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藥 第5頁

有時他心情一來,會在下課走出校門口時,看見他就這麼站在校門口等她,而這項舉動自然會引來其他女生的側目。

但這樣的生活仍教她開始有些放松,起碼沒有住在任家大宅時的壓力,因為任風寺經常夜不歸營,所以她能夠很自在地在他的住處走動。

其實任風寺並沒有多麼嚴苛地要求她復習功課,只有頭幾天他是真的這麼做,卻在同時發現,以她的功課要考上一所好學校真的不難,若是她能夠如此繼續努力用功,那麼考上他這間第一學府的機率很大;也因為這樣,原本他打算每天為她復習功課的計畫就改為每周一次,最後甚至是只要她有任何問題再問他就好了。

在這一個月的時間里,她並沒有看到任何女生來到他的住處,想來他是十分低調的處理他與女朋友之間的感情問題吧!不過這些不關她的事,她只想管好自己,然後考上一所理想的大學,離開任家,過屬於自己的生活。

這天,她才剛洗完澡,邊用毛巾擦拭著濕發,邊走到廚房想拿杯水喝,不經意地看見時鐘的指針已經走到十點多了,而他也如往常一般還未回家。

她倒了杯水後打算進房間,大門卻在這時被打開了。

她沒有看向他,也沒有回頭,因為她知道除了他不會有別人。

「還沒睡?」

任風寺的聲音引她回頭,也在回頭的同時,發現他一臉很疲累的模樣,這與平日的他不同,他始終都給人精力充沛的感覺,這還是她第一次見他這樣,不過她自是不會過問。

「嗯,還沒。」

她還要去吹乾頭發,對她而言,等考完試,她一定要把這頭長發剪去,她已經十分厭倦花大多時間去整理它了。

「那早點睡,我一會兒還要出去。」

「哦。」

她從不過問他的事,而且她也不認為自己有權利干涉他的生活。

任風寺打算上樓換件衣服,並洗個澡,因為來到樓梯邊,自然也就這麼與她擦身而過。這時,他忽然開口︰「去把頭發吹乾。」

看著她一頭濕發,任風寺不贊同地命令著。這似乎是他的習慣,也是他的特權,對於他的命今,她往往只有接受的份。

她只是沉默地低頭不語,因為他剛剛經過她身邊時,從他身上傳來一股女人用的香水味。這香味告訴她,任風守才剛與他的女朋友分開,不知怎麼的,她竟然會覺得不開心,甚至顯得煩悶,可是她一點都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有這樣的反應。

任風寺有他自己的生活,她不過是暫時來這里短住,等她考完試,這樣的生活就要結束了,可是,她發現自己住在這里越久,原本平靜無波的心,卻因為這個人的存在,而開始有了不同的轉變。

她似乎有些無法控制自己不去在意他的人,最近她連在上課時都會想起他,想著兩人在這個屋子里發生的事。這是她從前所沒有過的,而且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有這樣的轉變,看來,她似乎是失算了。這一刻她的腦子里竟然不斷浮現他的影像,她真的不該來這里的,當初應該拒絕這樣的安排;若是她拒絕了,此時她也不會有這樣的尢難,唉,難道她是真的在意起這個與她沒有任何血緣關系的大哥了嗎?

不行,她不能這樣。

看見她臉上閃過多種情緒,小臉上彷佛寫滿煩悶,任風寺忍不住問︰

「怎麼了?」

「沒事,我回房看書了。」

她不希望被他看出自己的異樣,因此她想立刻躲回房間去。

任風寺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卻沒有喊住她,只是淡淡的道︰「記得把頭發吹乾。」

「我知道了。」

回到房間後,她將背靠在房門上,要自己別多想,一切都會沒事的,她只要與他保持距離,那就不會有什麼事會發生了。

直到她的心情又恢復平靜,她才走到化妝台前,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她白皙的臉頰上不知何時竟微微紅了,她不敢再多看自己一眼,轉身拿了吹風機開始吹乾一頭長發;因為想著心事,所以她並沒有听到外頭的敲門聲,自然的,連任風寺進到房間她都沒有發覺。

「念慈?」

「呃?」

一直到任風寺來到她的背後,她才為他的出現而吃了一驚並往後退了些。

「你怎麼會進來的?」她明明就關好門了,他怎麼進來的呢?

「我叫了你好幾聲,你一直沒回應我就自己開門進來。」任風寺發現她今晚的異樣,語氣里不自覺地多了分關心,「你怎麼了?」

「沒有。」她怎麼可能告訴他,自己剛才正想著他,猜想他一會兒出去是不是要去找他的女朋友。

「是不是不舒服?」任風寺很自然地將手伸到她的額前,探了探溫度。

「我沒有不舒服。」

她不喜歡他與自己這麼靠近,所以她又退了一步,想與他保持距離,而她的舉動自然也讓任風寺發覺了。

「這麼怕我?」

沖過澡的他,身上已經沒有了那股香氣,肥皂清新的氣味令她感到舒服,不過,她還是不想太過靠近他。

這個不算是她繼兄的人,表面上雖與她以兄妹相稱,可他們兩人其實並沒有任何的血緣關系,因著這點認知她不想與他有任何的交集產生。

「我並沒有怕你,只是不習慣有人這麼靠近我。」

她的話令任風寺笑了出來,那狂傲不羈的笑聲里似乎有著一絲滿意。

「是嗎?連男朋友都不行?」他可以猜到以她的姿色,想追求她的男生應該不在少數,上次那個成少威對她應該也是有意思的。

她一直很想在他面前保持冷靜,可他總是有辦法撩撥她的心湖。

突地,任風寺再朝她走近,那只有一臂之遠的距離讓她感到一股難以言喻的壓迫感。

「你不是要出去了?」

「看來我錯了,竟誤把你當成病貓。」

她那銳利的爪今人無法過於親近,以前他或許會認為那是她生性安靜,可現在他知道他錯了,那其實是她的保護色,真正的她是很有個性的,只是她太懂得隱藏自己的情緒,看來他需要重新再認識這位小自己四歲的妹妹了。

「大哥,如果你覺得我在這里打擾到你了,我可以馬上回家。」而這也是她希望的,她不想他太了解她,那會讓她沒有安全感。

從沒有喊過他大哥的方念慈在這時忽地以兄長的稱呼來拉開彼此的距離。

「大哥?」任風寺輕笑的重復她的話。

因為他的逼視,她顯得有些不安,「我本來就該稱呼你為大哥,不是嗎?」

「沒錯,你是該喊我大哥,不過你這聲大哥不嫌太遲了些嗎?」

「我以後會這麼喊的,若你不介意的話。」

他該介意嗎?不,他不會介意的,「你當然可以喊我大哥。」

方念慈看他還不打算離開,她只好自己開口了,「你不是要出門了嗎?」剛才他進門時不是說了,他有事,還要再出去一趟,怎麼此時卻沒有出門的打算?

「誰說我要出去了?」

「我以為你要出去約會,你的女朋友呢?我在這里,你是不是會不方便帶她們回來,若我不在,對你應該會比較方便。」

任風寺因為她的話而低頭盯著她,那犀利的目光逼得她想移開自己的視線,可她卻怎麼都無法躲開他的注視,而他的手更是有意地將她的下顎給抬起,盡避她想要轉開頭,卻還是無法如意。

「你想當我的女朋友?」

「我沒有!」

她迅速地反駁他的話,事實上,她唯一想做的是離他遠遠的,成為他的女朋友根本是一件自討苦吃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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