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系毛莨心 第25頁

惡劣的唐健君準時出現在婚禮現場,對前來向他道喜的客人雖不至于惡臉相向,卻血不怎麼熱絡。

可是,當禮樂奏起時,唐曜群卻猛然發現一直在他視線範圍內的愛子居然不見蹤影,只差人送來一張身體「微恙」,赴美就醫的紙條,當場讓極力安撫蘇家二老的唐曜群下不了台。

面子掛不住的蘇家當眾退婚,並揚言斷絕和唐家的一切商業往來,讓已經夠下不了台的唐曜群更加掛不住臉。

而宣稱赴美就醫的唐健君卻悠悠哉哉的斜躺在自家大廳的沙發上,靜待必定是滿面豆花的父親回來。

「我這會兒才知道原來咱們住在美國呀!」唐曜群握緊雙拳,咬牙切齒的死瞪愛子。瞧他那副氣定神閑的模樣,哪像個身體有恙的人呀!

「這里的確不是美國,可是我的確剛去了美國一趟。」唐健君斜睨巴不得活活掐死他的父親。

「只不過是透過網路罷了。」

「你存心教我難堪!」

「是嗎?」唐健君挑高眉,並輕吸了一口茶。

「我做了什麼?」

「你做了什麼好事,還需要我告訴你嗎?」

「先喝口茶,喘喘氣吧!」唐健君隨手拿起佣人事先就準備好的茶遞給頭頂還冒著煙的父親。

「你是在怪我沒全程參與‘你’的婚禮嗎?」

「你在說什麼呀!那明明是‘你’的婚禮,什麼時候變成‘我’的了?」稍降的血壓重新沸騰起來,唐曜群氣得差點當場腦充血。

「這件婚事我可從沒點頭同意過,再說……整樁婚事從頭到尾都是您一手包辦,那新郎自然非您莫屬羅!」

「你……」唐曜群瞠大眼,氣呼呼的指著兒子,斥責的話卻怎麼也罵不出口。寶貝兒子是唐家僅剩的骨血,唐曜群縱有再熾的怒焰也不敢找他發泄。「算了,你不喜歡蘇怡,我不勉強你。可是你年紀不小了,也該成家了。」

「你的提議不錯,可惜我現在還不打算結婚。」還沒取得唐家主權之前,他沒心情也沒時間結婚!

「即使對象是感恩?」縱使他不滿意感恩,可是如果只有她能讓兒子點頭,那他也只好勉強接受。

「尤其是她。」目前他尚無能力保她周全,寧可不娶,以免在他奪取主權的過程中,她成了無辜的炮灰。

「她不再吸引你了?」唐曜群眼中閃過一抹陰毒。沒有利用價值的人,就毋需再刻意栽培。

「她吸不吸引我並非重點,重要的是--她是我命里的福星,必要時,我自然會娶她。」唐健君技巧地避開父親的問題,卻清楚地點明感恩的重要性。

「你預計什麼時候娶她?」

「等我願意結婚的時候。」

「既然如此,等你願意結婚的時候,我再安排她回來。」想著感恩那不及格的閨秀禮儀,唐曜群心中暗忖,晚些結婚也好,趕緊加派人手,重新補救感恩的閨秀禮儀和加強各方面訓練才是當務之急!

「毛莨,你干嘛呀?」晚香玉倚在自家沙發上,睜大眼看著趴在茶幾上的感恩一臉幽怨的將自己剛寫好的信撕毀。

「反正又寄不出去!」感恩郁卒的說著。她和唐健君相處不到兩天,就莫名其妙的被送回情婦社區,甚至還斷了一切能和他取得聯系的管道。

「被警衛攔截啦?」情婦杜區允許女眷有對外通信、通訊的自由,但前提是必須先經由警衛「過濾」,以防止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嗯。」感恩無奈的點點頭,「是老爺的意思。」她原本還以為是唐健君大過于忙碌,以至于無暇回信,直到上星期管家才于心不忍的告訴她︰信根本送不到唐健君手中!

