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上到公司。)沒多廢話地下達命令,完全是領導人的獨裁行事模式。
「去公司?現在?」有沒有搞錯?她完全沒意願再踏入公司。
那頭項伯謙沉默著,使握住話筒的她有些不安,難道他是為了她的辭職而不悅?向來都是他在掌控情況,是他在作主;而今連著兩次她負氣而去,可見他的盛怒。
本是躺著,一絲得意使她轉而坐起身,「我已經辭職了。」他們又是不相關的人了。
(半個鐘頭見,若是沒來,當心我親自登門。)才一說完,電話就斷線了,讓她無法相信地瞪著它。
「你別太過分!」回應她的,是電話斷訊的嘟嘟聲,項伯謙根本沒听進她的話。
登門?
難道她連辭職的自由都沒有嗎?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不理會公司同事猜疑的目光,鍾可凝踏著步伐,一步步地朝總經理辦公室走。
當她一進入——
「你遲到了。」
在她以最快速度沖至公司,並且敲門進入總經理的辦公室時,那頭坐著的人只是冷冷地道出這句話。
看了看牆上時鐘,離他規定的時間多出五分鐘,所以她只好沉默地低頭。
「我已經不是公司的員工。」會來是不想他真的登門拜訪,將他與自己關在屋子里,那危險程度她親臨過。
「我沒有準許。」
「那又如何?」穿著一身淡色套裝的鍾可凝栘步到他面前,秀發教她給綰於腦後,隔著辦公桌瞪著他。
「所以現在你還是我的秘書。」說話同時,他將手上的文件推至她眼前,「這份文件馬上要。」
沒給她拒絕的機會,他再度埋頭工作,似乎他的話已交代完畢,接下來只是要她的服從。
「很抱歉,我已經打算另找工作,所以這份文件你自己想辦法。」什麼嘛!她才不會賴著不走,她鍾可凝不是沒了他就活不成。
「可凝!」音量變大,頭也抬了起來。
兩人目光對上時,迸出一絲火藥味,「難道你不怕違約的後果?」
她低頭不想看他,「你可以告我。」
「這份工作並沒有任何刁難你的意思。」這只是為了將她留在他身邊罷了。
「我不會傻得再去相信你。」
一絲不易察覺的怒意在他眼中迅速閃過。
「這麼戒備我?」兩年前的事,他不願再想,只求現在。
對他的怒火,鍾可凝感到一絲歡喜,起碼她還能令他這般動怒。
「對你,沒錯,我是戒備。」
「我不準你辭職!」費了千辛萬苦才讓她回到自己身邊,怎麼他都不會讓她再溜走。
「那是你的事。」從以前就知道項伯謙霸道,但沒想到現在他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除了我,沒有人敢雇用你。」這是事實,可惜她听不進去。
「你以為這樣能教我上當?」都到了這時候,她不會相信。
丟下一臉怒火的項伯謙,鍾可凝飛也似地沖出辦公室,期望永遠都別再見到他。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一個禮拜後——
半夜三點多,鍾可凝提著大包小包行李前來投奔。
鈴——鈴——夜里的寂靜因電鈴高分貝的音量而顯得嘈雜。
「可惡!難道他不在家?」
沒想到這里是她最後的希望,她從沒想過太公真動用權勢讓她在英國待不下去,擺明要她回台灣,連一絲商量余地都沒有。
唯今之計,只有項伯謙是唯一能夠求救的人。在英國四年的時間,家人並不知她交了個男朋友,就連兩人分手的消息也沒讓家人得知。
上鎖的大門教她吹著夜風無助地朝大門內望著。
「我絕對不回台灣結婚……」
和一個自己見都沒見過的人對望了幾眼,而後就決定終身的事她做不出來,雖然當初與項伯謙這條情路走得不甚平順,但起碼那是她的選擇,是她決定在那場痛苦中走過一遭。
真如項伯謙所言,沒有一家公司敢聘用她,所有人一見到她的名字,就連忙推說應徵額滿、不缺人,以各種藉口來搪塞她;為此一個禮拜的早出晚歸,她的工作還是沒有著落,房子卻又教太公給退了,並要人帶話給她,不想活活餓死在外頭就乖乖回家。
被太公的話給激得氣憤不已的她,找上了項伯謙。當初他能排除太公的影響力,安排她進公司工作,現在他一定也有能力對抗太公,使她免於回台灣結婚。
不過,她立於冷風中一個多小時了,很明白屋子里根本沒人在,闐黑的屋子證明她的想法。
「項伯謙——」不理會此時已是半夜,鍾可凝引吭高喊。
當尾音還未停息,身後傳來車聲及燈火的照明,她連忙縮身至一旁,英國治安雖不差,但她一個單身女子,會不會出事很難說。
只是那車子繼續朝她的方向駛來,最後停在她跟前,將她整個人照得通亮。
當車子一靠近,鍾可凝這才發現,車子的主人是他——
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FM1046
坐在車子里,項伯謙有些懷疑地愣在車內,他沒看錯,眼前的人正是一個禮拜不見的鍾可凝,瞧那模樣,項伯謙皺了皺眉頭,打開車門。
「可凝,你在這里干什麼?」
老實說,項伯謙不想在此時與她踫面,因為車子里並非只有他,還有另一個女人,一個將陪他共度良宵的伴。
那口氣明顯表達出項伯謙的不悅,而站在夜里吹著冷風過久的她,沒有多想他的怒意從何而來,提起所有行李,轉身不語地打算離去。
再一次的,她感到心痛。
「可凝!你要去哪里?」見她板著臉,項伯謙快步追上。
拉住她的手,不願讓她離去,這樣的等待已太久了,他不以為她這樣再離去,還會有下次機會出現。
「放開我!」
「你先告訴我,為什麼在這里?」項伯謙不為所動地繼續箝制住她,直到行李在掙扎中掉落地面,鍾可凝這才抬起頭。
「你想知道?」一晃頭,有意地望向車內,副駕駛座上明顯還有個人坐在那里,看來今晚的他並不寂寞,當然也不希望有人打擾到他。
若是現在她還老實說出自己的目的,那她就是白痴。
「好,那你听好,因為我太無聊了,可以嗎?」
「別騙我!」項伯謙扯開喉嚨,在她耳邊大吼著。
「你在意?」停止所有的掙扎,略為苦笑的臉上閃過一絲傷痛,只是時間過於短暫,項伯謙來不及發現。
「我當然……」這句話還沒說完,車內的人似乎是等不及地打開車門,並且嗲著聲開口︰
「謙,她是誰啊?怎麼半夜在你家門口?」
鍾可凝發現走出來的女人,有著完美的身材及東方柔美的臉蛋,很符合他的喜好。
她睨了眼那女人,故作輕松的隱藏心痛,她輕輕將手抽出他的掌控。
「抱歉,我要走了。」
打死她都不會在那女人面前說出實話,她有她的尊嚴,和項伯謙之間的一切早成過去,提多了只怕更難堪。
認識她何止一日,哪里看不出她強烈的防衛心,所以項伯謙只是由著她抽出手,一時間有股失落感爬上心頭,如同當年讓她溜走般,而驕傲的他不想承受。
「你們認識?」明眼人一瞧,哪會看不出他們之間的暗流,盡避鍾可凝想撇個清楚,但項伯謙的眼里又泄露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