贖罪新娘 第2頁

很習慣于他的陪伴,這麼多年了,她沒興起換男朋友的念頭,總是認為自己會嫁給他,所以她對這一天的來臨,是沒有太大的意外。

「你……」眼珠子一瞪,金舜國無法置信自己所听到的說詞。

「你若能保證婚後還是這麼溫柔的對我,我就嫁了!」

他明顯的松了一口氣,「你在尋我開心?太過份了,害我嚇得差點忘了呼吸!」

「好了,不鬧了,我該回店里,你的休息時間也快過了。」瞥了手腕上的表,她推椅而起。

「你還沒……」

「這個星期日再說吧,這麼重大的事情總要經過父母親的同意,才能正式給你答案。」

金舜國欣喜的露齒一笑,女主角一同意,事情就好辦了。左伯父、左伯母早就與他同一陣線了。「好,那我去結帳,你先到車上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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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金舜國孩子氣的反應感到好笑,左熙亞搖搖頭推開玻璃門,思緒有些飄忽。

「啊,對不起……」果然,太陷于自己的心情中,她不小心地撞上一堵肉牆。

注意著老板臉上的表情,男保鏢皺起眉頭,「小姐,你忘記把眼楮帶出門了嗎?」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因滿懷的歉意,左熙亞一直低頭看著地上的兩雙黑皮鞋,不敢抬頭看它們的主人,這會兒听到對方的氣焰未減,她的頭垂得更低了。

「沒有人告訴你走路要看路?」看老板仍冷著一張臉不發一語,男保鏢只得拼命的指責眼前誠意道歉的女人。

這是他到倪家上班以來,保護的雇主中最累人也最無趣的一回。

算了算,從倪家老太爺卸任至倪家的大少爺,兩位老板待下屬的態度都很和藹,有時候甚至會和他談天說笑。可說也奇怪,這個甫從國外留學口來的二少爺,身上流的確是倪家人的血液,但個性卻差個十萬八千里。

他不敢奢望他能多舍個笑容給他這個拿人家薪水的卑微保鏢,不過至少他也該多說些話吧。他接手保護他三天了,認真數了數,除了交待開車至目的地外,他的金口動得是少得可憐。

一張俊秀的臉冷得猶若寒冬。他甚至願意相信他提供的保護根本派不上用場,因為他所散發的冷淡就足以嚇走不肖份子。

他是以一種獨特的方式令人尊敬的。談到他的修養,他毋須刻意矯飾便已風度翩翩。他知道這樣的男人出現在社交場合,不少富貴之家的名門淑媛肯定又要趨之若騖,但看來她們得有一顆強壯的心髒才行,倪家二少爺的個性不是好惹的。

「我剛才分神了,真的很抱歉。」左熙亞沒見過如此沒度量的人,她緩緩的將頭抬了起來。

一直出口罵她不是的男人,模樣長得凶神惡煞,很是嚇人。但他身側冷眼看她的另一個男人,散發出來的氣勢更教人心顫。

「需要現金賠償嗎?」倪震飛審視的眼光掃過她全身,不屑的問。

終于,她看到那個主導整個情況的男人的嘴角牽扯了下,只是他的話似乎有點難懂。

「什麼意思?」

「你們這樣的女人不是不收支票的嗎?開個價出來吧,方才那一撞,我的胸膛是否讓你身上多處都瘀血受傷了?」

「你拿我當專好拐騙的女人?」氣呼呼的瞪著他,左熙亞不想與陌生人有過節,只是眼前的男人態度太過惡劣了。

她真的是不經意才撞上他,不是存心也非故意,為什麼他就無法有度量的原諒她無心之錯?

「不是嗎?」台灣的女人擅長此道,在他二十三歲離開這片土地時就明白這一點。

她們憑些不入流的手段來引有錢人上當,依恃著他們不想惹事的心態,總是花錢消災,而一而再、再而三地,讓她們賺這種錢成了習慣,信以為真的認為每個有錢人都是傻子……可憐,偏偏他不是。

這個外表清秀的女人若以為他是台灣龍頭企業家之子,就有大把的鈔票可以騙取,那她就大錯特錯,他不會讓她順心如意的。

「對不起,你真的猜錯了,我千真萬確不是。」這個有錢公子哥兒行為舉止帶著一股傲慢的自大,令人反感,她不想與他繼續這無謂的爭執。

揚起了眉,眼神透露著懷疑,倪震飛撇頭看了保縹一眼,「給她二千元,當是賠罪金。」

不可能接受這樣的污辱,左熙亞忙不迭他說︰「若是你已原諒我方才的不小心?那麼我該走了。」

「這是我能被你壓榨的最高額度了,你再惺惺作態,會連一毛錢也要不到。我不如那些呆子,能夠容忍你們這種女人獅子大開口,你盡避去散播我的小氣,說遍我的

壞話,我不在意。」

正午的驕陽曬著女人光滑的肌膚,使她的雙頰及鼻梁覆上一層玫瑰紅的顏色。這副相貌的女人出來進行騙術,很多男人會上當吧?

強壓下心底的不悅,左熙亞還是硬擠出笑容,強迫自己將他的話左耳進右耳出,「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真的連你叫啥名字也不曉得……」

「怎麼回事?」發現自己的女友與兩個陌生面孔的男人站在餐廳的正門口,結完帳的金舜國加快腳步的來到她身邊,親昵的摟住她的肩膀,似乎在標示著所有權。

「沒事,我剛才不小心撞上人家,已經道完歉,我們可以走了。」左熙亞急著想離開,這個高傲的男人出口的一字一句都太傷人。

陪著笑,金舜國也給對方一個充滿歉意的眼神後,才帶她往停車場走去。

「少爺?」看老板還杵在原地沒有移動腳步的跡象,保鏢出聲提醒。

「進去吃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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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既然回來了,也是該我休息的時候了。」仿佛肩上扛的龐大壓力,一時間全松懈下來,倪震武呼出了一口長氣。

對于商場上的一切,他是一點興趣也沒有,無奈因為震飛的出國留學使得他這個身為大哥的必須擔起責任,替他處理公司內大大小小的事情。

雖然身邊有身經百戰的祖父母的敦敦指導,但面對非己所學的領域,他一直處于力不從心的狀態。

「大哥,有件事我想和你商量。」抬眼望向自己的親生兄長,倪震飛發現他真的學不來他的灑月兌。

「直說吧,只要無關公司的事,什麼都好談……不,不會吧,你的眼神不是在告訴我你想要求的事情正是廣明的事?阿飛,你該知道這幾年我的壓力有多大,我注定不是吃這行飯的!」

倪震武急著表明自己的立場,要他再一次踏進公司大樓,簡直和要他的命差不多痛苦。

「大概半個月的時間就足夠了,你再幫我坐鎮這段期間……」

「阿飛,別說大哥不幫你,你也明白的,我好不容易等到你學成回國,要不趕快趁著爺爺、女乃女乃注意力尚在你身上的時候飛出去,拖到他們的精神又回到我這邊來,我想踏出台灣這片土地是難上加難了。」

他很有自知之明,從小他對做生意方面的興致缺缺,是讓他不受祖父母疼愛的主因。他們總認為一個企業家的第三代子孫對繪畫情有獨鐘,是件相當可恥的事情,拼了老命也要扭轉他的想法。終于他在他們的控制下學習了幾年交際手腕與談生意的技巧,說什麼也不可能這麼輕易的放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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