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系毛莨心 第5頁

「你沒事,我就放心了。」見兒子微微的頷首,算打招呼,唐曜群一顆緊繃的心這才松了下來。

「我沒事了,你去休息吧!」唐健君看得出唐曜群身心俱疲。

「你也好好再休息一下,如果還有哪兒不舒服,馬上讓人來告訴我。」唐曜群擔心的再三叮囑。

唐健君輕點了一下頭,對父親說︰「你去休息吧。」

唐曜群遷怒的瞪了余感恩一眼,才下樓回自己的房間休息去了。

畏懼的感恩嚇得低下頭去,連氣都不敢喘一聲。

唐健君鄙視的看著感恩畏縮的模樣。

唐曜群一離開後,余感恩立刻又對唐健君漾出甜美的笑顏。

唐健君相當不悅的攏起眉峰。

靶恩的笑顏讓他覺得礙眼極了,可是念在她有功的份上,他倒也沒多說什麼。

靶恩快滿八歲了,入學通知再次來了。

唐健君對感恩的態度依舊惡劣,只是他近來更加喜怒無常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心情就是覺得煩躁。因此,感恩此刻的陽光般燦爛笑顏就更加惹他厭惡了。

「笑什麼笑?你牙齒白呀!」喝著人參湯的唐健君忽然對笑容可掬的余感恩刻薄的斥道。

「對不起,少爺。感恩只是想到明天就要上學了,才會這麼興奮。」余感恩對學校生活充滿了期待。

「出去!」余感恩的話听在從未上過學的唐健君耳中格外刺耳。

「少爺?」余感恩遲疑的喚著,隱約知道自己講錯話,惹唐健君生氣了。

「還不滾!」唐健君眼射寒光,將手中熱騰騰的參湯潑向余感恩。

「喔!」身穿短袖洋裝的余感恩的右手臂頓時紅腫起來,她痛得流下淚來。

委屈的感恩迅速地看了滿臉冷凝的唐健君一眼,識相的退了出去。

開學已經一星期了。

許多提早到校的小朋友在教室內大吵大鬧,讓整間教室比萊市場包像萊市場。

「喂!」一個小男生湊到余感恩身邊,用手肘頂頂正在趕作業的她。「我叫毓良駿,你叫什麼名字呀?」

「余感恩。」余感恩莫名其妙的抬起頭,看著閃著靈活大眼的疏良駿。「有事嗎?」

「我喜歡你,想和你做朋友。」毓良駿伸出友誼之手,主動的握住靶思。他就坐在她的斜後方。

「好啊。」余感恩露出笑臉。毓良駿是第一個主動和她交談的小朋友,也是她第一個朋友。

「老師不是說今日事,今日做嗎?你怎麼總是一大早才趕作業呀?」毓良駿已經觀察感恩很久了。

「我……」感恩垂下頭。她每天總有做不完的事情,根本沒有時間做作業。

「哪,我的作業借你抄,你趕快寫吧!老師就快來了。」他看了一下手腕上的電子表,顧不得余感思尚未回答,焦急的催促著。

靶恩對他笑了一下,才繼續埋頭苦干。

自此,每天早上毓良駿總會提早到校,將作業借給感恩抄寫。

「坐正,腰打直。」禮儀教師手中拿著棍子,不客氣的打上余感恩的腰。

由于余感恩將來可能成為唐家的媳婦,因此,唐暇群為她請來數位家教,有教禮儀的,教鋼琴的,教刺繡的,還有一個教英諾的,並指示每位教師必須嚴格教導,力求完美,若余感恩達不到所求,就直接實行體罰,不用留情。

