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程先生。」
「不用客氣。既然要一起住上一段時間,你不介意的話,就叫我程大哥吧!」他溫柔地露出笑容。
唉!他連笑容都美。
「嗯,程大哥。」她叫了一聲對他的新稱呼。
「乖!湘涵小妹。」頭一回有女孩子喊他大哥,而且還是個天真可愛的女孩,感覺還真不錯。
***
湘涵要和一個男人住上一陣子的消息,如同空投了一枚原子彈般,炸得其他三個姊妹頓時腦中一片空白。
最先恢復知覺的是羽萱。
「我舉雙手反對!」她擋在湘涵的房門外,擺明了不讓她走。
「我也反對!」玉霜一臉不敢苟同的表情。
「我舉雙手雙腳反對!」絲琳不滿的看著她。
「為什麼反對呢?這是一個好機會啊!我努力了一個多月毫無所獲,現在和他住在一起可能會有新發現,你們為什麼反對呢?」湘涵不想放過這個大好機會。
「我是大姊,我說不行就是不行!」絲琳拿出那「塵封已久」的大姊風範,堅決反對到底。
「為什麼?」湘涵停下收衣服的動作,好奇的看著她們反常的表現,希望能得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因為男人。」羽萱接著說。
「你不知道現在的男人有多可怕嗎?只要你一個不小心,就會被他們吃掉的。」絲琳煞有其事地點點頭。
「不會啦!我又不好吃。」
天啊!她真是太天真了,對男人一點防備之心都沒有。
不過對柳氏三姊妹而言,更重要的是,湘涵等于三餐等于美味的食物,她一走就沒有三餐也沒有美味的食物,她們怎麼會受得了!不行,為了她們的三餐,非得留下湘涵不可。
「湘涵,你太天真了,你知道跟男人住在一起會發生什麼事嗎?他會和你接吻……然後啊……」玉霜支支吾吾,看向羽萱求救,因為沒有實戰經驗,她也不是很清楚內情。
「咳咳!」羽萱正經八百的說︰「然後會懷孕。」
「啊?懷孕?」出聲的人竟是絲琳。
絲琳丟了一個不可置信的眼神給羽萱,你該不會天真的以為你三姊會相信吧?
羽萱也回給她一個眼神,以三姊的「天真無邪」,搞不好她還以為小孩是從石頭里生出來的呢!
湘涵好笑的看著她們,她們好像以為她什麼都不懂。
「接吻會懷孕?少騙我了,接吻才不會懷孕呢!牽手才會懷孕。」湘涵笑著說。
「三姊,我舉白旗投降了,我被你打敗了!」羽萱受不了地大笑起來,一點也不淑女。
「天啊!她的性知識真是貧乏得可以。」玉霜無奈的搖頭。
「你接下來該不會是要告訴我們小孩是從石頭中蹦出來的吧?」絲琳也笑得肚子疼,隨口問她。
「當然不是,是媽媽懷孕生的。」她們當她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嗎?
「她總算還有點常識。」玉霜欣慰的點點頭。
「小孩是由媽媽懷胎十月生出一顆大石頭,然後再由石頭中蹦出來。」湘涵補充說明。
其他三個人全都錯愕不已。
「三姊,你當人是卵胎生動物嗎?」
「我快受不了了,誰來救救我啊!」
「你們真是的,人家跟你們開開玩笑,你們怎麼信以為真呢?」湘涵難得幽默一次。
「我還以為你什麼都不懂呢!」玉霜吁了口氣。
「我又不是三歲小孩,我可以照顧自己的,等我傷好了,自然就會回來。」湘涵知道姊妹們是關心她的傷勢,又怕她被男人佔便宜,不過程少偉不是表明了嗎?他們就像兄妹一樣,他對她沒「性」趣。
他喜歡成熟又嫵媚的女人吧!就像安娜一樣,湘涵心想,他們還真是滿相配的,只是……為何她的心有一點點異樣的感覺呢?
