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妾奴情 第25頁

「你到底想說什麼?」她寓意十足的話語挑動了他的心,好似有個人影逐漸浮現心頭,可卻又被一層層的霧氣給掩住了模樣,教他怎麼也厘不清混亂的心緒。

自從與丑奴兒分房以後,夜夜都有個如煙似霧的身影闖進他的夢中,對他招手呼喚,誘他往更深的夢里行去,可越靠近夢中的身影,屬於奴兒身上的淡淡幽香就越濃郁,以致到頭來他總將奴兒的相貌與夢中的女子相結合。

雖然他始終想不起來夢中的女人是誰,長什麼模樣,可是夜夜的春夢卻教他知道那夢中的女人對他而言是相當重要的,因為他總在夢中摟著她後才能安然人睡。

「我想說什麼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該听清楚自己心里的話,以免誤人誤己。」夜夜听著楚殷揚在夢中喚著奴兒的名,杜凌兒知道他迷失的心已經陸續覺醒,只是尚未找到出口罷了。「算了,與其和你白費唇舌,我寧可多花一些時間在這丑丫頭身上。」眼兒一轉,她執起奴兒的手,「走,到我房里去,我……」

「奴兒,到廚房去把人參雞湯端到書房給我。」楚殷揚眉峰一攏,直接岔斷杜凌兒的話。

「喂,你有沒有搞錯呀,是我先……」

「一進書房,我就要見到雞湯。」楚殷揚完全不理會杜凌兒的鼓頰瞪視,轉身之際下著令,因此當湯字一落,人已離開三尺之外,徒留杜凌兒一人在那兒猛跳腳,因為丑奴兒也早在他吩咐之時就開始朝廚房走去了。

可當楚殷揚的身影一離開視線之外,杜凌兒就立刻靜了下來,嘴里不住嘀咕著︰「就知道!你果然見不得除了你以外的人去沾惹丑奴兒。」

看來他的腦子昏了,心倒清醒得很嘛!

丑奴兒將雞湯擱在案上就準備離開,可才一轉頭就被身後的人牆阻了去路,一時反應不及地撞了上去,撞得頭昏眼花,差點滑落地面,幸而一只鐵臂及時摟住她的縴腰,才使她避過親吻地板的厄運。

「小心。」軟膩的身子貼在身上,帶著熟悉幽香的發絲輕輕拂過鼻眼,霎時一把火燒上楚殷揚的心,繼而蔓延至全身,險些連他的理智都一塊燒掉。

一穩住了身子,丑奴兒便守分的想退離他的身,可惜圈在腰際的一雙鐵臂非但不允許,還鎖得更牢,讓她無從掙月兌,羞怯的她只能默默地垂著臉,任他將自己困在懷中。

「嘴巴張開。」他空出一只手,端起案上的雞湯。

「啊?」她疑惑的微放雙唇,他乘機將手邊的人參雞湯煨進她的嘴里。

「喝下去。」他彎子,以唇封住她沒合攏的嘴。

驚疑的眼瞳望進他堅持的眼里,她知道他是非逼她喝下湯汁不可了。

順著他的意,她咽下了溫熱的湯汁,本以為他會就此放了她,不料他是移開了唇,卻只是為了再喂她另一口雞湯,隨即又封住了她的口,直到一口一口的喂完所有雞湯為止。

望著她晶瑩流轉的眼瞳,他將她放平在書桌上,輕輕解開她的衣裳。

她羞怯的移開了視線,任桃紅的粉彩染遍了她的臉、她的身。

忽地,他翻轉她的身子,羞人的趴臥姿勢駭得她轉頭,眨動驚疑的眼睫怯怯的迎向他火熱的眼。

「別動。」壓住她蠢動的身子,他屏息地揭開她最後一層的遮蔽。

盡避早已有了心理準備,可當那一條條丑陋的鞭痕一闖人眼簾,他仍是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氣。

痛!好痛!