靶恩的背脊一痛,腰立刻挺得筆直。她已經連續上了兩小時的儀態訓練,全身肌肉繃得死緊,腰桿子也快直不起來了。

由于管家一直在一旁虎視眈眈的監視著,因此家教老師為求表現,對感恩的管教也更加嚴格,且毫不留情。

一名佣人忽然湊到管家耳旁,說了幾句話,就匆匆離開了。

「吳老師,今天就到此為止吧。」管家看了感恩一眼,對家教說道。唐健君又發 了,沒有人敢靠近,因此又必須送感恩去當炮灰了。

「好的。」家教收起教鞭,對管家微微頷首離開。

「少爺又發脾氣了,你上樓去看看情況如何,機靈點。」管家不放心的叮囑著。

「知道了。」感恩必恭必敬的回答。

終于獲得解月兌的余感恩一離開管家的視線,立刻往唐健君的房間沖去。

她寧可去當君哥哥的出氣筒,也好過上那種吹毛求疵的禮儀課程!余感恩吐吐舌頭。

又染上風寒的唐健君因為感到渾身不舒服,脾氣變得極為暴躁。

「出去!」他甩翻佣人手中的藥杯,指著門口斥喝。陶制的藥杯一落地,立刻發出響亮的破裂聲,碎成許多小碎片,黑色的藥汁也灑了滿地,甚至波及雪白的床罩。

被怒斥的佣人立刻識相的逃出唐健君的臥房,以免慘遭解聘的厄運。

「少爺……」感恩踏進唐健君的房內就看見滿地的瘡痍,她遲疑的喊了一聲,然後立刻彎,徒手撿著滿地的碎片,以免待會兒不小心傷到下床走動的他。

「誰讓你收拾的!」唐健君冷然斥道,並殘酷的將腳踩在感恩的手上。她的手立刻被碎片扎得流滿了血,沾到他的室內拖鞋。

「喔!」感恩痛叫出聲。唐健君用力的踩著她的手,讓她根本抽不出來。

「晦氣!居然弄髒了我的鞋。」庸健君睥睨的瞄了蹲在地上的感恩一眼,抬起腳,往她身上踹去。

重心不穩的感恩頓時跪了下去,雙腳壓上滿地的碎片,霎時血流滿地。

「把我的鞋子月兌下來,拿去洗干淨。」唐健君揚起沾到血跡的那只腳,貼在感恩的臉頰旁。

痛得淚流滿面的余感恩忍著痛,習慣性的伸出右手,尚未踫到唐健君的鞋,立刻又被他由臉上踹了一腳,立刻飛了出去,臉頰也腫了起來。

「都說晦氣了,你居然還用染血的手想踫我的鞋!」唐健君眼射寒光的掃感恩一眼。

「對不起,少爺。」余感恩狼狽的由地上爬起來,拖著疲痛的身子移向唐健君,跪在他腳旁,伸出未受傷的左手月兌下他的鞋。

「你洗臉只洗一邊嗎?」唐健君冷冶的嘲諷著。見感恩搖搖頭,他才繼續伸出另一腳。

聰明的感恩立刻明白他的意思,趕緊幫他連另一只拖鞋都月兌下來。

「暫時先擱在一旁。你把地上的髒亂處理干淨,再去洗。」見感恩摔著拖鞋要拿去清洗,唐健君立刻出聲阻止。他故意要等血跡稍微凝固,變得更難洗,才讓她去。

「是的,少爺。」余感恩忍著右手手掌和雙腳傳來的痛楚,乖乖的蹲在地上清理碎片,並拿抹布將藥汁擦干淨。

唐健君覺得時間差不多了,才讓感恩棒著拖鞋去清洗。看著感恩蹣跚的步伐,他的嘴角勾起殘忍的微笑。

「少爺,鞋子洗好了。」身上的傷口都尚未包扎,余感恩拿著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刷干淨的鞋子給唐健君檢查。傷口雖然尚未包扎。可是她腳上的血已經凝住了,右手手掌卻因為泡水的關系變得有些潰爛。

「把它們丟了。」唐健君雲淡風清的說著。他打從一開始就已經決定不要那雙鞋了,卻還是故意讓她去洗,就是要讓她的手傷得更嚴重。

誰讓她未經他的允許就多管閑事!唐健君端起參茶喝了一口。

「是的,少爺。」小小的感恩已經知道少爺的命令一定要遵守,才不會惹他生氣。

「去把右手包扎一下,然後立刻過來幫我按摩。」躺得全身酸痛的唐健君命令著。

靶恩以前在孤兒院就經常幫院長媽媽按摩,因此習得一手按摩的好功夫。有一回她見唐健君翻來覆去,就毛遂自薦的請求他給她機會,從此他就戀上她按摩的好手藝。所以他身體一感到不適,便會立刻命令她幫他按摩,身子就會舒坦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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