「你吃撐著,沒事干呀?明知道送不出去,還寫得那麼高興。」晚香玉受不了的直翻白眼。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感恩轉著手中的筆。

「你還閑呀?你家老爺這陣子不是把你操得連喘息的時間都沒有,才讓你受不了的溜出來避難嗎?」晚香玉打了一個大呵欠。

「對啊!可是誰知道你會正好在忙呀?」感思說到這兒,臉忽然紅了起來,「相對于你的忙,我就願得閑多了,所以只好幫自己找點事情來做嘍」。

「怪了,我這個當事人都不害躁了,你臉紅個什麼勁呀?」晚香玉壞心眼的逗著青澀的感恩。

「晚姐姐,你真不知羞!」全身紅透了的感恩抗議地睇著衣衫不整的晚香玉。「你穿這樣不怕著涼嗎?」若隱若現的紅色貼身薄紗襯托出晚香玉撩人的體態。

「要不是你在這兒,我連這件睡衣都省了。」睡死在臥室中的男人早就習慣了她不著一物在屋里晃來晃去。「你不知道果睡有益身心健康嗎?」

「我只知道果睡容易著涼,有害健康!」

「這該不會又是你的君哥哥告訴你的吧?」瞧感恩說得如此理直氣壯,晚香玉不屑的問著。

「對啊,你怎麼知道?」

「我還知道當他這麼告訴你的時候,你一定賴在他的床上不肯走,對不對?」

「晚姐姐,你好神喔」,感恩露出崇拜的眼神。

「我更知道,如果你沒賴在他床上,他一定寧可冒著受涼,有害健康的危險果睡,對吧?」如果唐健君沒習慣果睡,他何必跟她談到果睡的問題呢?

「嗯。」感恩用力的點著頭,「晚姊姊,到底是怎麼猜到的呀?」

「依常理推斷。」晚香玉累到懶得開口解釋,卻天外飛來一筆地說︰「如果你很閑的話,我建議你可以重新寫封信。」

「你又要去忙啦?」感恩直覺的反應,立刻招來晚香玉的白眼。

「就算我想,他也無法配合。」

「那你干嘛叫我寫信呀?我又不是‘英英美代子’!」

「可我正好就是‘英英美代子’,所以有空管你的閑事。」看著感恩燦爛的笑顏不再,感覺礙眼極了。

「除非你有辦法親手交給君哥哥,否則即使你親自送信去,信也到不了他的手中啊!」老爺既然有意阻斷她和君哥哥的聯系,又怎可能放行呢?

「如果寄信人是我呢?」

「你?」

「不行嗎?」晚香玉揚起嬌媚的眼。「所謂山不轉路轉,只要能達到目的不就行了?」她其實才沒這種狡詐的心思呢,一切全都是睡死在房里的那個男人教她的。

「可是君哥哥從不拆閱陌生人所寄的信件啊!」感恩的眸子黯了黯。

「如果是跟他有生意往來的人親手交給他的呢?」

「那就行了!」感恩的眼立刻亮了起來。「晚姐姐,謝謝你。」她激動的撲向晚香玉,對著她的臉頰猛親。

盂如意?

唐健君眯起敏銳的鷹眼看著信封上的署名。

秦觀陽為何差人替她送來這封信呢?

秦、唐兩家是多年的世交,每年起碼有數十億的生意往來。所以當此信一被送來,秘書就一刻也不敢延遲的立刻送至他的面前。

無意妄作猜臆,唐健君隨手一拆,取出信紙,隨即被信紙上熟悉的字跡震了一下,直覺的看向最後署名的地方,果然寫著恩。

「原來如此。」看完書信內容的唐健君露出安心及了然的微笑。原來感恩信中除了報備她近來的狀況以外,還將今後聯系的方法交代得巨細靡遺。「半年,半年之內,我一定奪下唐家的主權!」」唐健君的眼中閃著志在必得的決心,嘴角則勾起一抹冷酷的微笑。既然隨時可以掌握感恩的狀況,他就能無後顧之憂的將整副心思放在奪取大權上了,所以,半年的時間,他還嫌太長哩!

五個月後。

唐健君精明。冷酷。陰狠無情到六親不認的經商手腕下,短短的五個月內他就讓唐氏家族的事業邁向另一高峰,總資產額起碼超出原有的三倍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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