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暴男的笨笨翠菊 第13頁

「你的回答呢?」他不答,反盯著她直問。

「累,累斃了,怎麼?你要替我捉龍嗎?」她是不累,但依常理判斷,他這種大男人會如是問,九成九沒啥好事,所以她才不會笨笨的答沒事哩!

「是嗎?」

「是的。」白痴才搖頭哩!她又不是真白痴。為了證明她很累,她干脆不雅的攤軟在水藍色的床上。

「算了,你只要告訴我清潔用具放哪兒就行了。」見她疲累的模樣,他說什麼也不忍心逼她一起動手。

「干嘛呀?」夏魯心有氣無力的問著。

「幫你大掃除。」

「大掃除?」夏魯心轉了下眼珠,滿臉懷疑的掃視四周,確定還頗為干淨後,才指著盥洗室。「入口處旁有一個隱藏式櫥櫃,按一下左下角的圓形按鈕就可以打開了。」她依照房東當初對她說的轉述一遍。「里頭應該會有你要的東西吧。」

她自上學期為了家教晚歸方便,租了這間套房後,頂多就是用吸塵紙擦一下地板和書櫃,壓根就沒動過里頭的東西,自然也就不知道房東究竟在里頭擺了些什麼。

應該?薛璇掃了她一眼,已經懶得再罵她白痴了,決定直接一探究竟。

「需要幫忙嗎?」夏魯心象征性的問著。

「不。」他無意見識她愈幫愈忙的本事。

「這是什麼?」薛璇揚了揚手上一大疊的紙張。

「獎狀呀!」夏魯心趴躺在床上,雙手支著下巴,仰視怒焰高張的薛璇,答得理所當然。

她揉揉眼楮,企圖讓自己清醒些。其是敗給他了!生平第一次見到有人「愛干淨」到這種程度的!不到三坪的小小空間竟然能讓他擦了個把鐘頭,還擦到滿頭是汗,可想而知,若地板有皮,絕對不只月兌了一層皮。若非他不允許任何一絲灰塵逃月兌的再三移動床墊,對他佩服得「五體投地」的她早就到周公家作客去了。

「你就是那個縣魯心?!」薛璇難以置信的瞪著手邊剛由書架上掉落的「證據」。媲美智障的她居然就是聞名理學院的天才夏魯心!這表示什麼呢?她根本是在裝笨?!而他竟被足足耍了大半年!

「對啊,當初自我介紹時我不就說了嗎?」她還記得自己當初的介紹詞是夏魯心的魯,夏魯心的心。沉重的眼皮被他一吼,終于定住了,不再像電動鐵門似的直往下降。

「別再裝出那副白痴樣!」平日看在眼中的嬌俏模樣,現今都成了裝模作樣。「你既是天資聰穎的夏魯心,那就該放聰明點。」

「我本來就很聰明,是你自己覺得我像白痴的嘛!」夏魯心不依的噘著嘴。

「是啊,你的確很聰明,聰明到讓我心甘情願的為你做牛做馬,而你卻坐享其成。」他展視一室的潔淨明亮。

「你在說什麼?為什麼我听不懂呢?」夏魯心一臉茫然,昏昏欲睡的腦子讓她陷入渾飩之中。

「就字面上的意思!」

「這是在夸我嗎?」她眨眨限,企圖讓自己清醒些,以便消化他的話中話。

「我受夠了!你可不可以放聰明點,別再裝傻了?難道你不知道你愚笨的模樣令人不耐外加作嘔嗎?」他嫌惡的盯著她的眼,想讓她無所遁形。

「我愚笨的模樣真那麼令你賺惡嗎?難道這些日子來,你都只是強迫自己忍受笨笨的我?」她坐起身來。

「對。」

「那為什麼現在你不能再繼續忍受下去呢?」她站起身來,仰望著他。

薛璇撇開臉,不再見她那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就因為我是夏魯心嗎?」她幽幽的問著。

薛璇的回答就是拿起擱在床墊上的外套,無情的向門口走去。

「難道天資聰穎的人就必須凡事精明,樣樣精通嗎?」在他握上門把的剎那,她喃喃自語著,「難道因為我是夏魯心,就必須失去被呵護的資格嗎?我還以為我終于找到了避風港,原來我錯了……」