「不行,你不能走,你走了誰來做菜給我們吃啊?」絲琳忍不住說了出來,玉霜和羽萱死瞪著她。
「哦,原來是這樣啊。」湘涵不生氣反倒笑了。「你們看我的手根本不能動,就算留在家里也沒辦法做菜啊!你們有人要幫我嗎?」她看向她們。
絲琳是個廚藝白痴,柴米油鹽醬醋茶沒一樣搞得清楚;玉霜則是廚房克星,只要她靠近廚房必使它面目全非;羽萱更是個廚房終結者,所有她煮出來的菜不是焦了就是爛了,不然就是糊了,只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三個人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敢冒險幫她忙,萬一一個不小心,做出來的菜「謀殺」親姊妹也就算了,毒死自己的話那多劃不來啊!「自食惡果」的事,她們才不做呢。
她們只好帶著心不甘情不願的表情目送湘涵離開。
***
這種親密感還真教湘涵感到臉紅,不能適應。
「嘴巴張大點……嗯,乖。」程少偉把盛滿食物的湯匙送進她的口中。
湘涵低著頭,根本不敢看他,想必她的臉已經紅到不能再紅了。
「你把頭低下去,我怎麼喂你呢?」程少偉好笑地春著臉紅的她。
「我可以自己吃的。」她小聲的回答。
「自己吃?」他有些不悅地望著灑了一地的湯,打翻的碗,散了滿桌的飯粒,掉在地上的筷子、湯匙、叉子,以及她額頭上的新傷,如果他還讓她自己進食的話,那麼接下來遭殃的會是誰?是桌上那些逃過一劫的菜還是他?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湘涵很難過的道歉,他好心煮的食物竟被她打翻了,想當然耳他會生氣了。
「你放心,我沒有責備你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吃飽。」想到她單薄的身子,程少偉決定要好好養胖她。
他模模她額頭上的新傷,「會痛嗎?」
「有一點。」唉!都怪她笨手笨腳的,右手不方便用,左手竟然搞出那麼大的麻煩來,先是灑了湯不說,還把他替她盛好的飯菜打翻了,弄得桌上、地板都是飯菜,她想自己清理時,不小心把筷子揮到地上,急忙蹲下去撿,結果「叩」的一聲,她的額頭上腫了一處,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好一些了嗎?」程少偉弄了些冰塊用布包好,貼在她額頭上冰敷。
「真是的,剛才問你還說不痛,看吧!現在都腫起來了。」他擔心的語氣多于責備。
「程大哥,對不起。」她細聲的道歉。
「不用跟我道歉,我是不想看到你受傷。我父母在我十歲的時候就去世了,留下我一個人,我沒有姊姊或妹妹,只有一群堂兄弟,但是我一直想有個妹妹,一個天真可愛的妹妹,就像你一樣。」雖然他的語調平平,聲音里卻有一絲不易察覺的落寞,「其實我滿羨慕你有姊妹和妹妹的。」
雖然她有一個喜歡惡作劇的大姊,誓言行俠仗義的二姊,以及整死人不償命的妹妹,但四姊妹的感情向來很融洽,即使在接受嚴格訓練的那段辛苦日子里,她們一點也不會感到孤單、寂寞,因為她們彼此在一起,湘涵覺得自己比他幸運多了。
「還痛不痛?」他的聲音恢復平常。
「比較不痛了。」
兩人這種比剛才更近距離的親密感,讓湘涵又聞到他身上特有的男性氣息,令她雙頰嫣紅。
「嗯,看起來沒剛才那麼腫了。」程少偉檢查她的額頭,滿意的點點頭。
咦?怎麼又是那股熟悉的花香?從她身上飄過來的熟悉味道,擾亂了他的心思,使他的腦筋暫時停頓。
「程大哥,程大哥!」湘涵的左手輕拉他的衣袖。
「什麼?」他終于回過神。
「你怎麼了?」
「我沒事,一定是餓昏了。」他隨口編個理由來掩飾自己的失態,下次一定要警告自己不要太靠近她,她身上的香味已經嚴重地困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