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法理解這股莫名的激動之情,只知道無論如何都要得到它,恨不得盡快握在掌心中,好好欣賞把玩。
他按下內線。
第2章(2)
片刻,門板被輕敲兩下,穿著紫色套裝、美麗干練的機要秘書季曼凝推開門,踩著高跟鞋踏進他的辦公室。「總裁有事交代?」
她的辦公室位于五十樓,是離總裁辦公室最近的樓層,亦是她個人專屬的空間,這不僅是代表總裁賦予她的最高權限。
包因為她除了是總裁機要秘書,還同時兼任總裁特助,參與不少公司決策,甚至,包管了總裁的個人私事。
風流花心的總裁,身邊鶯鶯燕燕來來去去,同時有往來的女伴不勝枚舉,替總裁安排與不同女伴的約會行程或送禮等事宜,是她額外的工作。
「是私事,但跟女人無關。」嚴世爵朝她輕哂,澄清道。
來自台灣、現年二十九歲的季曼凝,在他身邊工作已經四年多,成熟艷麗、聰穎干練的她,不僅工作能力強,還負責處理他一些私人瑣事。
兩人除了上司下屬的關系,私下也維持良好交情,是他難得的紅粉知己,也是唯一關系單純的異性朋友。
如今,她與他還多了一層特殊關系—她是小他兩歲的佷子嚴焱的未婚妻。
「給你一個很重要的緊急任務。」嚴世爵示意她走近辦公桌,將電腦螢幕轉向她,長指比了下螢幕上的照片。「我要這塊長命鎖,你今天就飛去蒙古替我拿回來。」
季曼凝看了眼照片,轉而看向一臉認真的嚴世爵,疑惑地問道︰「這不是總裁以個人名義投資贊助的考古隊挖出的古墓文物,它不就是屬于總裁的?」
「不,贊助者還有另外兩名股東,各出資五分之一,我雖然出資五分之三,是最大金主,但一旦挖出成果,需將出土的一切古文物詳列清單,讓各股東得知後瓜分,或統一拍賣售出,所得按比例分配,且還需與當地政府分一杯羹。」嚴世爵面露一抹無奈。
若早知道會挖到古墓,且為漢代古墓,還出現他尋覓多年的古物,他當初就自己全額出資了。
他又交代季曼凝到現場後,仔細確認是否有另一塊一模一樣的長命鎖,也一並帶回來給他。
就他過去從書中所見的圖像,這長命鎖是一對的。
季曼凝對嚴世爵急切交代的事感到滿月復疑問,且心生月復誹,總裁是中邪了嗎?竟要她用不太合法的方式先取得對這塊才出土的長命鎖。
這比起先前總裁曾因一把漢代匕首,要她飛去倫敦親自與收藏者談買賣,且不惜花天價買下它的行為更為沖動。
不過總裁似乎對這塊長命鎖更為執著。
她想到每次有古文物拍賣活動,總裁第一個問的就是拍賣的物品中有沒有長命鎖。
難道……總裁從很早以前就在找它?
它對總裁有什麼特殊意義嗎?
但它才出土,總裁又怎會知道它的存在?