原以為不去理會,她身上的傷痕便會隨著時間的流轉淡化,當他再見時,也定能坦然面對。

可是天知道,她身上的傷疤是月兌落了,可那一條條盤據在她背上的粉色紋路卻纏上他的心,一寸一寸的收攏,直縮到他痛得喘不過氣為止。

「啊?」丑奴兒發出疑惑的聲音,想轉頭看他,卻被一把壓進了他的懷里。

「還痛嗎?」顫抖著手,楚殷揚輕輕撫上她凹凸不平的背。

丑奴兒搖著頭,雙手搭上他的胸,安撫他自責的心。

「說謊!」他將她的雙手包進他的大掌里,目光凌厲的對上她,「你盡會苛待你自己,難怪身子越來越單薄。」看著她像隨便一陣風都可以輕易吹跑的縴弱身子,他的心不免越揪越緊。

她伸長手,試圖拿取被掃到一旁去的紙筆,可惜霸道的雙臂將她困鎖胸懷,讓她連踫也踫不著。

「教我吧。用你的雙手跟我說話,讓我了解你的語言。」每每見她和杜凌兒「談」得愉快,他就滿心不是味道。

起先不明白那究竟是什麼味道,居然能讓他那般難受,直到剛剛杜凌兒那句他嫉妒她,他才恍然明白,原來一直盤據在胸口的那股味道就是醋味。

莫怪他近來對杜凌兒說話總是酸到了極點!

「啊?」丑奴兒再次錯愕的呆望著他,心里懷疑著他是不是發燒了,要不怎會如此的反常?

當晚,楚殷揚以學習「用手說話」為由,光明正大的重回丑奴兒的房間。

對於楚殷揚重新住進丑奴兒的房間,最高興的人莫過於杜凌兒了,因為她終於得以安安穩穩的睡個好覺了。

相對於杜凌兒的開心,丑奴兒卻顯得難過極了。

只是難過的不是心靈,而是日子。

在他理所當然的抱她人懷,與她同床之時,她不但得面對他若有似無的挑情,突如其來的熱情,還得小心翼翼的守著難言的秘密,並巧妙的遮掩越來越明顯的肚子。

這日,難得擺月兌楚殷揚監管的丑奴兒再次來到了玉池畔。

涼風徐徐的吹送,輕輕地拂上丑奴兒的面容,讓她舒服得忍不住想閉上眼睡上一覺。

正當她神智處於渾沌之際,一陣幾不可聞的腳步聲緩緩地朝她行來。

「這個給你。」一身風塵僕僕的崔曉升伸出的手中有著一朵形狀罕見的雪白花朵。

受到驚擾的丑奴兒仰起昏沉的頭,微蹙著眉頭望向他。

「這就是傳聞中的天山雪蓮,該怎麼處理,相信身為醫者的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才是。」他會知道她是個醫者,全是因為她曾經舍命解救只剩下一口氣的夏翎羽。

當時為了救回夏翎羽,她不顧危險的劃破自己的脈搏,將血液源源不絕的喂入翎兒的口中,等到翎兒醒來,她自已卻也倒下了。

也就是從那時候起,他才知道她曾拜在鬼醫門下,而且她的血在長期服用特制的藥汁後,成了奇特的解毒之血。

當然,知道她的血能解毒的人並不多,否則她早成了人人亟欲搶奪的珍寶了。

由於她不願接受任何饋贈,師父便將家傳的純銀虎豹贈與她,允諾只要她攜此信物登門尋助,夏家堡定舍命相助。

而打小就迷戀楚殷揚的夏翎羽更因此敞開心胸接納她,不再處處刁難她,甚至還把對楚殷揚的迷戀移轉到他這個大師兄身上,進而與他相戀,與他海誓山盟。

只可惜……

那句句刻畫在他心里的海誓山盟……今後僅能在夢中重溫了。

想到這兒,崔曉升不由得黯然了。

瞥了眼他手中的雪蓮,丑奴兒張了張嘴,卻是無言,雙手抬了抬,似乎想比些什麼,但終究還是放棄了,唯有望著他的眼,傳遞著濃濃的無奈。

「我知道你沒啞,我也知道自己不該隱瞞一切真相,可是為了翎兒,我不得不這麼做,請你原諒。不過我保證,我一定竭盡所能的幫你恢復原來的樣貌,絕不會讓你背負別人的訕笑過一生。」

他該揭露一切真相,還她楚大夫人的身分,可是為了已經成了楚家人的翎兒著想,他不得不自私的隱瞞一切,以免想起一切的殷揚將讓翎兒獨守空閨過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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