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問情 第17頁

兩人無言地互看一眼,眼中盡是交錯復雜,魏武微微一笑,道︰「好歹我們的雙親也曾是舊識,我們卻因為家變而互不相識,今日因他們的關系而再次有了牽連,也算是個緣分吧!」

唐棻點點頭,正好藉由此機會,好好問問過往的事由。「你清楚為什麼我們兩家子會分開嗎?」

「你不知道嗎?」魏武不動聲色地回問,他想試探她到底知道多少事。不過,他相信她對于十八年前的事絕對知道不多,否則她不可能會嫁給他。

「我並不太清楚……母親在世時,她只說過父親曾對不起一個人,因而愧疚一生。這點找也曾由父親口中得到過印證,可是他並沒有多提及,而他……在說完後的隔一天就過世了。」唐棻自顧沉溺在自己的思緒中,沒有察覺到魏武一臉異常緊繃地看著她。

魏武幾乎已猜知她是被蒙在鼓里,心底冷哼了一聲︰唐玉青夫婦根本沒有臉跟自己的女兒說出那件丑事,但這也是唐玉青最大的錯誤,否則自己哪可能娶到唐棻呢?

愁恨的雙眸,在想到唐玉青已死,心中平靜了一些,且眼前的她,是他已打主意拋開她的身分而接受她成為自己的妻子了……

「你……節哀吧!」他不忍看她傷心的模樣,輕拍她的手安撫著。

「嗯,我知道!」唐棻閉起眼,深吸了一口氣。「雖然明知道淚早該流干,但我就是沒辦法無動于衷……」

「我明了你的感受,畢竟我也曾經歷過雙親雙雙喪生的巨痛。」魏武有感而發,當年的家變幾乎將他魏家毀了,若不是因為血海深仇,他恐怕就活不下去了,今日更不會坐在這兒了。

「你雙親早過世了?」唐棻忘了自己的憂傷,關心地看著他。是了,自己從未拜見過公婆呢!

「不……」唐棻雖吃驚他的舉止,但又覺得似乎是很自然的一件事,合起眼,听著他平穩的心跳聲,任由他摟著自己……這種依賴和溫馨,像是回到她不知道他是魏武時的感覺。

良久,等他情緒平穩了些時,輕喚了她,唐棻卻已有了些睡意的回應著。

魏武莞爾地看著她努力地提起精神,但卻掩不住的打哈欠,看來他們聊太久了,她已撐不住了。他輕笑了一聲,抱起無力掙扎的她上床,用著像催人入眠的嗓音安撫著唐棻每一分想清醒的意志。「別逞強了,睡吧!」濃濃的睡意令唐棻眼皮沉重地再也撐不住,緩緩地在他的懷中睡去。

從那晚開始,魏武和唐棻生疏的關系已改善,隨著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他們之間的相處愈來愈融洽,這是魏府中每個人都發現的事情。

魏武現在不論多忙,也會和她一同用膳;在睡前,他們會聊一下天,兩個人像個好朋友似的相處。

他們的關系看在江雲平和王管家的眼底是喜悅和認同的,尤其是王管家,經過這些時日的相處,她早已經把唐棻當成自己的女兒般關照呢!

現下,唐棻正一臉潮紅又別扭地剛從王嬤那兒出來。

方才在王嬤那兒商量著今日的菜色和一些瑣碎的府中雜事時,王嬤突然笑盈盈地問自己和魏武的關系如何?被問到親密關系的她,早忸怩得講不出話來,又看到王嬤眼中曖昧的神情,她是怎麼也講不清的;雖然後來她極力地解釋,但王嬤卻已下了斷定,還說「期望她早生貴子」,所以她便如逃難般的逃出王嬤的視線,來到這兒散散心,也想消除臉上的臊熱。

魏武剛從外頭回來,正要回到書房之際,正好瞥見她的俏影,他眼中注進了笑意朝她走了過去。她轉身,正巧看見他,臉上盡是喜悅。

他輕踫著她的雙頰道︰「臉怎麼這麼紅?太熱了?」

「不是的!沒什麼啦!罷才跑了一下,有些喘。」她才不會那麼不害臊地把剛才的事說出來呢!