薛璇的身影明顯的頓了一下,可最後他還是沒有回頭,直直的跨出門口,並隨手關上房門,將兩人隔絕。

夏魯心雙掌貼著緊閉的門板,緩緩凝聚的水氣模糊了視線,但卻未能凝聚成晶瑩的水珠滑出眼眶。她沉靜的透過迷蒙的鏡片望著隔絕里外的門板,心里哥然有了深深的領悟——

靠人人倒,靠山山倒,唯有靠自己最好!是啊,誠如他所言,她是該放聰明點!活在現實的生活里,為了求生存,她這個孤兒是沒有笨的權利。

第六章

新學期新氣象。

夏魯心站在一台輕型的中古摩托車旁,頂了頂鼻梁上的眼鏡後,才由背包中取出鑰匙圈,取下後輪上的大鎖,然後連同背包一起放進置物箱中。眼角余光不經意的瞄到後視鏡中的自已。

開學不過一個星期,她略圓的臉龐已經明顯的瘦了一圈,成了道地的鵝蛋臉,而這全是拜她在開學前兩天將這學期的行事歷大做調整所賜。她先是退掉校外的套房,搬回學校宿舍,然後打電話到家教中心,補齊八個家教時段,並重返補習班兼差,填補家教以外的其余空間時段,把時間排得比當初造未認識薛璇的更為密集。為此她還趁暑假最後一天到數理所考取輕型機車駕照,再到車行買了輛中古機車以便趕場。就這麼趕場一星期以來,她雖然忙到無暇哀悼夭折的感情,卻也讓自己的臉色日漸蒼白,體態日益輕盈。

看了下腕表,夏魯心發覺家教時間已經快來不及了,連忙發動機車,但卻沒急著上路,習慣性的先讓車暖一下。可一向習慣暖車三分鐘的她今天卻只暖了一分鐘就坐了上去,戴上安全帽。

「心心!」呼喚聲隱約由風中傳來。

夏魯心催動油門,黑色的JOG50飄了出去,徒留一縷輕煙給猛沖向前的男子猜臆她是真沒听見他的呼喚,抑或是無意停留?

「心心!」伴隨著懊惱的呼喚聲是一雙飽含思念的眼眸。

咚!咚!咚!

「唉……」夏魯心氣喘吁吁地嘆著氣。

咚!咚!

她又向前跳了兩步。望著前方似乎綿延不絕的道路,她真想直接一坐下去,不再像只袋鼠般一崩一跳的緩慢前進。

「唉……」夏魯心用力的將卡在心口處的那股郁悶之氣吐出來。真是衰斃了!就為了一星期前那聲若有似無的呼喚聲,讓她心神不寧的狂飆不到十分鐘就慘遭「犁田」,連人帶車飛了出去,摔得好不淒慘,左大腿還因此骨折,左小腿和整只左手臂更因與柏油地面做親密接觸,產生劇烈的摩擦,活活月兌去一層皮。而這件禍事中,唯一值得慶幸的大概是沒殃及臉部吧!

「夏魯心。」

「啊。」夏魯心定住身形,望向發聲處。「學長,有事嗎?」

「需要幫忙嗎?」季坷既好笑又同情的看著她狼狽至極的模樣。

「需要,可是我不想被小鵑嫉妒的口水淹死。」小鵑是她目前的室友,而季坷是她的直屬學長,也是小鵑的親親男友。

「不會的。」

「不會才怪哩!」夏魯心不客氣的當場吐槽,重新往前跳躍。

伍鵑平日為人和善、度量很大,可一牽扯到她的親親男友,她就成了心胸最狹窄的女人。當然啦,這全都得歸咎于季坷實在是太出類拔萃了,累得伍鵑不得不盯牢點。

見她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樣,季坷緩下步伐跟在她右後方。

「要不要來打個賭?」小鵑雖然醋勁大,可心地卻善良得緊,這也就是他為何在她的緊追盯人下仍甘之如飴的原因。「我賭她待會兒會怪我沒同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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