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了,他的心中始終只有她一個人,對其他女人早已失去興趣,所以他從來不曾花時間去這女孩子,因為他想要的女人只有一個,以往都是女人主動對他投懷送抱。換句話說,他毫無追求女孩子的實戰經驗,倒是常听那個自命風流的好友項君杰提過不少,也許可以向他請教。
由于他又過度沉溺于自己的思緒,以至于羽萱向他倒過來,他一點也沒發覺到她的異樣,直到她已經倒在他的腳邊他才回過神來。
「羽萱?」天啊!她怎麼突然昏倒了。
「老師,快送她去保健室休息,她的身子向來不好,很容易昏倒。」一位同學提醒他。
「同學們自習,我送她去保健室。」他抱起地上的羽萱快速走出教室。
包淑萍不解地望著新老師的背影,不過是一個女同學昏倒,他怎麼擔心成那個樣子?好像昏倒的是他的愛人,難不成這個新老師對她……咦!他都還沒點過名,怎麼會知道柳羽萱的名字?層層的疑雲使得包淑萍興奮起來,也許其中有什麼驚人的內幕。身為記者的第六感這麼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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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維凡慌亂的抱著羽萱走出教室,這一切都是他害的,早知這就不說那些話了,可是他就是忍不住想知這她到底有多喜歡藍斯‧烈特,听她一直為「他」說話,他心中真不是滋味,雖然他們是同一個人,但他就是嫉妒另一身分的「他」。
忍著痛的羽萱不敢出聲,他是木頭嗎?為什麼又沒接住她?難道她的「美人倒」真的沒用了嗎?前些天在他面前栽了一個大筋斗,害她被大姊笑了好幾天,想不到今天又栽在他手上,他是不是運動神經特別遲鈍啊?
走了一小段路,段維凡才想到一件事,他忘了問學生保健室在哪里。
幸好上帝是眷顧他的,他才想著,迎面就走來了熟人。
「老師好。」絲琳愉快地和他打招呼。
老師好?原來大姊早就知道他要來當老師,為什麼沒有告訴她?羽萱小心的用眼角偷瞄絲琳,等等……大姊的教室離這兒最少有二十分鐘的路程,她沒事跑來這兒做什麼?
「保健室在哪里?」他著急地問。
「羽萱又昏倒了啊?」她望向他懷中的小妹,很驚訝的說著,還刻意強調「又」字,好像她常犯這種毛病。
「又?她身體不好嗎?」
「是不好。她心髒有毛病,又貧血,經常動不動就昏倒,不過去保健室休息一下應該很快就會醒了。」她看起來一點也不擔心,那是因為她知道小妹「又」裝病了,沒想到羽萱的「美人倒」居然又栽了個大筋斗。
「保健室到底在哪里?」
「哦!差點忘了說,仔細听清楚了,你下了一樓後直走,看到綠園左轉,接著看到圓形花鐘石鐘,就會看到一棟白色建築物,那是商學院,沿著它一直走下去看到桂冠餐廳右轉,再一直走,到體育館右轉,然後經過工學館和松竹梅書院及圖書館,就會在學生大樓看到保健室,不難走吧。」
不難走?這間學校是迷宮嗎?九拐十八彎的。不管了,還是得送羽萱去保健室休息,這點路還難不倒他。
「謝謝,那我走了。」
「不客氣。慢走啊。」絲琳微笑地目送他們遠走。她可以看得出來段維凡果真知君杰所說的,對羽萱存有一份感情,否則不可能看到她昏倒會那麼心急,她這二十多分鐘的路果然沒有白走,呵呵!只是,可憐的段維凡可能得走半個小時才會到達,差不多也把學校逛完了三分之一,新老師嘛!多認識一下環境對他是有幫助的。
「我真是一個會幫助新老師的好學生,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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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嘛!他以為他是誰啊?竟敢隨便批評藍斯‧烈特,說他是個怪脾氣的家伙,還說他像個小偷一樣躲起來見不得人,把我氣昏了。」羽萱一回家就忍不住的大肆抱怨,那個未老先衰的大胡子真是氣死地了。
