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暴男的笨笨翠菊 第16頁

「你……你……你……」夏魯心咽了咽在喉頭逗留的口水,戒慎的盯著薛璇握緊的雙拳,「我……我……說過……我……我……不要你的情,所以你……你……可以省下你的拳頭,別浪費力氣了。」

夏魯心表面一臉驚慌,實則被薛璇那差點瞪凸的雙瞳瞪得破功。不氣氣他,她的胃這幾日所受的委屈豈不白受了!

「總有一天我一定讓你領會到我對你的情意!」薛璇咬牙切齒的道。但她那戒慎的模樣仍讓他努力克制自己想怒吼的情緒,松了松握得死緊的拳頭,以免真嚇著了她。

「人家不要你的情啦!」夏魯心苦著一張臉,可憐兮兮的看著他。

「由不得你!」哼!膽敢不信任他,嚇死她算了!

「人家不要啦……」

第七章

「心心!」

「嗯?」枕在薛璇胸膛上的夏魯心仰起頭,直直望入他的眼瞳。

「跟我一起出國。」家里安排他出國進修,可他割舍不下她。

「不。」夏魯心默默的凝視薛璇好一會兒,才吐出幾乎不曾對他開過口的拒絕之詞。

歲月如梭,成績優異的她再過一個半月就將和大她一屆的薛璇一同畢業,所以近來兩人常為研究所該何去何從的問題傷腦筋。喔,不,其實該說是薛璇為此事傷透腦筋才對,因為夏魯心早打定主意直升T大生技所,所以薛璇只好絞盡腦汁,威脅利誘她改變主意,偏偏一向極好打發的她這回硬是吃了秤砣鐵了心的不為所動。

「心心!」薛璇氣惱的吼著夏魯心的名。他真不明白她這回到底吃錯了什麼藥。平日兩人意見相左時,他只消一個眼神,就能讓她一臉委屈的輕易妥協,可這回她居然執意和他扛上!

「如果你要我等,我會等你回來,可是我絕不會和你一起出國。」這是自他們相識以來,她說過最重,也是最無可轉回的一句話。

「你腦子里的漿糊是不是都結塊了?」要不怎麼這麼講不通呀!「台灣到底有什麼好,值得你這麼留戀?’台灣很好呀,我就喜歡台灣。」她不得不喜歡台灣,因為她早將孤兒院里的院童們當成自己的責任,她不能只顧慮到自己,她必須開源節流,才能為院里多盡份心力。

「喜歡台灣和出國深造並不相沖突。」

「在台灣也可以深造呀!」她淡淡的微笑。淡淡的笑容里開始摻入些微疏遠的色彩,因為她知道,他們的緣分很有可能隨著畢業典禮的來臨面邁向尾聲。

「我說過出國深造的費用……」

「別……」她捂住他的口。「別讓那無意義的話題壞了我們的感情。」常言道,談錢傷感情,而他們也的確早在兩個月前就曾為了他提及願意支付所有出國費用的問題時,讓她感到自尊受創而有些不愉快。打那時起,她就刻意避開那敏感話題了。

「你真的不出國?」

「嗯。」

「不擔心我一個人在外?」

「你又不是小孩子,有什麼時擔心的?」她微笑著側臉睇他,「倒是你,該試著對我放心,否則未來的幾年你可得閑著心過日了。」說著說著,她也不知有意還是過意,青蔥似小手在他的心口畫著圈。

「你這白痴,我是說你不怕放我一個人在國外會背著你亂來嗎?」不待她回答,他就先惡狠狠的接著警告她︰「明知我會對你不下心,你就給我安分點,不準讓我掛心听到沒?」說到激動處,他失控地搖晃她的身子。

