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天之下,只有一個人會煮出那樣的菜色!岳鴆很是激動的將目光從她的雙眼移開,扯下她覆面的面紗,端詳眼前這一張他面對了三個月,卻從沒正眼看過的容顏。
「別……」她直覺的側過瞼,不想駭著他。
「看著我,回答我的問題。」扳正她的臉,他目光灼灼地直視著她。
她的右臉,由眼尾到唇角,有著一道明顯的刀痕;左臉,由唇角往下延伸,盡是燒傷的痕跡。
乍看之下,她的臉,真的很嚇人。
可是,仔細端詳,在那駭人的表相下,卻是……
令他朝思暮想的甜美容顏!
「是我。」原以為只要她—回答他的問題,他就會放開自己,卻不料他非但沒放開,反而將臉埋人她的頸肩。
「是你!真的是你?!」原以為兩年前她走出他的生命那天,那心痛已是極至,哪知此刻,心更痛上三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為什麼會傷成這樣?
這兩年來,她的口子又是怎麼過的?
臉頰下,不平的膚觸刺得他的心好痛!
那痛,還隨著腦中的問句逐漸累積,無止無盡。
曾經以為,沒有任何事能讓他後悔,但現在,他終于嘗到後悔的滋味了。
他後悔,將她驅離自己的身邊。
他後悔,沒能及時救她月兌險。
他後悔,讓她走出他的生命之外。
他後悔,在她最無助的時候,他沒能守在她身邊,陪她度過漫漫長夜。
「對不起。」被他莫名的舉動搞得不知所措的香羅蘭以為他不滿意她的于藝,只好垂首道歉。「我……我不是故意的,下次……下次我一定改善。」她知道自己這回煮得很槽,可是她已經盡力了。
「改善什麼?」她顫抖的語氣令他不忍,因而斂神問道。
「廚藝。」她羞愧的低下頭。
「不用了,這樣就行了。」不忍見她憂懼,他拉著她的手回到餐桌。
「可是……」望著滿桌慘不忍睹的食物,香羅蘭很是心虛。
「我說不用就不用了。」她的廚藝的確明顯退步,但光看她的模樣,他不用問,也明白原因。
她懼火!岳鴆心痛的咽下滿桌生冷的食物。
望著不知吃錯什麼藥的岳鴆,香羅蘭伸手夾了離自己最近的菜,不料才剛準備夾進自己的碗里,卻被他中途攔截了。
「謝謝。」將她夾的菜放進嘴里後,他望著她道謝。
盡避滿桌的食物都難以入口,但她的心意早已彌補了所有的缺憾!
被強食去了筷中食物的香羅蘭不以為意的重新為自己夾了萊,才正準備放入碗中,岳鴆卻再次搶去。「你……」
「你喂我吧,我懶得自己夾菜了。」見她錯愕的望著自己,岳鴆索性放下筷子,張著嘴等她喂食。
看著他擺明不讓她吃飯的無賴舉止,她只能傻眼以對。
「動手啊。」他挑著眉,以自己的筷輕擊她的筷的提醒她。
「喔。」在他頻頻催促下,一筷筷的將食物喂進他的嘴里,直到滿桌的食物都進了他的胃,他才心滿意足的任她放下筷子。
「走,我帶你出去吃飯。」就在她準備重新走進廚房為自己張羅吃的東西時,他拉住了她的手,大聲宣布。
「出去?」
「羅唆,走了。」不讓她有探究的機會,他拉著她就走。
☆☆☆
「你……你想做什麼?」香羅蘭咽了咽卡在喉頭的口水,小心戒慎的望著跟她一起進房的岳鴆。
之前他一旦放她就寢,就會直接睡倒在沙發上,不再理她。
可是今晚……
他卻一反常態地跟她進了房,還躺上了床!
