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呢,她竟然如此善變,明明是自己要離開他的,卻在離開後開始想念。
不知道他好嗎?
有沒有想她?
還是正氣得恨不得痛打她一頓?
他的吻每次都不溫柔,熱情的與他冷硬的外表難以相比,卻狠狠地扣入她心,讓她無法拒絕他每一次的索吻,那些吻更勾起她心里無法平息的悸動,一次又一次,嘗了還想再嘗。
那是為什麼?
她竟然才一天沒見到他,就開始想念他暖暖的懷抱及他熱烈的激吻,完了,她完了,難不成她喜歡上歐陽起了?
上官凝凝被這個事實驚得差點尖叫,顧不得下雪,連忙奪門而出。
第六章
入冬的黑夜總是來得特別快,不到五點,太陽西下冷冽寒風拂過她臉頰,穿著昨天買的長毛大衣抵寒。
上官凝凝環視這個帶著東京,現代化的建築在她眼前聳立,她卻感受不到一絲興奮,只覺孤單。
快步穿過人群,走過街頭回到飯店,那個狠心丟下她一整天的歐陽承竟然已經回到房間,她卻驚訝得瞪大眼。
「我還以為你今晚不回來了。」
歐陽承已經換了衣服,臉上帶著深深的倦意,馬不停蹄的他好像還沒有好好休息。
歐陽承見她被冷風吹得紅通通的臉蛋,沒好氣的問︰「你吃晚飯了沒?」要不是擔心她一個人在飯店,他今晚根本沒打算回來。
「還沒。」
這時才想起,她走了一整個下午的路,街道是壓了不少條,卻是滴水未進,可見她有多晃神。
「去飯店餐廳吃飯。」
「我吃不下。」
她沒有胃口,解下大衣露出里頭合身剪裁的厚質黑色長裙,初次見到這家服飾即愛不釋手,簡單俐落的剪裁很有個性,為此她一口氣要了幾件,每件都不便宜的要歐陽承幾乎刷不下去,而她卻一點愧疚感都沒有,誰叫他大哥逼得她流落異鄉,身為弟弟的人本就該好好的補償她精神及心理上的損失。
懶洋洋的走到房間里完全不淑女的躺到床上,面朝下的趴著,她此時累得只想睡覺。
「你怎麼了?」她與今早全然不同,好像泄了氣的氣球,歐陽承以為她生病,擔心的問。
「沒有。」
意興闌珊的她,一點都提不起勁來。
她只是有點想某個人,連累得倒在床上還在想他。歐陽起,她跟他這輩子勢不兩立,竟敢這麼困擾她的思緒,押明與她作對。
「你電話為什麼不帶出去?」
響了一整天,他回房間時,幾乎壽終正寢,也因為這樣,他好死不死的接了電話。
「忘了。」她是故意不帶的。
「你跟我大哥到底是真談感情了,還是只想大玩貓追老鼠的游戲?」他這個旁觀者看得一頭霧水,卻莫名其妙的被卷入戰端中。
「你覺得呢?」
「我大哥揚言要我別進家門一步,否則他要手刃了結我的小命一條,你說呢?」
但那份獨佔只因為男人驕傲,還是愛得難以自拔失去理智才說出的話,他分辨不出來,但他很清楚,上官凝凝這回是真激得他大哥理性全失,怕她要不好好防備,找幾個自家兄長守護,很快就要落網了。
「那你還是別回台灣,免得成了枉死鬼。」
「凝凝,你喜歡我大哥對吧?」
她的桃花自小不斷,飛舞滿天,他看得眩目,沒想到最後中毒最深的竟是自家兄長。
「我恨他!」
「這麼嚴重?難道我大哥……。」他別有深意地看她曼妙身材一眼,不知大哥是不是真按捺不了地吃了她。
但話又說回來,對象是上官凝凝,她的刁蠻任性足以教人失去理智,他不是沒有嘗過。
「你腦袋別給我想歪了!」
似乎看出他的想法,上官凝凝揚手朝他丟了個白色小抱枕,歐陽承隨手一擋即落在地毯。
「那你為什麼恨我大哥?」總要有個原因吧?
