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醉在愛河的兩個人,完全不知一場大風暴正在接近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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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展總算順利地舉行,因為段維凡的畫,使得在校人氣極旺的羽萱,這會兒更是出盡風頭,不少慕名而來的他校男學生對她一見鐘情,甚至有人揚言要把畫買下來,只可惜展覽的藝術品全是非賣品。
「妳有沒有看到那個男的,一直盯著畫中的妳猛看,只差沒有把眼楮黏在上頭。」段維凡恨不得把那個人的眼珠子挖出來。
他一路走出學校,兀自生著悶氣,早知道就不要展出畫,直接送她好了。
「你應該感到榮幸,你把我畫得很像。」她安撫他,想不到他的醋壇子還不小。
「早知道我就把妳畫得丑一點,真便宜了那些毛頭小子!」他越想越有氣。
畫得丑一點?不可能的啦!他的模特兒比西施還婉約迷人,比楊貴妃更柔媚醉人,想要丑化她?就算他肯,她也不肯。
「誰教我長得漂亮,唉!天生麗質難自棄。」她故意嘆口氣,感嘆自己的美麗,難道美麗也是一種錯誤?
「我寧可妳丑一點。」他的語氣好像在惋惜她長得太美了。
「為什麼?」
「妳沒听過紅顏薄命嗎?擁有過于常人的美貌會遭天嫉的。妳說哪個美女長命?楊貴妃年紀輕輕的死了,我才不要妳年紀輕輕就死了,讓我做鰥夫啊!」
「放心,我會活得好好的。」羽萱說著輕輕地勾住段維凡的手臂。她的回答,與他上次的回答一樣。
「我們是天生一對,才子本來就要配佳人,不是嗎?」她給了他一個最真誠又最柔情的笑容。
「我當然同意,親愛的。」他在她臉上重重地一吻。
「學校嚴格禁止師生戀,萬一被人看見怎麼辦?」嘴巴是這麼說,但她的手還是老神在在地放在他的臂彎中,沒有放開。學校後面這一段路很少有人經路,因為听說鬧鬼,即使大白天也會有,所以大家都避免走這一段路,反倒成為他們可以避開大家耳目的地方。因此,她剛剛才敢在光天化日下勾著他的手。
「大不了我帶著妳私奔。」他不懷好意她笑了,這個主意真是好得不能再好了。
「誰要跟你私奔?」她戳了他一下。
「妳啊!妳不是說我們是天生一對嗎?」
「哼!」她不屑地冷哼,「我們家四姊妹可是對天發誓,要一起舉行婚禮的,誰要和你私奔。」
「那我過不久就能娶妳了。」嗯,這是個好消息,她們家現在只剩老二玉霜落單,憑她的花容月貌不怕找不到愛人。
「誰說的,我看搞不好要等個十年半載。」
「啊?為什麼要等那麼久?妳們家目前沒伴的不是只剩下妳二姊嗎?她長得很美,追她的人應該不少吧。」
「沒錯,只是……哪個男人想娶一個會『打老公』的女人啊!」她調皮地揚起唇角,大大貶低她二姊的身價。
「打老公?」他只听過打老婆的男人,還沒听過會打老公的女人。
「我二姊身懷絕技,從小就學習各種武術,柔道、劍道、跆拳道、射箭、騎馬、耍刀弄棍,無一不精。萬一她老公不听她的話,或是搞外遇,那什麼過肩摔、回旋踢、左勾拳、右勾拳……他這輩子就會一次吃個過癮!」想到這種可能性羽萱就覺得好笑,她未來的二姊夫一定很可憐。
不過,這些話絕不能被她二姊听到,否則她會死得很慘,竟然把二姊形容成一個「暴力女」。
「妳確定妳說的是妳二姊,而不是摔角選手?」段維凡知道她在說笑,很幽默地問。
她們姊妹似乎滿喜歡斗嘴的,但是遇到事情又都團結一致。
「雖然如此,還是有不少人暗戀著我二姊。」
「她長得那麼美,當然會有很多人暗戀她。」不可否認的,柳玉霜是個很美的女孩子──在不說話的情況下。
「她才沒有我美呢!」羽萱不忘自我稱贊一番,「可惜呀,暗戀她的都是學妹們,她們還組了一個後援會,我二姊很紅吧。為了這件事真讓她傷透腦筋,還差點拆了她們的總部,結果啊,對男人一向手下不留情的她,竟敗給一群小女生,總部沒拆成,反倒被迫入會,呵呵呵。」她還記得二姊那天回來的挫敗神情,真是令人笑到想在地上打滾啊!
