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女的新郎 第8頁

長年被爺爺、爸爸和三個哥哥包圍,她原以為自己已被訓練得看到男人心如止水了,畢竟要找到帥過金家三兄弟的男人實在不多……她不知道他的魅力在哪兒,只覺得他的笑容代表一種和煦的危險。

「你說什麼?」見她恍惚,範羿行不得不佩服她分心神游四海的功力。

「沒事……」金雀兒心里怨過爺爺、女乃女乃們、爸爸、媽媽們,還有三個哥哥,都怪他們平日不約束她的行徑,教她明白溫柔,害得她現在要裝得這麼辛苦。

「爺爺打算將婚期訂在兩個星期後,我沒問題,你呢,有意見嗎?」「什麼?!還要十多天?」她抗議地大叫,心急起來又忘了尖叫是淑女的大忌。

爺爺到底幫不幫她?她懷疑這種諜對諜的談話方式,自己還能熬過幾個小時。

為什麼不要今天結婚算了,生米煮成熟飯,他就不能後悔,她也就不用再偽裝了。

「你覺得太倉促了嗎?也對,你是女孩子,這件婚事決定得太唐突,你需要較長時間來調適心情是應當的。」誤會,天大的誤會呀!「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金雀兒忙不迭的搖手又晃頭。

再拖下去怎麼得了!這麼緊張的生活多過幾天,她的心髒一定要休克。

「啊……不是的,你不要誤會……」猛然驚覺自己的反應過火了,容易啟人疑竇,她又忙著解釋︰「我的意思是爺爺挑定的日子肯定是黃道吉日,我們還是不要辜負他的心意比較好……」說完後,呼吐一聲,好累。

望著她直接的表達方式,範羿行不禁笑了。

比起溫柔甜美,他也許更喜歡自然不造作性子的女孩吧,他很想告訴她盡量做自己無妨,但這麼一來就看不到她手忙腳亂的樣子了……

範羿行有些詫然,短短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他發現自己的想法有了徹底的轉變。

彷佛金雀兒不再只是金家交給他的責任,他更非持著報恩心態居多而願意娶她,他真的想多認識這個活潑可愛的女孩。

和她在一起,他的心情會不自覺地放松,所有的壓力頓時消失于無形,那是多年來未曾有過的舒暢感覺。

在孤兒院成長的緣故吧,他一直習慣腳踏實地的生活,當然也有過戀愛,只是歲月如水流逝,或許太過依賴理智,他一直無法找到一個能夠讓他熱烈去愛的女子,日子一久,竟然被一些好友或是部屬嘲弄,說他是一個與浪漫絕緣的男人。

若是如此,此時的悸動為了什麼?

熾熱的目光牢牢的看著她,黑眸的深處沒有分毫的玩笑,反倒有著濃濃的震撼,像是方才發覺了什麼令他震驚的認知。

久久緘默不語,範羿行決定保留這項樂趣,不在現下拆穿她蹩腳的演技。

「你……為什麼不說話了?」以為他起疑了,金雀兒問過話後,趕忙又垂下頭佯裝出怯柔。

「我在想婚禮前我們應該怎麼培養感情才好,不知道現在的年輕人約會都上哪兒去?」太久沒戀愛,加上對于感情原本就不擅長,範羿行就算有心制造浪漫,也不知從何下手。

「你要帶我去約會?!」金雀兒興奮得雙眼發亮,差點感動得沖上前去抱住他。

「你不願意?」細細觀看她秀麗的五官,那雙圓圓的大眼,無時不流露著靈活清麗的氣質,豐潤的下巴飽滿性感,薄薄的上唇卻襯出她的伶俐俏皮……

很想知道,她究竟將那些利刺收到哪兒去藏了?

