胡俐妍恨!恨得快發瘋了!她恨樓浩風完全不接受她的感情,她更恨徐紫懿!她認為如果不是這個狐狸精出現,浩風總有一天會被她感動。
樓浩風曾把徐紫懿的一些證件交給胡俐妍,要她為紫懿辦護照,在接到證件的那一瞬間,最惡毒的計劃也在她的腦里成形。
除了辦護照,胡俐妍還拿紫懿的證件去投保,分別向好幾家保險公司投保意外險,被保人是樓浩風,受益人則填上徐紫懿的名字。
後來,在她的一手安排下,樓浩風發生致命車禍而掉下懸崖。她已決定,不管樓浩風能不能生還,她都不準他跟徐紫懿再見面!所以,一領到鉅額保險金後,她便要廖冠誠火速帶徐紫懿出國。
與其天天看著樓浩風跟徐紫懿卿卿我我,被嫉妒逼得發狂的胡俐妍,寧可他死!當然,那場車禍也是經過精心設計的,樓浩風喪命的機會本來就不大,他如胡俐妍所預期,撿回了一條命。
在醫院昏迷一個月之後,樓浩風清醒了,醒來的他要面對完全無法接受、卻又不得不接受的殘酷事實──這場車禍不是單純的意外!
因為,他一出車禍,徐紫懿跟廖冠誠就雙雙失蹤了。而且,他還調查出一件事──徐紫懿為他投保了鉅額意外險。
所以,樓浩風才會誤以為整件事情的主導者是徐紫懿和廖冠誠。紫懿表面上是他女朋友,私底下卻跟他的秘書廖冠誠私通,兩人設計聯手謀殺他,再拿著鉅額保險金潛逃出國。
他怎能不恨?他恨到心都碎了!
廖冠誠又問︰「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胡俐妍口氣更沖。「還能怎麼辦?好!就算徐紫懿真的喪失記憶了,那萬一她哪天突然想起所有的事,把當年的真相全都說出來怎麼辦?我就死定了!你也會跟著完蛋!」
胡俐妍又恨聲道︰「說來說去都是你這笨蛋惹的麻煩,如果你一到日本就把她殺了,尸體丟到大海去,哪還有今天的徐紫懿?」
廖冠誠很無奈。「唉……現在說這些都沒用了。」
「你本來就是最沒用的混帳東西!听好,你這一陣子要特別小心,最好每天躲在家里,千萬別讓樓浩風循線追蹤出你的落腳處。」她很怕樓浩風找到廖冠誠,這膽小鼠輩一定會馬上把她供出來,到時她就會死得很難看!
胡俐妍又惡狠狠地罵了一大串後,才用力地掛上電話。
現在到底該怎麼辦?她最怨恨的女人徐紫懿居然活著回來了,而且浩風還把她帶回家里。
身為樓浩風的秘書這麼多年,她很清楚主子的脾氣。雖然事發後,他口口聲聲怨恨徐紫懿,但,今天在機場看到他望著紫懿的眼神,胡俐妍就知道,一切都完了。
他還是愛她的,該死!他竟然還是愛著徐紫懿?!
那她呢?她呢?她這些年來的痴傻付出難道都得不到半點回應?不!樓浩風是她的,她若得不到,別的女人也休想!