「听到了,可我頭也昏了。」她用眼神指控他的暴行。「其實不管我安不安分,你根本都放不下心!」她低聲的自言自語。「少跟我打馬虎眼,回答我,你真對我那麼放心嗎?」

「嗯。」她用力的點點頭。

「不錯,起碼你還懂得信任我。」

「這跟信不信任有什麼關系呀?」她一臉疑惑的望著他。

「要不然你為什麼會對我那麼的放心啊?」他一臉和善的笑望著她,眼中卻凝滿了風暴。

「因為你有很嚴重的潔癖呀!」她對自己的結論滿意極了,卻被他一臉的凶惡駭住了。「你……你……我……我說錯了什麼嗎?」

「你說的是什麼鬼話?」他怒吼道。「我的潔癖跟你對我放不放心根本八竿子打不著。」

「誰說打不著?你的潔癖簡直到了幾近變態的地步,除了我,還有誰受得了你呀?」她的表情寫滿了我很委屈四個大字。為了他的潔癖,她被訓練成一個廚藝高手,以應付他排斥外食的習性;為了他的潔癖,她還得忍受一塵不染和井井有條的環境;為了他的潔癖,她得活象自己欲求不滿似的強迫他忍受互食與相濡以沫的親昵行徑。

「所以你就對我相當的放心羅?」

「當然。」

「既然,你對我放得下心,我又有什麼對你放不下心的呢?」他被她篤定的態度惹毛了,所以有些賭氣的悶哼。

「對呀,你大可放一百八十個心,我絕對不會給研究所里那些想追我的學長任何機會。」她好似沒听懂他話意的許諾道。

「你說研究所里有人要追你?」薛璇的聲音不自覺的又大了起來。當所有有意深造的學生正為研究所考試大傷腦筋的同時,她早已掙得她想進入的研究所的所屬教授首肯,直升該研究所進行研究。

「你別激動嘛!大學部也有許多人想追我呀,可我還不都是乖乖的和你在一起,從沒考慮過那些人。」她雖沒有傾國之姿,可卻有一番獨特的風範,所以追求者源源不斷。

「那是因為我根本沒給你任何機會。」交往越久,他就發覺有越多的人在打她主意,她卻一點戒心都沒有。為免自己抱醋狂飲,他干脆霸住她所有的時間,不讓任何人有機會近她的身。

「是嗎?」她側頭思考。

「不準想。」他霸道的不讓她有思考其他男人的機會。「如果有時間,不如多想想和我一起出國的事。」

「你覺得我想得還不夠久嗎?」她眨了眨眼。

前陣子,為了讓她「好好」想清楚,他硬下心不主動找她,非逼她妥協不可,可他萬萬沒料到,她壓根沒留意到他那略帶懲罰意味的舉動,只單純的以為他有事忙,才抽不出空來找她,所以她出樂得開心地大享難得的獨處自由。

硬撐了個半月後,飽受相思之苦的薛璇再也不想和自已過不去的去找她,卻差點吐血的發現她根本樂在其中,還差點展翅高飛,嚇得他從此把她看得更緊,捉得更牢了。

「咳……不用再想了。」他認了。

自認識她以來,一千件事中,她順了他不足為道的九百九十九件,可卻在這第一千件大事上硬跟他耗上了。由她堅決的態度,他知道,不是順了她,就是從此背離,所以他能不認嗎?

「你贏了。」愛她,就是順了她!

「是嗎?」贏了這場意志戰,卻輸了她住後的人生,達到底是贏了,還是輸得更慘呢?

「嗯。」他無奈的將她接過懷里,吸取屬于她的芳香。

「心心,明天陪我回家一趟。」薛璇將注意力由顯微鏡中轉移到正在畫菌的夏魯心身上。為了守住夏魯心,薛璇不僅留在台灣攻讀研究所,還將主攻的法律轉為副修。改以生物科技為主修,進入與夏魯心相同的研究所,以便貫徹緊迫盯人政策。

「好。」夏魯心俐落的將離心過的菌液畫在手上的洋菜培養基上。

「回我家。」

「我知道。」

「薛家祖屋。」

「喔!」夏魯心哀號一聲,雙目含怨的瞪視害她失手劃破培養基的薛璇指控道︰「你是故意的。」他總看不慣她心思沒放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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