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人,靠邊站! 第21頁

門打開來,就見耿深藍頂著濕淋淋的發,腰際只圍了條浴巾站在門後低咒,「該死的!最好有重要的——」

她倒抽了一口氣,「我……我有話要問你。」他此刻的模樣俊美性感得讓人屏息。

「進來。」他轉過身,逕自走進浴室拿了另一條浴巾擦拭著濕發。「你想問什麼?」

靶覺好像有一世紀那麼久沒見了,兩人之間的生疏讓她鼻頭一酸。「你討厭吃苦瓜……是真的嗎?」

雹深藍瞪著她,「你拚了命的按電鈴就為了要問我是不是討厭吃苦瓜?」害他洗澡洗到一半就跑出來。

「你真的討厭吃苦瓜?」她重復。

「對。」

是真的,她和他認識了十多年,她對他的了解居然比不上才認識一個月的小瑄!「為什麼?你明明……」

他沒有回答。

喬水簾忽然想起遙遠記憶里的某個片段——

因為隔天要考試了,所以她過來幫深藍作考前沖刺,一直待到九點多。

她伸個懶腰,「這樣應該沒問題了吧!」盡了人事,接下來就只能听天命了。

雹深藍不置可否。

他的成績的確是因為水簾幫他作課後輔導而進步不少,不過別寄望他能名列前茅。

她看看時間,「你也該早點休息,養足精神才能應付明天的考試。」

「嗯。」

「我要回去了。」她起身。

他陪著她走下樓。

人在廚房的石女乃女乃耳朵可尖了,听見腳步聲立即喚道︰「水簾,等一等,喝碗湯再回去。」

石女乃女乃褒的湯美味又養生,她當然樂于從命。

但是當她看到碗里的苦瓜時,頓時垮下臉,「石女乃女乃,我能不能喝湯就好?」她不忍折煞石女乃女乃的好意。

「怎麼了?」

「我討厭吃苦瓜。」感覺像在吃藥,又苦又難吃。

石女乃女乃笑了笑,「吃點苦瓜對身體很好的,可以退火解毒、消水腫,女孩子更應該多吃。」

「喔……」但是真的很苦,她吃了會想吐。

石女乃女乃邊說著苦瓜的益處邊走進廚房。

趁著石女乃女乃不在場,喬水簾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碗里的苦瓜通通奉送給耿深藍。

嘿!她沒听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嗎?他本想抗議、抵死不從的,不過在她懇求的目光下仍舊豎了白旗,還勉強把那些苦瓜都吃完……

好像是從那次之後,他們每次一起吃飯,只要有苦瓜他都會幫她解決,她還以為他喜歡吃苦瓜,原來並不是。

是因為她!

喬水簾忽然明白了,心底的某一處益發地柔軟,「你其實不討厭吃青椒,對不對?」

雹深藍雙手環胸,冷冷地瞅著她,「你是特地來討論我的飲食偏好的?那又怎麼樣?」

「我不知道……」她喃喃地道。

「你當然不會知道了,因為你從來不曾費心去了解過我的喜好。」他殘忍地扯出一抹諷笑。「現在再來說這些要做什麼?」

他的話像是利刃刺傷她,她的臉色倏地一白,「深藍,我……」

「你的問題問完了?我要去洗澡了,出去的時候把門鎖上。」他沒再看她,轉過身朝浴室走去,關上門。

喬水簾驀地慌了。

深藍是真的鐵了心不再對她好、不再喜歡她了嗎?望著浴室緊閉的門扉,她的心仿佛硬生生被刨挖出一個大洞來,痛徹心腑。

曾經,深藍是對她那麼的好︰曾經,她是深藍唯一在乎的女人,他的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是她自己遲鈍愚蠢的破壞了一切……

這是懲罰吧!懲罰她身在福中不知福。

喬水簾傷心地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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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藍是真的要接受小瑄了嗎?他們正在交往嗎?

