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縱復雜的情緒從珍珠臉上掠過,她視死如歸的精神讓他覺得好笑,她該不會以為他要殺她吧?
一個頑皮的念頭在他腦海里閃過,他的唇輕輕地貼上去。
「啊?」珍珠退離他三步,雙手捂住自己的口,猛搖頭。「對不起!」這句話從她的指縫間竄出。
衛剛玉想不明白,她知道剛才被侵犯的人是誰嗎?她道什麼歉?
「對不起,那天我不該咬你的舌頭,但……但是,那是因為你不好,沒經過我的同意就把舌頭伸進來,我嚇了一跳才會不小心咬下去,希望沒害你受傷,也不要生氣。」她鄭重地道歉,還行了九十度的鞠躬禮。
原來是為了這件事,其實他早就不放在心上,反正以後日子還長得很,他們會有很多時間來「練習」,俗話說得好,「熟能生巧」嘛!
「我沒有生氣。」
珍珠松了一口氣。他不生氣!真是謝謝主,阿門。
「反正以後多得是機會練習。」他對她咧嘴一笑。
啊?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走吧。」他自然地牽起她的手朝他的機車走去,緊緊將她的手包住不許她逃跑。
「我們要去哪里?」
「約會!」他回過頭,給了她一個笑容。
「約會?」她不記得她有約他了。
「是的,情人之間不都是要約會增進情感的嗎?」
一部哈雷出現在眼前,珍珠當真看傻了眼。他們真的要去約會嗎?
他堅定的眼神告訴她,這一切是真的,而且她非去不可,可是她還沒告訴媽咪今天中午不回去吃飯呢!
機車帶著呼嘯聲馳騁在馬路上,她只能緊緊抱住他,任憑他將她帶往不知名的地方。
她一定是在作夢!
嗯!一定是的!否則她怎麼會平白無故多出一個情人呢!
不知過了多久,機車在一處幽靜的地方停了下來,映入眼底的是一個紅花綠草布置的庭園,不仔細看還瞧不出這是間餐廳,木制的招牌上,刻著「綠屋」兩字,而在附近停了不少名車,想來可能是有錢人經常出人的地方。
停好機車,衛剛玉帶著珍珠走進綠屋,侍者帶他們到一個隱密的位子,衛剛玉朝侍者點點頭,侍者明白地去準備午餐。
「我有這麼好看嗎?還是我比你的食物更合你的胃口?」衛剛玉打趣地直沖著她笑,從進來到上菜,她一直盯著他不發一語。
「一定是我在作夢。」她望著他茫茫然地說。
「為什麼?」他失笑了,擦掉嘴角的殘渣,吸了一口水,這個他決定好好談一場戀愛的女孩還沒有覺悟。
「要不然……就是你在開我玩笑對不對?有些人就是喜歡開玩笑……」看到他又換上一張冰臉,她不敢再說下去。
開玩笑?認識他的人只知道他的冷酷無情,絕對沒人敢說他會開玩笑!
「那……你是童子軍羅!每天日行一善,而我就是你的一善——」見他又沉了臉,她打住了。
「童子軍,有這麼老的重子軍嗎?」再說,他衛剛玉可沒這種日行一善的美德,他行事態度向來我行我素,可從不依規矩來。
說得也是,的確沒有這麼老的重于軍。「哪你……一定是逗我開心,所以想當聖誕老人,完成我的心願……」這下他的臉色可真的要冷死人了,連餐廳里的暖氣都變成冷氣了。
主啊!她是不是又說錯話了?
「我從來沒有逗女孩子開心的嗜好,請你相信,我是真心的想和你交往。」或許那天當聖誕老人只是一時興起,但是,這一個星期的受她的困擾,可不只是單單興起這麼單純。
她,是他這輩子第一次不用理智判斷而下的決定,這一個星期他一直在想,為什麼會做這種不經大腦的事,他試著忘記她,卻怎麼也忘不掉她留存在他唇間的氣息,以及那抹揮之不去的惱人笑容。
「我……」這些話她听過很多,平常她都只是笑著搖頭拒絕,想都沒有想過要談戀愛,因此朋友都說她對感情遲鈍得可以媲美木頭人了,所以才通她許了這麼一個願望,但……只是許願嘛!許願未必會成真不是嗎?就像她對統一發票從來沒有中過獎,一下子中了第一特獎,要她怎麼相信?
她也想象平常一樣搖頭拒絕,卻發現自己的頭如千斤重得動不了,因為他的眼楮告訴她,他很寂寞,而她想撫平那個寂寞。
「你的回答呢?」發現自己的心多跳了幾下,衛剛玉像情竇初開的少年,等待她的回應。
本以為又是無聊的聖誕節,居然給他撿了塊寶,而且還是難得的珍寶,她對他的冑,也對他的眼,更對他的心,錯過她,或許就不會再有第二個「珍珠」了!他說過,如果這是老天賜給他的,那麼他會不客氣地收下,他相信,她真的是老天賜與的,否則不會在他腦子里盤旋一個星期還揮之不去。
她是特別的,這是他的結論,即使在他該死的沒有空閑時間可用的情況下還會想著她,就可證明向來不按牌理出牌的他,連愛情來臨時也同樣不按牌理出牌,來得很突然。
「其實你不必這麼熱心,雖然遇到像你這麼溫柔的男孩子很難,可是,這樣對你的女朋友不公平,而我也會對你的女朋友很不好意思的。」他長得那麼好看,沒道理沒女朋友,即使她對他的感覺有一些不同于那些想追求她的男孩子,但是她不應該沒有考慮到別人的立場而只想到自己。
「你會嗎?」他反問。
「會什麼?」
「對你自己很不好意思呀。」
她搖頭。
「那就解決了。」
「不是,我說的是你的女朋友。」
「我的女朋友就是你,我說過不是嗎?我想和你談一場戀愛!從今天開始,我女朋友的位子就只有你。」他的雙眼有著赤果果的表白,珍珠發現他是認真的。這是他傳達給她的訊息。
「我……我甚至……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她的雙頰又排紅了,頭低得都快撞到桌面了。
嗯,這算是她同意了嗎?衛剛玉突然有種松了口氣的感覺。
「我姓衛,名字叫剛玉,還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她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要問什麼。
「你什麼都可以問,我會全部都告訴你。」他把信任交到她手上,這樣才能成為真正的男女朋友。
到底女孩子會問男孩子什麼問題呢?珍珠很努力地在想。
「我可不可以問一件……嗯……我想知道的事情。」想來想去,她實在不知該問什麼,不過有件事她滿好奇的。
「你說吧。」
「你怎麼找到我的?」他們並不念同一所學校,就算同一所也未必找得到。
他還以為她會問一些「你交過幾個女朋友」之類的問題,女孩子不都是喜歡問這種無聊的事嗎?
「我的直覺。」他神秘地說。
「真的嗎?你的第六感好靈。」珍珠傻傻地信以為真。
她的話又令衛剛玉發笑。她也太天真可愛了吧!是她自己來找找他的。
「你笑什麼?」她說了什麼嗎?
「你很容易相信別人?」
「難道我不該相信你嗎?」
「不,你可以完全相信我,我會讓你成為天下最幸福、最快樂的女人。」看來,和她在一起的日子肯定不無聊。
「哪你呢?」
「我會是天下最幸福的男人。」隔著桌子,他傾身吻了她,這代表著對她的允諾以及誓言。
她的出現溫暖了他蒼涼的生命。
「我回來了。」珍珠放下手上的書本及背包,呆坐在沙發上。
她看到玄關多了雙熟悉的男鞋,便知道是誰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