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人,靠邊站! 第9頁

「真的行嗎?」她很懷疑。

他無奈地嘆,「你只要乖乖坐著,讓我專心開車就好。」跟路痴爭論路線是很不智的行為。

喬水簾從善如流地閉上嘴巴,看著耿深藍駕著車子俐落地在小巷弄之間穿梭,半晌之後赫然瞧見她工作的商業大樓就矗立在前面不遠處。

「哇!」她驚呼。太厲害了!

他將車子平穩地停在商業大樓前。「到了。」

喬水簾看了一下手表,還有八分鐘才九點,她趕上了。「深藍,謝謝你載我來,回去開車小心。」她下了車。

「水簾。」

她彎腰看向車內,「嗯?」

「你用不著改變。」

「咦?」她怔了一下,隨即露出微笑。

「小喬,你還不快點,剩下五分鐘而已。」年輕女孩好奇地側頭瞧了車內一眼,眸底掠過一抹驚艷的光采。

「我要進公司了,你也快點回去上課吧。」喬水簾揮了揮手,和同事一起走向大樓。

雹深藍並未立即離開,還听見兩人邊走邊聊──「小喬,送你來上班的男生是你的男朋友嗎?」嗓音里悄悄透出一絲興趣。「怎麼可能!他的年紀比我小耶!」喬水簾忙不迭地澄清。「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他就像是我弟弟。」

又是弟弟!他像是挨了記悶棍。

「他叫什麼名字?有沒有女朋友?」

「耿深藍,女朋友啊……好像沒有……」聲音漸行漸遠了去,終至听不見。要等她自己察覺他的心意,他恐怕得等到頭發胡須白。

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他要她正視他的存在、正視他的感情。

第四章

喬水簾下班回來的時候,正好看見幾個年輕女學生攔下耿深藍的那一幕——

「深藍學長……」其中一個女孩羞赧地開口,未語臉先紅。

雹深藍不得不停住,冷冷橫了她一眼,漂亮的薄唇抿成一條線。

女孩的其他同伴不由得瑟縮了一下,心里都有同樣的驚嘆號——真是勇氣可嘉啊!

深藍學長是有張雕刻般的俊帥臉孔、完美如模特兒般的身材,渾身散發著落拓不羈的狂狷,在在有著強烈而致命的吸引力,讓許多女孩悄悄傾心于他。

不過,個性難以親近的他只適合遠觀,不能褻玩。

女孩低著頭,手忙腳亂地遞出一封飄散著淡雅香味的信,「深藍學長……請、請你……收下。」

他森然地看著她手上的信,沒有意思伸手去接。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氣氛當場有些僵凝,讓人呼吸一窒。

女孩臉上的血色迅速褪去,又尷尬又難堪,卻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其他同伴也都噤若寒蟬,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女孩的眼眶慢慢泛紅,霧氣迅速在她的眼底凝聚成形,就在她以為自己會因為羞窘而死,淚珠即將滾落的前一秒,手中的信忽然被抽走。

深藍學長收下信了?!女孩驚喜的抬頭,眸中欣喜瞬間凝結。她是誰?