「睡覺。」他說得理所當然,但他炯然如炬的雙眼卻全然沒有閉上的意思,擺明另有所圖。
「那你先睡吧,我要去洗個澡。」她鴕鳥心態的轉身面對鏡子,撥了撥用來遮掩傷疤的長發,逃避他灼人的目光。
「好。」他出乎她意外的好商量,令她的手不禁頓了下,忍不住透過鏡子偷瞟了他一眼,「需要我陪你嗎?」
「不用。」她自覺的拒絕他,出了口才發現那有違情婦本分。「我的意思是……」
「早點出來,我也想洗。」他打斷她的話,不想見她驚慌的可憐模樣。
「喔。」
見她慌亂的隨于捉了件衣服直沖進浴室,他不禁勾起了唇角。
盡避她受過重創,但玲瓏有致的體態依舊,他相信,透過半透明的浴門,他的雙目依舊可以吃到同等級的冰淇淋。
苞她進房,除了心憐地想看看她的燒傷到底有多嚴重以外,最主要的是,他要透過她背上的彈痕證實她的真實身分。
望著透明玻璃呈現出來的優美曲線,岳鴆陷入以往的記憶中,想起過往她的種種美好。
她的唇,嘗起來是否甜膩如昔?
她的身子,模起來是否依舊令人沖動?
「洗澡了。」見他失神,出浴的她走到他的身邊,柔聲的提醒。
「你好香。」他拉下她的身子,讓她跌入自己的懷中。
丙然是她慣用的沐浴乳,香味如昔,令他依戀。
「謝謝,你該洗澡了。」她僵著身子任他環抱。
「你幫我。」舌忝吻著她光滑如昔的右頸,他依戀的低喃。
「別鬧了,快去洗澡,否則水就冷了。」她咬著唇,心虛的說著。她幫他放了洗澡水,可惜溫度只在她能接受的範圍,也就是說幾近室溫,一下子就可能變冷水。
「我不怕冷。」他眷戀的吻上她的唇,嘗嘗是否膩人如昔。
「可是……」他越來越火熱的舉止,令她心顫,卻也心驚,唯恐他想……
「噓。」他封住她的唇,細細品味她特有的香甜。
雖然還沒看到她背後的彈痕,他卻已經可以百分之九十九點九的確認此刻癱軟在自己懷中的女人,就是讓他失了心的女人——汪蕣羽!
「別……」忽然的清涼讓地意識到他正在月兌地衣服而瞬間驚醒的壓住他的手,不讓他繼續卸除她的衣物。
「你不熱嗎?」他繼續吻著她,企圖迷醉她的心神。
「我習慣了。」她語氣中的無奈讓他頓了下,直到抑住滿心的疼才繼續誘哄著她。
「習慣是可以改的。」他耐心的繼續吻著她,直到她不自覺的松開手……
陷入激情中的香羅蘭忘了自己的殘缺,忘了該遮掩自己難以見人的身子,她的眼中只剩他眼底的深情與溫柔。
岳鴆小心翼翼,不著痕跡的解開她身上的衣物,盡避心情早已激蕩不已,他的手,他的唇,他的氣息,依舊平穩的安撫著她,不讓她察覺絲毫的異樣。
他的乎愛憐的撫過她不再平滑如昔的身子,手到之處,盡是怵目驚心。
原以為,剛剛乍見她容貌損毀,那心痛,已是極致。
但此刻,他的心,已不是疼痛足以形容。再也忍不住內心激動的岳鴆用力抱住她,將頭臉埋入她的頸肩,靜待心情稍微平緩,他才抬起頭,垂目注視她的背部。
他的手愛憐的往上攀爬,極盡輕柔的撫著她背部那夾雜著火紋的彈痕,感受她在他懷中瑟縮的悲痛。「蕣蕣,我的蕣蕣……」
「你?」她由他的胸懷中仰起臉,望入他滿含傷痛的眼眸。
「如何?」他溫柔的吻了下她右臉的刀疤,完全不給她閃躲的機會。
「知道……」
「我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你的廚藝越來越糟了。」他笑著舌忝吻她閃避不讓他看、不讓他親的左半邊身子。
「別……」
「別停嗎?」他笑擁著她,如她所願的將目光停佇在她的眼底,和她深情相對。
「別對我那麼好。」她已經夠深陷了,不該再繼續陷落,以免哪天失去了他,她一定會無法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