「我要,我要,我當然要!」她疊聲說著,似要強調心底的驚喜,又忘了要羞臊。

「你有比較想去的地方嗎?」「我們去看電影好不好?」金雀兒喜孜孜的提議,「班上的女同學好像都會和男朋友去看電影。」小臉漾著躍躍欲試的期待,期待下醞釀著曖昧的設計,根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听說好多女同學的初吻都是在電影院內被奪走的,因為電影院里黑漆漆的,最是下手的好時機……雖然看電影是她提議的,但範羿行是個男人,應該比她更識「時務」、了解個中緣由吧?

呼呼,真希望快點兒嘗嘗接吻的滋味。

「好,就去看電影吧,明晚七點我去金園接你。」範羿行原本不懂她為何直盯著自己的嘴唇不放,但看她雙頰微微泛紅之後,立刻了然她的心里打轉著怎樣的心思。

這丫頭!不知讓誰給教壞了。

「嗯……我們就要是夫妻了,以後我該怎麼叫你?」氣氛不再尷尬,金雀兒自然許多了。

「你想怎麼叫?」他想知道她會用鬼靈精怪的金雀兒或是假象溫柔的金雀兒,為他起個方便叫喚的小名。

「唔……」雙腿並攏得有些發酸,金雀兒試著不著痕跡的動了動覆在今夏流行條紋打摺圓裙里的大腿。「叫你範範,好不好?」範範?!真像女人的小名,範羿行啼笑皆非。

應該知道的,藏在軀殼里的那副靈魂,是教人防不勝防的金雀兒本尊,別指望她會有什麼正常的思考模式。

「對了,星期一下午你有沒有到過金日百貨?」他佯裝不經意的提起。

晴天霹靂,金雀兒背脊瞬地一凜。

看見她眼神開始不安的游移閃爍,範羿行發現自己找到打發無聊的好方法了。「那天我的車在金日停車場被一個伶牙俐齒的女人給撞了,被害者是我,但我卻莫名其妙的挨了一頓罵。」他干嘛那樣看我?金雀兒做賊心虛而忸怩不安。「你……跟我說這個做什麼?」為了來見他,她一早就去買了這身行頭,還特地上美容院吹直了卷發,出門前甚至謹慎地站在鏡前再三審視自己,確定自己看起來不若那日的邋遢後,才敢來見他……她已經偽裝那麼多了,他不該還看得出來的!

「沒什麼,只是覺得你和那個女人長得很像,當然,你們不會是同一人,你們的氣質根本是南轅北轍。」範羿行不打算嚇壞她,決定就此收手。

金雀兒卻打蛇隨棍上的附和,「對啊,我們怎可能是同一人……下午三點那時我正在學校上暑修課呢!」沒發現自己已不打自招,人家可從頭到尾沒提起過正確的時間呢。

「如果我在場,一定會幫你凶她一頓!」啊,錯了,淑女應該不會罵人的。偷瞄一眼,他似乎沒听到,讓她安下了心。

「過個幾天,她可能會拿修理費的收據到公司請款……」「她不會去的!」「為什麼你知道她不會來?」範羿行打趣問道。

「那個……」金雀兒愕然,發現自己又沖動誤事了,「她當然不會去……

撞人的是她耶,不賠錢就算了,哪來的臉反向被害者求償?我猜她那時會凶你,一定是為了給自己找台階下。」嘔死了!

回頭說什麼也要將那輛還停放在車庫的豐田老爺車毀尸滅跡,還有那天穿過的衣服鞋子,一概不能留下成為證據,都是它們害她得自我貶蔑成不要臉的女人。

「還是你們女人了解女人的心態。」範羿行笑著答道。

像她這種年紀的年輕人是富有創造力的,尤其對于罵人的用辭,往往能讓國文老師听了口吐白沫。

能感覺好好的氣氛讓自己弄擰了,金雀兒急著求去,「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唉,第一次出擊……失敗。

「我送你回去。」「好……」本想拒絕,但繼而一想,金雀兒決定讓他送了,若要等三哥過來,不知還要多久,這段等候的時間,她可沒辦法與他繼續獨處下去。

反正等會兒上車,她就開始裝睡,這樣就不怕說錯話,落得自己尷尬的下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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