她在做什麼?耿深藍不發一語的冷眼旁觀。

「你……」

喬水簾拿著信走到他身邊,「我是深藍的姊姊,這封信我會幫你交給他的。」

「謝謝姊姊,深藍學長那……那我等你的消息。」

雹深藍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性感薄唇仍舊吝于吐出只字片語。

喬水簾趕緊用手肘頂了頂他。

雹深藍看了她一眼,才勉為其難地應了句,「嗯。」隨即轉身朝大廈門口走去。

她跟了過去,「深藍。」

他掏出鑰匙打開她的房門,率先走進去,落坐。

喬水簾將信遞到他面前,「你的信。」

他的眸光慢條斯理地沿著那封信拉高至她的臉上,一臉事不關己,「那是你收下的。」

「上面寫著你的名字,是那個學妹寫給你的情書。」

「我不打算收。」他靠向椅背,好整以暇地迎上她的眸光。「看是要當杯墊、射飛鏢、丟垃圾筒都隨你處置。」

「你怎麼可以這樣糟蹋別人的心意?」太殘忍了吧。

「不然呢?」

「至少也該把信看完再拒絕人家。」她這麼覺得。

他諷刺的挖苦,「我需不需要寫信拒絕她?」

她點點頭,「如果能這樣當然是最好了,記得語氣要婉轉一點,不要——」

她居然還說如果能這樣當然是最好?!雹深藍微眯起眼,「不要怎樣?」

喬水簾終于嗅到他繃緊的嗓音里悄悄散發的煙硝味,「沒事。」深藍本來就不是溫柔多情的人,要求他做那些事的確是為難他,也怪別扭的。

見她識相地打住,他滿意的哼了哼。

「信拿去。」既然收下那個學妹的信,她就覺得自己有責任監督、確認他看完這封信。

她就是要跟他作對嗎?竟然非要他看其他女生寫給他的情書不可!雹深藍火大的搶過信,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里。「我不看。」

「喂!你這個小子怎麼這樣?人家用心寫給你的情書耶!」她連忙將那一封信從垃圾桶里撿回來。

「你——」就算她把信撿回來又如何?他說了不看就是不看!

她太了解深藍執拗的個性,所以山不轉路轉,路不轉她轉。

他不解地看著她將信拆開,「你要做什麼?」以為把信拆開他就會看了嗎?恐怕會讓她失望,他對那封信一點興趣也沒有。

喬水簾沒有回答。

他看著她把信攤開來,然後開始念,「深藍學長,從我一進入凡爾賽學院就讀,你那充滿男子氣慨的迷人風辨就令我深深著迷……」

她竟然直接念信的內容給他听!「夠了!」

「我知道學長已經有顏冬雪了,但是我還是希望讓學長知道我的心意……」她才不怕他的吼聲,執意要把信念完。

雹深藍深吸了幾口氣,捺住性子听完那一封信,「念完了?」

她點頭,「那你的回答呢?」

他的態度還不夠明確嗎?要他回答是故意要氣死他嗎?「叫她滾遠一點。」不要再來煩他。

喬水簾想不通,「那個學妹長得還滿漂亮的,你為什麼不給彼此一個機會——」信里提到的名字忽然浮掠過腦海。「是因為那個顏冬雪嗎?她是你的女朋友?什麼時候開始交往的?」

可惡!她根本一點也不在乎他是不是有女朋友了。「她不是我的女朋友。」幽闇的瞳眸里竄起一小簇火焰。

她認識他十多年了,從沒見過他對哪個女生有好感,不對勁、大大的不對勁。

「深藍你……老實跟我說……」

她又想問什麼了?「說什麼?」

「你的性向是不是……和普通人不一樣?」她很努力地以平常的語氣問。

什麼叫性向和普通人不一樣?他眼底的火焰倏地大放,仿佛噬人的鬼魅。「哪里不一樣?」

「你是不是……喜歡男生?」她連忙又補充,「每個人都有愛人的自由,就算你是同性戀也不會影響我們之間的姊弟情誼。」

同、性、戀?他額際的青筋已經開始暴動,「我哪里像同性戀了?」

他不易親近,這麼多年來只有她一個女生可以靠近他、可以對他動手動腳、可以恣意擁抱他。他無法忍受她喜歡上別的男生,所以處心積慮破壞她每一次的約會,一直默默守在她身邊關心她、照顧她,結果她毫無所覺也就算了,居然還以為他是同性戀?!

「正常的男生怎麼可能從小到大都對女生不感興趣?」她這是合理的懷疑。

他很想緊緊抓住她的肩膀,用力把那顆不管用的腦袋搖醒。「我有。」

他有感興趣的女生?她怎麼都不知道,「真的?不是騙人的吧?」

他雙手環胸斜睨著她,「我騙你做什麼?」

也對,深藍一向不在乎他人眼光,行事全憑自己喜好。「那你向她表白沒?怎麼沒有介紹給我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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