「有什麼好氣的,他不是抱著妳走了半個多小時的路嗎?算是扯平了吧。」反正事不關己,絲琳樂得在一旁說風涼話。
「妳還好意思說,我就這樣被抱著一路顛簸,害我腰酸背痛得要命。」羽萱不滿的眼光看向絲琳,都是她害的。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是幫妳懲罰他耶。」絲琳無辜地眨眨大眼。
「幫我?」羽萱一臉不屑,「妳今天怎麼會出現在藝術大樓?」她一雙精明的眸子盯向絲琳,妣的出現未免太巧了吧。
「哦,沒什麼,去看看妳。」她微笑以對。
「去看看我?」羽萱冷哼,相信她才有鬼。
「人家忽然很想妳嘛。」絲琳找了一個最沒說服力的理由。
「那我問妳,妳早就知道段維凡是我們系上的新老師對不對?」羽萱咄咄這人。
「知道啊!」她倒是很坦白。
「妳怎麼沒跟我說。」
「說什麼?」她裝傻。
「說段維凡是我們系上的新老師啊!」
「為什麼要說?難不成妳對他有興趣?」絲琳露出一個壞壞的笑容。
「誰會對那個未老先衰的大胡子有興趣,拜托!」羽萱一副「殺了我比較快」的表情。
「世事難料哦!」絲琳神秘的笑容令羽萱感到彷佛即將被算計。「段維凡不過胡子多了點,頭發長了點,說不定他清理干淨之後,會是個超級美男子。」
「美男子?大姊,妳以為美男子像路邊的垃圾那麼多啊,隨便撿就有?!」天下哪來那麼多美男子。
「當然有啊,我和湘涵不就都『撿』到了。」
「那是妳們好運,我才不要美男子呢。」
「那個大胡子剛好適合妳。」沒錯,她這個有自戀傾向的小妹要一個比她美的男子做什麼?
「我不要丑男。」她也受不了丑男人。
「美的不要,丑的不要,妳的胃口還真挑哪。難不成真要你那個天才畫家不可?」
「藍斯‧烈特是我崇拜的畫家,又異常神秘,我實際得很,不會真的非做他的新娘不可。」那只是她的一個小小夢想,她心里很清楚,這是個不會圓的夢。
「世事難料哦!」
「大姊,妳今天是怎麼回事,怎麼老說這一句話,妳是不是知道什麼?」羽萱的第六感告訴她,大姊一定知道些什麼。
「沒有,我怎麼會知道什麼?」就算知道什麼她也不會說,她還等著看戲哩!絲琳聰明地回避問題。
「大姊──」羽萱瞇著眼,聲音听起來有些可怕,她就不信逼不出答案來。
此時,電話鈴聲響起。
「喂?你好?」絲琳接起電話,這電話來得正是時候。
「請問你哪里找……哦!稍等。」她把話筒遮住,小聲地問羽萱,「妳系上的會長,說是有關這個月底你們系上藝術展的事要跟妳商量,妳認識他?」
羽萱點點頭,「他也是我的追求者之一。」
「原來是借故接近妳。」
「不是,是因為這次的藝術展要配合學生會下個月的文藝月。」她從絲琳手上接過電話。
「喂,我是羽萱。」她的聲音頓時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變成溫柔的小女人。
絲琳聰明地閃人,這場戲她可要好好的攪和一番,以報上回戲劇社公演時羽萱整她之仇。
第四章
「你說段維凡來台灣了?」一名年約五十歲的中年人驚訝地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是的,原因不明。」黑衣男子報告道。
他來台灣了,他不是一直都住英國嗎?怎麼突然間來這里,到底是為什麼?不管是為什麼,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只要除掉他,段氏企業就是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