即使心中疑慮一堆,季曼凝仍先依照指示行動,打算之後有機會再探問緣由。
上海,劉宅別墅。
劉樂璇離開父親位在二樓的書房,匆匆奔下樓,邊喊道︰「爸爸!爸爸!」又問路過的佣人,「出門了嗎?」
「小姐,老爺在……」
佣人正要回話,另一道和藹嗓音傳來—
「寶貝女兒,起來啦!一起來就找爸爸呀!」身形有些福泰的劉巨泰呵呵笑著走向女兒,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在商場上行事只算計利益,不苟言笑、冷酷無情的劉巨泰,唯獨對唯一的掌上明珠溺愛到不行,每次在女兒面前總像個彌勒佛,一臉笑咪咪的,要他當女兒的奴才,他也甘之如飴。
他年過四十才得一女,妻子在女兒十歲時就不幸罹癌過世,他對從小失去母親的女兒很是心疼憐惜。
「今天星期日,爸爸當然會等你起床,跟你一起吃過早餐才出門呀!」劉巨泰拉著女兒的手朝餐廳走去,佣人早已準備好女兒慣吃的西式早餐。
女兒長年在美國念書,若寒暑假她回家,通常都睡得晚,她起床時,他早已出門工作,只有星期日他才能跟女兒一起吃早餐。
「你都大學畢業了,就留在上海跟爸爸一起住,別再去紐約了。你從高中就離家,這麼大的房子就爸爸一個人住,很寂寞呢!」劉巨泰再次向女兒溫言勸說。
女兒大學畢業兩個多月,自己在紐約弄了個小型工作室,他不反對她從事興趣所學,玩玩珠寶設計,卻不贊同她繼續長住紐約,離他千里遠,但若女兒堅持,他也只能順她的意。
劉樂璇往餐椅落坐,端起佣人倒的牛女乃,先喝一口,噘起唇瓣,不滿地說道︰「我本來是有一點點考慮回上海住,但爸爸竟有秘密瞞著我,所以我改變主意了,過幾天就回紐約。」
「爸爸有什麼秘密瞞著你?」劉巨泰一臉困惑。「是不是那個八卦報導讓你對爸爸生氣?說什麼爸爸跟女星有一腿,假的、假的,沒那回事,那女星才不對爸爸的胃,是她想色誘爸爸,讓爸爸拿錢投資某個導演的戲,她就能當女主角。」
「爸爸才不會為了那種女人花錢,爸爸這輩子愛的只有兩個女人,一個是你在天上的媽媽,一個就是你,其他女人都入不了爸爸的眼。」他極力澄清八卦,替自己對妻子的忠貞辯駁。
他這輩子的感情只給兩個女人,他的妻和女。
「誰管那無聊的八卦。」她擺擺手,改拿起咖啡杯,啜了一口咖啡,再道︰「我相信爸爸這輩子只愛媽媽一個女人,爸爸不像嚴伯伯娶了三個老婆,又養情婦,更不像他那個花心風流的兒子嚴世爵,視女人為玩物。」
因不久前得知的真相,又想到那日嚴世爵阻止她進入古墓參觀,讓她對他小心眼記仇。
「怎麼忽然提起嚴世爵?你們不是沒來往嗎?還是你瞞著爸爸跟他有聯系?」劉巨泰因女兒提到久違的名字,不免納悶。
他雖與嚴海明一直有往來,私交也不錯,但這份交情其實是建立在商場利益上,至于嚴世爵,不可諱言,他年紀輕輕就能闖出個人事業王國,成為美國的商業鉅子,他很欣賞這個年輕人,跟他父親相比,他更是青出于藍。
嚴海明曾提過,若兩家兒女能互結姻緣,俊男美女、門當戶對,更別說集團聯姻,帶來無窮利益。
他其實也有過這樣的念頭,他並不介意嚴世爵比女兒大了一輪,畢竟他與妻子也相差十歲,感情依舊融洽甜蜜。
包不是拿女兒的婚姻幸福當利益籌碼,而是對嚴世爵惜才。
然而嚴世爵卻比他父親更用情不專,這一點令他打消了念頭。
他日後要替女兒找的對象,要如他這般疼寵女兒才行。
而女兒雖然到美國念書多年,與嚴世爵待在同一座城市,可之前他從沒听女兒提過他,除了早年他隨他父親幾度來訪,之後他們兩人應該沒交集才是。
「講到這個我就有氣,上次不經意跟他踫面,他變得很機車、很小氣,對我很不客氣,超討人厭!」劉樂璇拿起叉子,從生菜沙拉中用力叉起一塊熱狗,將熱狗當成他似的,放進嘴里用力咀嚼。
先前她是臨時起意飛去蒙古,之後直接返回紐約住所,等她再回上海跟父親踫面已經又過了一段時間,也就懶得提那件討厭的鳥事,便輕輕地帶過。
「還好我當初答應嚴海明,等你大學畢業才考慮你們的婚事,你跟他果然不對盤。」劉巨泰笑道。
「什麼?要我跟他結婚?!」聞言,她又驚又惱,她佯怒瞪視著父親,語帶警告,「想都別想!爸爸要是敢逼我嫁給他,我就離家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