段維凡也跟著她笑了。
「這件事你要保密哦,否則被我二姊知道之後,我會被她『活活打死』。」
可是怎麼看都像玉霜會被她給活活氣死的樣子,這個小惡魔哦!難怪絲琳會叫他以後要好好看著她,免得她出去危害人間,而且還說治得了羽萱的人非他莫屬,因為她的「美人倒」就是終結在他手上的。
兩個人邊走邊聊著,迎面駛來一輛車,車子的速度由慢而漸漸加快。身為怪盜的職業性使然,羽萱直覺得不對,在這種地方連人都很少出現,何況是車子,她的第六感警鈴大響,而車子正以高速筆直地朝他們沖過來──
「小心!」羽萱因為受過怪盜訓練而練就反射神經比一般人靈敏,她抱住他朝旁邊跳去,兩人才逃過一劫。
那輛肇事車沒多久就逃逸了,段維凡眼睜睜地看著那輛車駛遠,幸好還來得及記下那部車的車牌號碼。
幸運的,他並沒有事,但護住他的羽萱卻全身掛彩,由于頭部撞到地面受到重擊,當場昏厥過去。
他一刻也沒猶豫,抱起羽萱直沖醫院的方向,腦中唯一所想的就是救她。他不要她有事,她是他的愛,他的生命啊!他對自己發誓,這輩子他再也不容許任何危險的事發生在羽萱身上,他絕對不能失去她。
同時,他的心中也做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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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愛她,所以他必須離開她,否則她會繼續有危險。
在守著羽萱的這幾個小時里,段維凡心里一直重復著這些話。
「妳居然傻到用身體護住我,為什麼這麼傻?」他難過地低聲問著床上仍然昏迷的愛人。她的行動實在令他既感動又心痛,感動她的真情,心痛她的傷身,她到現在還昏迷未醒,怎不令人擔心。
男人不是應該要保護他心愛的女人嗎?為什麼他這麼沒用,還要女人來保護他!他真希望躺在床上的人是他,而不是她。
危險跟著他,他並不在乎,他在乎的是躺在床上的心上人,只要跟他在一塊,危險就會繼續發生在她身上,他可以忍受離開她,但絕不能忍受她離開人世。他一定要親自捉到幕後的主使人,這樣他倆未來的日子才能安心,這種事,他不能忍受再一次發生。
「放心,醫生說只是輕微的腦震蕩,她會沒事的。」絲琳安慰著一直守在羽萱身旁的段維凡,他的深情,大家都可以看得見。
「你們發現什麼了嗎?」他的聲音听起來相當冷硬。
「幕後主使人很有可能是段世威,算起來他應該是你的伯父。」項君杰只是猜測。
「段世威?伯父?」在他印象中並無這麼一號人物,姓段?那麼應該是他女乃女乃那一邊的親戚,可是女乃女乃自從外曾租父去世之後,就再也沒有和台灣的親人聯絡,怎麼會……
「絲琳提議從你十六歲時開始調查,所以我把你提供所發生的事做了仔細的調查,發現一件事──」
項君杰把他們調查所得的告訴段維凡,他這個伯父之所以有殺人動機,是因為只要段維凡一死,整個段氏企業的繼承權就會落在他身上,這是從段維凡女乃女乃的遺囑中推得的,但僅止于猜測,不過他的嫌疑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