「他是小人。」
「我大哥已經算是少見的正人君子了。」
「我是說他虛偽假象下的本性。」瞪了眼歐陽承,見他倒了杯紅酒,她也要了一杯,等著先生他的服務。
被人白了一眼後,紅酒最後還是到了她手里。
「我大哥?你有沒有說錯?」
「沒錯!」
「那可以透露一點,我大哥到底是做了多罪無可赦的惡行要你這麼恨他?」
飲了一口紅酒,放松心情,「他奪走我的初吻。」
因為那個初吻,她在男人中來去,有過幾次接吻,但都不是她熟悉的味道及悸動。
直到那天,他再吻她時,才明白她等得就是那個不溫柔的索吻,夾雜著一點她不愛的煙味,卻不教她討厭。
「初吻?我大哥?」
若是他沒記錯,上官凝凝大學就交男朋友了,「那你之前那位可憐的男朋友呢?」
「他是我大學時認識的。」
歐陽承感興趣了,大學時期,那麼大哥與她的恩怨不就早于大學,那是何時呢?
他挑眉再同。「你跟我大哥何時結仇的?」
「我滿十八歲的深夜。」
歐陽承手上的酒杯差黠落地,上官凝凝的話再起,「而且他還在半夜把我一個人丟在夜店門外。」
其實事實有些出入,她為了節省時間,只挑重點講,反正是她陳述的,又是當事人,誰會懷疑?
瞧歐陽承一臉錯愕再加上不可置信的呆樣,她趴在床上看了直想發笑,起碼她的同情者加支持者再加一人。
「你說我大哥丟下你一個人,而且是在大半夜里?」這哪是大男人的行為,根本是人渣的惡行。
「沒錯,所以我恨他!」但她心里又老實的跟她唱反調,大唱著想念他的吻,想念他的人。
「恨這麼久?」
除了那個初吻外,到底還有多大的血海深仇,他很想知道。
奇的是向來話不多的大哥,多年來只要一踫上上官凝凝,自然而然的爭鋒相對,毒功堪稱一流,常是惹得美人氣絕而去,他老大則是火大的像要拆家,原來背後還有這等淵源。
「誰叫他每次都惹我?」再飲一口紅酒,有些委屈的嘟嘴低喃︰「每次都這麼凶,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你在意我大哥凶你?還是在意他把你當小孩子?」
這中間的差別很大,他還是搞清楚一點,別被含冤了,要死也別當個冤死鬼,他堅持死得清楚。
「都有,他對別人都好,就對我凶。」
這等小女人嬌態,誰見了都要笑她,她這分明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嘛。
這哪是恨,她不會還不明白自己心里的掙扎吧?
大哥從來就凶,除了對依依外,他對誰都沒有好臉色,但與朋友相比,他對外人又多了份客氣疏遠,而對上官凝凝,大哥則是多了份刁難及惡毒。
「那你不要理我大哥,當他是隱形人不就好了?」
拜倒在她裙下的男子沒千也有百,一個大哥凶她,一堆男人爭相安慰,她還不滿足啊。
「有點難。」
「哪里難?」
「不要理他很難。」她哀怨的說。
「為什麼?」
「因為他那張棺材臉太引人注目了,要不理真的很難。」
聞言,歐陽承失笑!
狂笑的要上官凝凝白他好幾眼都還止不了他的笑,氣得她再拿枕頭丟他,而後起身進浴室洗澡去。走了一整天,她累得骨頭酸疼。
歐陽承很想跟她說,他大哥的棺材臉從來沒有和顏悅色過,她可以不用那麼計較,但想想她那份計較哪是她所能控制的。
原來她的桃花亂亂飛是為了要引大哥注意。
原來她的性感惹火是為了要惹大哥嫉忌。
原來她的心根本早就已在大哥身上了——那麼她干麼繞這麼一大圈拖他下水跟大哥結冤。
原來他大哥早染指十八歲的上官凝凝,難怪他看不慣上官凝凝的招蜂引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