靶覺生命中某樣很重要很重要的東西即將被奪走,莫名的恐慌像燎原的野火迅速地在喬水簾的心間蔓延開來。

「喀、嘰……」一個極細微的聲音響起,但很快地被嘩啦啦的水聲淹沒。

深藍會就這樣走出她的生命嗎?她突然開始感到孤單寂寞……喬水簾心不在焉地按了兩下沐浴乳抹在身上,開始搓搓洗洗。

從小到大,深藍一直在她身邊,她也以為他們會這樣下去,就算兩人各自都有了對象、成家立業或者七老八十了,仍舊可以互相照應……

「呵……呼……」

再這樣下去,她和深藍會漸行漸遠,終將成為兩條平行線。站到蓮蓬頭下,讓冒著熱氣的水流兜頭沖刷,她更希望熱水能沖走她所有的煩惱。

「呼哈……呼哈……」濁重的喘息聲。

這一次,喬水簾听見了,一股顫栗陡地貫穿全身,寒毛直豎。

「誰?」她聲音微顫地大喝了一聲,猛地旋身,對上窗戶外一雙婬邪的目光,徹骨的寒意漫天漫地席卷而來,緊緊地攫住了她。

「啊——」她尖叫著拉過大浴巾,胡亂包裹住赤果的身體。

深夜響起的尖叫聲更讓人悚然心驚。

「怎麼了?」住對面的耿深藍听聞尖叫聲,迅速用鑰匙開門進來。

「有人……偷窺我洗澡……」她呼吸急促地從浴室跑出來,余悸猶存。

他寒著臉,「有看到對方的長相嗎?」

她搖搖頭。

「把門關好,我出去看看。」說不定還可以逮到那個該死的色胚,然後狠狠地痛揍他一頓,再把他的眼珠子挖出來泡酒。

喬水簾無助地揪住他的衣服不放,「深藍,你不要走……」她現在不想一個人待在房間里,那種被窺視、毛骨森竦的感覺一直揮之不去。

她揪著他衣服的手還在微微顫抖著,讓他更是恨不得將那個混帳家伙碎尸萬段。「放心,我在這兒陪你。」讓她靠在胸前,抬手輕拍她的肩想給她安慰,下一秒卻像觸電似地縮回。

她身上只圍了一條浴巾,圓潤誘人的香肩就在外。

喬水簾把臉埋在他溫暖的胸膛上,整個人被籠罩在他的氣息之中,莫名的酸楚忽然涌上心頭,一股熱氣陡地沖上眼眶,凝聚成品瑩剔透的淚珠,悄然滑落。

方才被人偷窺的驚惶恐怖並沒有讓她哭泣,但是一想到這個溫暖安全的懷抱已經不再專屬于自己,她就忍不住潸然淚下。

胸前的濕意仿佛滲透進去,讓他的心疼痛不已。

認識十多年,他沒見過她掉眼淚,她是真的被嚇壞了吧!

「別……哭了。」

雹深藍的聲音粗啞。

听到他的聲音,喬水簾的眼淚掉得更凶。她該怎麼做才能找回以前那個在乎她、包容她、寵溺她的深藍?

他動作輕柔地拍著她的背,心里卻在盤算著要怎麼把那個該死的偷窺狂揪出來嚴懲。

她在他懷里狠狠地哭了個夠。

他胸前的衣服濕了一大片,「你先去把衣服穿上,免得感冒。」也不要再繼續凌虐他的神經。

經他這麼一提,喬水簾才想到自己身上只圍了條浴巾,底下什麼也沒有,紅潮立時像枚炸彈在她的臉上爆開來,「嗯。」她想沖進浴室里把衣服穿上,到了門口卻遲疑了一下。

雹深藍明白她的遲疑為何,也不說話,直接越過她率先走進浴室,到窗戶前察看了一下,然後將窗戶關上落了鎖。「這樣就好了。」

「謝謝。」她進入浴室里穿上衣服,出來的時候臉還是紅的。

「下次再遇到這種事,你就不動聲色地把水溫調到最熱、水柱調到最強,拿著蓮蓬頭朝窗戶外的偷窺狂噴灑過去,肯定讓他痛得鬼吼鬼叫。」要給那種家伙迎頭痛擊才行。

還有下次啊?她一點都不想再來一次。

雹深藍泡了杯熱牛女乃遞給她。

喬水簾怔怔地望著他空空如也的手腕,胸口一窒。手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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