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晶情深 第2頁

羽萱想起她的三個姊姊已經是國際上小有名氣的怪盜,如今,她也要躋身其中,與她們並駕齊驅,只是她發現,這個工作並不如地想象中的好玩。

「妳這個死丫頭又偷懶了,還不快把菜給我端出去。」廚娘莫妮毫不客氣地一手拎著她的耳朵生氣的大吼。

「好痛,我馬上就去。」羽萱咬著牙,忍著痛,模模被拎紅的耳朵,听從地端起桌上的茉。

這個心理變態的歐巴桑,對她大呼小叫的,還對她「動手動腳」,害得她才來一天不到已是「大傷小傷烙身上」,這里是人待的地方嗎?

她實在很想丟下任務回家,但她忍了下來,小不忍則吼大謀,就當作是磨練吧!她在心里這麼安慰自己。

「真不知道夫人沒事收留妳這個小女佣做什麼,吃得出別人多,做得比別人少。別以為我會被妳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騙了,妳給我老老實實的工作,不準偷懶,否則休想我會給妳飯吃。」莫妮粗聲粗氣地對她怒斥,還額外「附贈」捏她一把,根本不把她當人看。

十二歲的她只能忍氣吞聲,端著菜走向大廳。

就在她要走出去時,不小心與收盤子走進來的女僕正面撞上,無巧不巧,她撞上的那個女僕是莫妮的女兒。

「妳要死了!」莫妮走過去,生氣的甩她一巴掌,「叫妳端個菜就給我出狀況,找盤子泄恨是不是?好,妳行!罰妳今天晚上不準吃飯。」

羽萱痛得淚水也不敢流,只能默默地點點頭。姊姊們曾經告訴過她,不管遇到任何事都得忍,要是暴露了自己的身分那可就糟了,所以盡避痛得要命,她硬是忍了下來。

「對不起。」含著淚,她道歉了,不過,這筆賬她會討回來的,大姊教她,有仇必報。

「干什麼一個個站著不動?大廳里的客人們還在等著其它佳肴上桌呢!你們都在發什麼呆啊?」管家嚴厲的雙眼掃向廚房里的每個人,大家連忙又動了起來,依序把菜端出去。

「妳給我小心點,死丫頭。」莫妮不屑地瞪了她一眼,才轉身走開。

她悄悄地退出廚房,反正過了今晚,她就再也不會回來了,「亞歷山大」一到手,她就要遠離這個不是人待的地方。然後,明天全球各大報紙就會登山她怪盜花精靈──水芙蓉的大名。

趁著大家用餐之際,她神不知鬼不覺地上了二樓。

女乃女乃交給她的情報顯示寶石放在二樓主臥室的保險箱中,這個保險箱隱藏在牆上的畫後,只要找到保險箱,開鎖就不是一個大問題。

「可是,哪一間才是主臥室?」二樓林林總總有三十多間房,而她根本沒有時間到二樓來探路,女乃女乃又沒有指明在哪里,到底是哪一間啊?

都是那個死歐巴桑害的,虐待童工,還叫她做了一整天的事,連一點偷懶的機會也不留給她,那雙像監視器的眼楮根本不放過她,只要她稍微休息,就被罵得要死,另外還有巴掌伺候。她長這麼大,連她爸媽都舍不得打她這個寶貝,那個痴肥的女人竟敢打她?

「真是的,就是有人拿喬,不到大廳去用餐,還要我們送上來。」兩名女僕朝羽萱的方向走來,其中一人抱怨著。

「誰叫他們是有錢的貴族,而我們是貧窮的下人。」另一個女僕無奈地搖搖頭。

「上帝真是不公平,我們有得吃就不錯了,哪知有人東西端到面前還不吃,暴殄天物嘛!」

「別再抱怨了,我們動作還是快一點,還有一些客人在房間里用餐,他們的晚餐還沒送呢!免得被莫妮那個老巫婆知道了,少不了又是一頓罵。」

羽萱听到她們越來越大的腳步聲,為了不被她們發現,便躲進其中一個房間。

待她們走遠之後,她才放心,第一次出任務令她相當緊張。

「咦?奇怪,怎麼有人在哭?」羽萱听到隱隱約約的啜泣聲,是她的錯覺嗎?這個大房間好像沒人,那麼是誰在哭?