還是盡快除去那禍根吧,萬一哪天徐紫懿真的恢復記憶,她就完了。
盯著窗外的夜色,胡俐妍表情猙獰地策劃著,接下來該如何暗殺徐紫懿。
棒天早上,浩風一下樓,便听到一陣激烈的吼罵聲。
聲音像是由餐廳內傳來,他快步沖入餐廳,看到的景象卻讓他臉色丕變。
「你還敢回來?你這個喪盡天良的壞女人還敢回來?你還要謀殺少爺是不是?我打死你!打死你!」從小服侍他的僕人魏叔,竟緊抓著紫懿的頭發狠狠地往牆上撞,邊撞邊怒吼著。
邊揪著紫懿的長發撞牆,魏叔另一手毫不留情地「啪啪啪啪」在她的臉上甩下好幾記大耳光,餐廳內雖然還有王媽及其他僕人,卻沒有人出面阻止,因為他們同樣痛恨徐紫懿,她差點害死了少爺。
「住手!魏叔!」樓浩風厲吼著,以最快的速度沖去,抓回失控的老僕。「你在做什麼?住手!我命令你住手!」
魏叔被樓浩風由背後緊緊扣住雙臂,雖然無法再動手打紫懿,嘴里仍恨恨地罵著。「不要阻止我!少爺,這女人該死,她死一千次、一萬次都下夠!就算今天我把她打死了,也是替天行道!」手被困住了,他仍憤恨地以腳用力地踢向紫懿。
「該死!不準傷她!」一看到魏叔又對紫懿施暴,樓浩風像是發狂般抓起他便狠狠地揍下一拳。
浩風曾經接受嚴格的武術訓練好防身,所以,他這一拳不得極重,魏叔的嘴角當場滲出血來。
浩風呆住了,他……他不想傷魏叔的,畢竟他是魏叔一手帶大,魏叔對他而言就像是他的父親一樣。他也知道魏叔會打紫懿純粹是為他抱不平,但,看到魏叔對紫懿施暴,他便完全失去了理智。事實上,如果這個人不是魏叔,他早就當場殺了他。
亂了、一切都亂了……樓浩風挫敗地扒扒亂發,松開手,放掉魏叔,反身抱住搖搖欲墜的紫懿。
他啞聲吩咐。「王媽,你替魏叔上藥。」
「少爺,你為什麼還要帶她回家?像這種喪盡天良的女人,你在找到她後,就應該直接殺了她!不然最起碼要把她交給警察,你忘了她謀殺過你嗎?她該下地獄!」嘴角流血的魏叔還是悲憤地吼著。
他不在乎少爺打他,少爺像是他的親生兒子,他不願看到他又被徐紫懿這個女人害死呀!
「夠了!不要再說了!」樓浩風厲聲斥責,緊抱住紫懿焦急地喊著。「你還好嗎?紫懿,醒醒!」
紫懿雙眼半閉,受不了連續重擊的她似乎快暈過去了……
他一把抱起她往樓上走。「王媽,立刻通知陳醫生到家里來,叫他越快越好!」陳醫師是他的家庭醫師。
「是……」盡避很不願意替徐紫懿請醫生,王媽還是不敢忤逆少爺的命令。
「少爺──」魏叔還是悲吼著。「她是凶手!你不要忘記她是凶手,為什麼你還要管這種女人的死活?把她交給警方!她謀殺你,她應該接受法律的制裁!」
「夠了,我叫你閉嘴!」樓浩風怒焰狂射地看著魏叔。「如果不是念在你照顧我多年的分上,我會當場辭退你!听好──日後你膽敢再動紫懿一根汗毛,我絕對不再心軟!」魏叔對他忠心耿耿,在他車禍昏迷期間與王媽不眠不休地守在醫院,這份恩情,浩風一直記在心底。
魏叔還是吼著。「我不怕!就算少爺辭掉我,我也不怕!那女人該死!少爺,我求求你不要再被她迷惑,她根本是妖孽,她不是人!」
樓浩風頭痛欲裂地加快腳步往二樓走,心底同時下了決定,他不能再留魏叔在台灣,否則,他可能在下一秒就會突然沖入房間殺了紫懿。
他決定先把魏叔調到加拿大的義父家去,避開一段時間。
回到主臥室後,他小心地把紫懿放在床上,再迅速由一旁的小冰箱內取出冰塊,以毛巾包裹來輕敷她腫脹的雙頰,迭聲問著︰「你還好嗎?很痛是不是?忍一忍下。」
如果他此刻去照鏡子,必定會被自己眼底的憐惜和關愛嚇壞,唉……他還是愛她的,盡避紫懿謀殺過他,他仍痴傻地愛著她。
被打得眼冒金星的紫懿,勉強忍住快昏迷的感覺,接過毛巾後自己冰敷。「我……還好……」
今天一早,女佣來通知她下樓吃早餐。她才剛進入餐廳,便看到一個男人像瘋子般朝她沖過來,然後,抓住她又是撞牆又是摑掌……
她的後腦和臉的確很痛,但,除了疼痛之外,她還有滿月復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