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這麼決定了。」方森收起文件,笑看沈海韻。
「嗯,那就等企劃書來,沒問題後就可以簽約了。」公事大致底定,沈海韻看了看時間,「唉呀,都三點了,要不要一起用個餐?」她這話是對著方森問,根本不看簡茴然。
「不用了。」
「沒關系,這麼久沒見了。」沈海韻沒打算放過這個機會,繼續勸著。
見兩人有說有笑,簡茴然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多余,似乎不該出現在這里,所以她二話不說地起身,很客套地說︰「總經理,那你跟沈小姐一起用餐,我先將文件帶回公司整理。」她低下著頭,不願多看方森一眼。
這話,引來了另外兩人的目光,一個是滿意地笑著,另一個則是露出不悅的神情。
「那總經理,我先走了。」沒等方森回話,簡茴然低頭就往外走。
「茴然!」方森喊人,可她卻是頭也不回地走出去了。
見狀,沈海韻連忙拉住方森的手臂,「她都走了,我們去用餐吧。」
「不用,我也該走了。」拿起公事包,方森冷著表情說。
「方森……」
「茴然不只是我的秘書。」他抬眸看著沈海韻逐漸淡下的笑容,「她也是我的女朋友。」
「為什麼要走?」從坐進車子里到現在,車內的氣壓低得教人快喘不過氣,而簡茴然因為賭氣,索性不開口,安靜地看著窗外。
前不久她被方森給追上,將她拉回車子,她本以為他會為自已的任性而發火,但他什麼都沒說,只是瞅著她瞧了好一會兒,接著就開車了。
他應該是生氣了……
好半晌,听到那熟悉的低沉嗓音傳來,簡茴然楞了下,掀了掀唇後又沉默地搖。
見她一臉失神望著窗外不語,方森的聲音傳來,「生氣了?」
「沒有。」
「要不要去吃點東西?」停在紅綠燈處,轉頭目光與她的視線相交,她逃避的連忙移開。
「不要。」語氣有些賭氣,但她不承認,她才不要承認自己因為不高興他與沈海韻的談笑,她才不會!
她才不管他要跟哪個女生親近,反正她這個女朋友早有心理準備隨時被他拋棄。
方森看了眼手表,伸手模了下她的頭,語帶哄意的說︰「那陪我吃東西?」
本要開口拒絕,只是他的語氣那麼溫柔,眼神帶笑的看她,簡茴然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幼稚,「你想吃什麼?」她記得今天在離開公司前,方森一直在會議室開會,好像都沒有吃東西……
「你是不是又胃痛了?」他的胃本來就不好,天天酗咖啡後,變得更差,常常鬧胃痛。
「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我、我哪有。」她連忙搖頭,一並將他的手給撥開,「我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覺得肚子好像也餓了!」
話才說完,隨即引來方森的大笑,還趁她不注意時,傾身將她摟緊,重重的吻了她一記!
只是好不容易被緩和的氣氛,因為一通電話又打壞了。
第5章(2)
扁听內容就知道是誰打來的,簡茴然才剛好轉的心情,又沉下。
直到方森講完電話,她先是瞄他一眼,而後放下手里的筷子,「方森。」考慮了一下,她決定把心里的話說出來。
「嗯?」他又繼續動筷,沒抬頭地應了聲。
「沈海韻好像還很喜歡你。」
「所以呢?」還是沒看她。
「你有沒有考慮,再跟她交往看看?」
這次,方森沒應聲,只是安靜地繼續吃著碗里的食物。
「如果你也還喜歡她,那我願意……」
「我的藥呢?」猛地抬頭,連話都帶沖,方森瞪她,那眼神像是要吃了她般地帶怒。
這下子,不用猜,簡茴然都知道他是真的生氣了。
藥?他胃疼?
簡茴然沒多想地由包包里拿出胃藥。
方森沉默地配水喝下,本就冷竣的臉色此時看來更難看,「走了。」呃?走了?他不是還沒吃飽?「你不吃了?」
「我先送你回公司。」
「你要去見沈海韻?」剛才她听到了一些內容,似乎對企劃書的內容有些問題。
「走吧。」聞言,方森眉頭直皺,擔心的又看了下手鐘。「我先送你回家休息。」
方森起身拿起西裝外套。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
「你怎麼回去?」
「我可以搭公車……」
「你想我會讓你自己坐公車嗎?」
「我習慣……」
「我不習慣!」他大聲朝她吼︰「我送你回公司。」
方森很少凶她,就算作弄她,他都不曾吼人,這是頭一次見他失控。
一路上兩人沒有交談,猜不出方森的情緒,由側臉看去,像是生氣了,她卻又不知道他生氣的原由何來。
連著一個月,方森幾乎天天外出,而她知道,他是去見沈海韻,只要她一通電話,他幾乎是馬上離開。
為什麼?是因為他最後覺得他愛的人是沈海韻,所以想多花時間陪她?
那自己又算什麼?當初要交往也是他說的,現在不過三個月,他就已經膩了嗎?
也是,畢竟是交往過的女朋友,余情末了也是自然了……
為了不讓腦子亂想,又閑著沒事做的她,將繞到人事部想看林潔還在不在座位上。
林潔沒踫上卻被王經理給喊住,「簡秘書,你找林潔?」
「她好像下班了。」
王經理待人和氣見他臉上笑意堆滿,不覺地跟著浮了笑。
「你等一下有空嗎?」
「呃?」以為王經理有事要她幫忙,「我……」
「簡秘書,麻煩你過來一下。」不知何時回公司的方森叫聲讓兩人同時回望。
「我本來想請你吃飯看電影,不過你先去看總經理有什麼事?」
「吃飯看電影?」她發傻地看著王經理。
「因為我想追你,可以嗎?」
「呃?」這下她更傻了,無法相信前主管開口要追她?
「別用這麼吃驚的表情看我,快去找總經理,他說不定有急事。」王經理笑著說。
「王經理你是不是在開玩笑?」
她的生活好像要有大亂,事情一件一件出乎她意料之外。
「你看我像是開玩笑嗎?」他的眼神真誠,她連忙搖頭。
「那就對了,我喜歡你,我希望你能接受我的感情。」
腦子被突來的震驚給炸得失神,王經理後來的話她沒有印象,直到方森不耐煩的口氣讓她快速來到他面前。
「總經理。」公司里,她只這麼喊他,私下,他卻只準她喊他的冬。
「王經理找你有事?」
「一點私事。」這些天她幾乎不主動跟他交談,算是冷戰吧,反正他也不在意。
「私事?」方森因為她的話緊盯,表情嚴肅目光銳利。
「請問總經理找我有什麼事?」
「幫我泡杯咖啡。」
呃?
就為了幫他泡杯咖啡,所以這麼急得在公司喊她?
「等一下。」拿過杯子,才轉身又被喊住。
「總經理還有事嗎?」
「下班後跟我一起回家。」
想起這一個月被冷落,再想起他剛又去見沈海韻,心頭一股委屈涌上。
「你一定要跟我嘔氣嗎?」他撥了下頭發,重重的嘆了一口氣,對她的冷淡他有些無措。
「你是上司,我是職員,這沒有什麼不對。」她故意這麼說。
這個話題她已經不想再去多說,若是他接受,那麼就是這樣,若是不接受,她也沒有辦法。
「所以你打算接受王奇的追求?」帶沖的語氣教她僵了身子,他怎麼知道的,王經理今天才跟她說的,難道他早看出王經理對她的好感?
她不語,想走人。
他卻上前一步擋住去路,「不準你跟他親近!」那是命令,若是平時,她可以沉默,但今天她卻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