她現在應該立刻走掉,可是壓不住好奇心的她,循著啜泣聲往相連的隔壁臥室走去,發現了他。

「啊?」她忍不住發出驚訝聲,怎麼有個少年窩在牆角哭得像小嬰兒?趁他還沒發現她以前,快走。

當她正想偷偷地離開現場時,少年看到她了。

「妳是誰?」段維凡的聲音充滿了敵意,一雙淚眼透露憤世嫉俗的神情瞅著她。

這個少年的五官相當俊俏,活像是漫畫書中走出來的白馬王子,只可惜,他哭得像只小白兔,兩顆眼珠子紅紅的,而且她沒有忽略從他眼中射出的厭惡。

「你為什麼哭?」她反問他。

「要你管。」他拭去臉上的兩行淚,不承認自己的懦弱。

「一個大男生哭哭啼啼的,丟不丟臉啊?真是沒用。」羽萱皺著眉看向他。

「妳知道什麼?妳什麼也不知道!」他似乎是要發泄怒氣一樣,把矛頭指向她。

「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大──天──才!」羽萱譏嘲他,這個奇怪的大男孩,她又沒惹到他,他干嘛對她那麼凶?

「不要叫我天才,我不要當天才!」段維凡的眸子射出利光,像是要逼她把話收回去。

「就因為我是天才,才害死了我女乃女乃。」前一秒鐘還盛氣凌人的他,下一秒鐘淚又淌了下來。

「喏,給你。」她從口袋掏出手帕遞給他。

原本以為他會拒絕,想不到他竟然收下來了。

「你為什麼說是你害死你女乃女乃的?」羽萱在他身旁坐下來,輕聲問道。

其實她應該離開的,但她就是不忍放下他一個人,她強烈地感覺到他的孤獨和無助。而且三姊常說,遇到有困難的人要幫助他們,看他的樣子好像需要人幫忙,所以她無法放著他不管,反正距離約定時間還有兩個多小時,憑她的聰慧一定沒問題。

「我女乃女乃是在去看我畫展的途中出車禍死掉,是我害了女乃女乃,要不是為了我,她也不會出門,不會被車撞死,都怪我不好,是我害了她……嗚……」他又泣不成聲。

「乖乖,你女乃女乃不會怪你的。」她輕輕地模著他的頭,企圖安慰他。她記得女乃女乃都是這麼安慰哈利的,每當牠和其它公狗打輸架時,女乃女乃總是模模牠的頭安慰牠,所以模頭應該有助于安慰吧。

段維凡抬起頭來,不可思議地看向這個小女孩,她是在安慰他嗎?不管她是不是,她成功了,第一次有人敢凶他,還這麼笨拙地安慰他。這半年來,每個人都小心翼翼地不敢接近他,不敢在他面前談論這件事,所以他經常一個人躲起來偷偷她哭。

「可是,我害死了她,如果不是我……」

「我說了,不是你的錯,你沒听過『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嗎?」她把前幾天在書上看到的「佳句」用來安慰他,雖然她不是很懂其中的意思,反正和生死有關就是了。

「但是,都是因為我,我……」

「不是你的錯啦!」她又重復一次。

「是我,都是我。」他倔強地承認。

「我都說了不是你,你還想怎麼樣嘛!」這個少年是「土番」嗎?有夠難溝通。

「明明就是我,都是我的錯……」他硬是覺得這全是他一個人的錯。

「好,都是你的錯,我不跟你爭了,你就一輩子當個自憐自艾的小可憐,哦!不,是大可憐吧!」

自憐自艾的大可憐?嗯!這句話用得真好,這是從二姊那里偷學來用的,每當她哭的時候,二姊都會這麼說她。

她一下子說這全都是他的錯,反倒令段維凡不知所措,一時之間不知道要如何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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