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司岑低低地笑了一聲,然後對著她說︰「一開始或許是這樣子沒錯。」他抬起她的臉,確定她有注意他的話。「可是我敢保證,不久之後我們就會相處得很好。」
他的話馬上引起她的反駁。「婚姻這回事,我不願草率地決定,最重要的是我還不想結婚。」為什麼他就是不明白自己的感覺,她是這麼地害怕,他卻只會逼迫她照他的意思做。
「我不要這種束縛。」她再次強調。
「你已經在大家面前答應,我想你現在反侮是有些慢了。」他不願再听她的反駁,轉身朝沙發走去。當他坐下後,不再發表任何意見,只是靜靜地喝咖啡。
「你不能這樣陷害我。」屈語庭見他根本沒有意思再談,急得大叫。「我可以解釋……」她走到他身邊。
「來不及了。」他毫不留情地打斷她的話︰「到了明天,大多數的人都會知道我們將結婚的消息,恐怕連記者都會在報上大作文章。」他拉她坐在自己身邊。「你再否認會引起別人懷疑,以前我就說過了,台灣這個地方,沒有所謂的事實真相,只有人們想知道的八封事才叫真相。好壞沒有人分辨,反正只要大家想知道,什麼也瞞不了,這就是台灣。」
「你一切都計算好了,是不是?」她氣惱地拍打他的胸膛。
「不,我沒算好,我以前也告訴過你,有一天會我會趁你不注意時,拿個戒指戴在你手上,我只不過說到做到罷了。」
「你……」她已氣得說不出話來了。「那我們假裝總可以了吧?」知道他不會妥協,她只好退而求其次,沒辦法,是自己讓局面變成這樣的。
「假裝?」杜司岑眯著眼看她。「我可以請你解釋一下什麼叫‘假裝’嗎?」
「很簡單,我不想這麼快就走入婚姻里,但是我可以扮演你心愛的未婚妻一段時間,等大家不再那麼注意這件事時,我也差不多該回美國了,到時候我們再解除訂婚。」這個辦法是她覺得最好的一個。
「你想我會答應嗎?」
「別強迫我,如果你真的想娶我,就給我時間考慮,別一下子逼我做太多我不想做的事、要求我做太多的改變,那我就不是我了。」
杜司岑深思地看著她,久久沒有出聲。屈語庭以為他會不答應,但是最後他竟然點頭。
「好,我答應,但是這段期間你就是我的未婚妻。」雖然口頭上答應她,但是他心中自有盤算,他知道自己不可能讓她走出他的生命中。
屈語庭根本不知道杜司岑心中另有打算。她只想到自己的假期結束時,就可以無事一身輕地回美國,繼續她的生活。
想到此,問題突然就迎刃而解了,她不由得開心的大笑。
「既然我別無選擇,那在我去接你母親之前,是不是要多了解你一點呢?」
「什麼意思?」他不了解她的意思。
「如果我對你一點也不了解,到時你母親問我,那不是很奇怪嗎?」她想他是不是笨了點,虧他什麼都想好了;這一點卻沒有想過。
「你想想看,有哪個母親會讓兒子娶個除了她兒子的姓名、年齡和經濟狀況外,其他一無所知的女孩來當她的媳婦呢?」
他往沙發後一靠。「我父親幾年前去世了。」他拉她往後靠,並靠在自己的肩上,屈語庭勉強地接受。
「那時公司狀況並不好,全家陷入困境,好不容易公司有了轉機,我才能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至于我母親,她住在瑞士,有時會回來看我。
我有二個兄弟,大弟杜司與是一位高中老師,個性比我更沉默,好像除了課本以外,沒有什麼事可以激起他一點興趣。小弟杜司起是我們公司的總經理,正在追求公司里的一位小姐,不過從他們兩人認識十年來,我沒看過有任何的進展……」
杜司岑侃侃而談地將許多有關他的事全告訴她,她也很配合地听著他說。當他說得差不多時,她才驚覺時間已經很晚了。
「我想回去,時間很晚了。」不等他開口,她已站起來,並且朝門口走去。
「你真那麼迫不及待要回去?」
屈語庭轉身看他,杜司岑站得離她很近,兩人距離不到一臂之遠,逼得她的心又是一陣狂跳。「你答應我不強迫我做不想做的事,司岑。」
杜司岑靠了上來,手托住她的臉頰「你真答應做我的未婚妻?」他直視她的眼里,似乎想把她看穿。
「我……」奇怪,她不是已經答應他了。她垂下眼,看著他的胸膛。「沒錯,我們可以走了嗎?」再不趕快離開他的身旁,她都快瘋了。杜司岑沒再多說一句話,靜靜地帶著她走向屋外,迅速地坐上車。
不一會兒,他們便已回到方中承家,她連忙伸手要打開車門。
「可以給我個晚安吻嗎?」他拉著她的手問。
「這里沒有人看到,就不必演戲了。」
「我要一個吻!」就算她說他卑鄙也罷!
「你……無賴。」她心中真是恨透他了,還說什麼她今晚很安全。
「既然你罵都罵了,那我不吻似乎不對。」不容她反對,他的手用力地拉她靠過來,俯過身將唇印在她的唇上。他搜獲她的雙唇吸吮著,他的吻一點也不溫柔,似乎要把她整個人嵌進他心里似的,既粗暴又霸道,好似他這麼對她是再正常不過的。
最後,他放開了她。「明天。」他特別強調地提醒。「下午一點鐘。」說完,他在她唇上再輕吻一下才放開她。
屈語庭強忍著,一步一步慢慢地走近大門,其實她的心恨不得馬上遠離他的視線。
回到房間,她崩潰地將自己摔在床上。
她覺得自己真是愚蠢至極,竟然不知不覺就掉進他設好的陷阱任他擺布。
明天,她該怎麼跟姐姐及姐夫說她要訂婚的事?想到此,她心中真是煩透了。
第七章
杜司岑的猜測一點也沒錯,消息就像火勢般急速蔓延,而且速度十分驚人,屈語辰並且要求妹妹給一個解釋,為什麼她和杜司岑快要結婚了,做姐姐的竟然都不知道。
但屈語庭並未多作解釋,只是她要姐姐別問,一切她自有打算。
下午一點時,杜司岑準時地來到方中承家,他知道現在消息己傳遍各處,而他卻像個無事人般泰然自若。
當屈語庭見到杜司岑時,不得不強裝笑臉向他打招呼。
「見到你的笑容我就放心了。」杜司岑一邊開車一邊看著她。「你應該多笑的。」
「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事?」
「你指的是我們的婚事嗎?」
「難不成還有別的?」一整個早上下來,她都快被電話煩死了,而他看起來卻是如此的輕松自在。
「從一大早我吃完早餐開始,就不斷有人打電話到姐姐家,我姐一听到這個消息,差點沒把我殺了。她的聲音中透露出些許的慌亂。「你想像得出來嗎?如果我再繼續待在屋子里,我一定會被那些無聊的電話吵得發瘋。」她的眼神中也出現了復雜的情緒與迷惘。
「真有這麼糟嗎?」
她真想一拳揍過去,要他別這麼得意忘形、幸災樂禍。「你自己沾了一身腥,現在連我也攪和進去了。一大早,我姐最起碼已經接了二十幾通電話,每個女人都問她,妹妹是不是會魔法,否則你豈會昏了頭,放掉鳳凰要烏鴉。我想那些女人八九不離十全是你的紅粉知己吧!」
「我承認自己有很多的女性朋友,但是她們離紅粉知己可還有一段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