「原來如此,為什麼要跑?出了什麼事嗎?」摟她近身,抬起她的下顎,被她眼眸中的柔情和白里透紅的紅潤,迷得他直想偷她一個吻。

「沒有……」唐棻直搖頭,臉上的熱氣不散反更加劇了。哎!羞死人了,她怎麼可能說得出口!

「你說謊了……」魏武輕笑了一聲,雖不知道理由,但他卻不逼問她的答案,此時他的注意力全在懷中的佳人身上。

唐棻雙眸盈波,正要開口解釋時,他毫不猶豫地印下了他的氣息。

唐棻本能地閉起眼,兩人的唇緊緊地貼合著,他的舌親密地挑起她的感官知覺,她的腦子有些昏眩,一如前幾天一樣,只能虛弱地倚在他的懷中。

魏武沒有任由感情的驅使深吻了她,否則怕耍一發不可收拾了,尤其他夜夜擁著她,卻沒侵犯過她,這些日子以來他簡直可逼為聖人了。

倘若不是王嬤的一番話,他也不可能忍到現在。只因為當初覺得唐棻在得知自己是魏武時那種表情相當古怪,所以他才會跑去找王嬤談談,從談話中才得知,唐棻在新婚夜的隔日身上帶著不少的瘀痕這大大嚇了他自己一跳,他回想著模糊的記憶中卻不記得自己曾動過手。那只有一種可能了,就是那夜充滿仇恨之心的他,對唐棻恐怕並沒有多大的憐惜之心,且他也醉了,以至于在不自覺之中傷了她,她眼中才會有那種恐懼之色。

也因為如此,在他下定決心接受唐棻為自己的妻子後,他努力地親近她的身邊,讓她習慣自己的靠近,只因為他不要她怕他,也不想再傷害她了。所以他努力壓抑自己的渴望,卻不敢貿然地要了自己的妻子,每天晚上只能看著她入睡。

這十多天的相處下來,唐棻已不再有害怕的神情了,且已完完全全地接受了自己,那是不是表示她已準備好了呢?把頭埋在她的發中,吸引著她身上淡雅的馨香,溫玉懷香的身軀又點起了他忍耐已久的。他的身體每一分每一寸都渴望著她,尤其是覺得時機應該成熟之後,他幾乎想把她嵌入自己的懷中,低吟了一聲,在她吃驚的眼神中吻住她的朱唇,一一地侵略著屬于他的一切。他等不下去了,或許他該有所行動了。

凌家莊凌雲二和凌浩鵬兩人吃驚地看著師父的信物時,兩人立即沖出門,人眼即看到是徐嬤,兩人又是嚇了一大跳。

「徐嬤,你怎麼大老遠的跑來了?怎麼這麼狼狽?好像落水狗,一路流浪到京城!」凌浩鵬馬上出聲大喊著。可不是嗎?徐嬤人躺在馬車中,腳上捆綁著木板和白布,氣色很憔悴。

「是呀!師父發生什麼事了?不然怎麼派了你來?」凌雲二相形之下就沉穩了些。

徐嬤虛弱地白了凌浩鵬一眼,久不見他,這小子說話仍沒變,若不是她負傷在身,早敲他的頭了。「一言難盡,總之這趟京城之旅是夠折騰我這個老太婆了。」「先進來再說。」凌雲二打賞了馬夫,派人把徐嬤抬入房中,讓她喝口茶,喘口氣。

徐嬤覺得能舒服地躺在床上真好,精神也比較好了,才有力量說出她經過的一切。「我家老爺要我來找你們,可是我來這里的路程真是歷經千辛萬苦。走陸運,馬車的搖晃幾乎把我這身老骨頭給拆了;那不打緊,換走水運,除了有些暈船外,其他還好,偏偏好死不死又踫上了刮台風,把我們一船人都沖散了,我運氣不錯沒淹死在海中,被一戶好心的人家給救了,發燒昏迷了好幾天,清醒時想趕緊上路,不巧的是腳卻受了傷不能動,直到七天前腳傷較好時,謝過了他們,又請他們幫我雇馬車,才能輾轉來到這里。」「哎呀,徐嬤,不是我在說你呀!你的運氣還不是普通的差呢?什麼倒楣事都得踫上了,這也真不容易呀。」凌浩鵬嘖嘖稱奇,一副不可思議她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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