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錯之棋子皇後(上) 第39頁

岸著,她又是一愣。

不對,她是背後熱……她這才慢半拍地發現,好像有什麼正貼著她的背,貼得那般緊密,一點縫隙也無。

她驀地回頭,對上一張俊美的睡顏。

他的長睫比姑娘家還濃密,眉毛斜飛入鬢,眼窩微陷,所以一張眼便顯得深邃迷人……這是張非常賞心悅目的臉,尤其在他睡時,看起來那般無害而俊美無鑄,會教人一不小心便看出神。

因此,輕易地栽在他的手里。

心頭一動,她立刻收回心神,暗忖自己怎會爬上他的床。

罷了,管不了那麼多,眼下先走為上。她想要下床,卻發現他的手竟橫過她的腰,而且緊緊地扣著,讓她無法動彈。

天,這情景要是被人撞見,不管是跳叮條河,都洗不清她的清白!

輕輕抬起他的手,正要趁機溜下床,他的長腿卻往她腿上一壓,這親密而曖昧的姿勢,教她險些尖叫出聲。

糟,該怎麼辦?搬動他,又怕牽動他的傷口……還是干脆叫醒他算了?

正盤算著,房門外傳來腳步聲,察覺旭拔和持祿就要進房,她無聲哀叫著,思前想後,決定--裝睡!

就在門開的瞬間,她趕忙緊閉雙眼。

「哎呀……」

認出那是持祿的嗓音,她不禁在心里催促著,快,快把你主子叫醒!只要把他叫醒,就當是他夢游把她抱上床,一切與她無關!

「旭拔,這要怎麼辦?」持祿小聲問。

「不知道。」旭拔同樣壓低嗓音,「她怎會爬上爺的床?」

梁歌雅小臉發燙,怎麼也不肯承認是自個兒爬上床的!

「還是主子又夢游了?」持祿猜道。

梁歌雅在心里點頭如搗蒜︰沒錯,還是持祿聰明,絕對是如此!

可憐閉著眼的她,壓根沒瞧見花借月張眼晚著兩人。

對視一眼,兩人立刻了然于心有默契地說︰「昨兒個主子身子不適,今兒個睡晚些也無妨,不如讓他多睡一會。」

「就這麼著。」

話落,腳步聲起,關門聲響,梁歌雅驀地張眼,不敢相信他倆就這樣走了。

那她呢?她該怎麼辦?!

花借月逕自滿足地擁她入懷。盡避一夜無眠,但只要能擁著她,就算要他一世不再入眠,又有何不可?

第十五章又見撥水節(1)

這一折騰就是一個早上,梁歌雅被迫躺到近晌午,身後的人才悠然轉醒。

「欸,你……」

「你把我抱上床的。」感覺身前箱制一松,她隨即像蛇般溜下床,背對著他指控他的惡行。

「真是抱歉。」他沒啥誠意地說。

事實上,是他覺得時間已經被自己拖得夠晚,怕她餓著,他才不再佯睡。

「你這夢游的毛病,我看找大夫一並醫治了吧。」她始終背對著他,耳根子燒得發燙,簡直快沁出血來。

直到剛剛,兩人就那樣緊密相貼,他的熱氣還不住拂過她耳際,發癢又發麻,有幾度她直想干脆推開他算了。

可要是害他傷得更重,時間一直拖延下去,她要怎麼回映春城。

「也好。」他笑道︰「不過,還好你不是姑娘家,要不壞了你的情白,可要迎你為妻負責呢。」

梁歌雅心間一顫。

「是啊,我要是姑娘家,昨兒個就不會留下了。」他沒發現?真沒發現她是女兒身?

「歌雅。」

「干嘛?」

「可不可以拉我一把?」

她回頭,瞧他連自己起身都不能,不由得朝他伸出手試著將他扶起,但也不知道是他太重,還是她力氣太小,這一拉扯,她竟往他懷里跌,要死不死的,這當頭門打開了。

「唉,主子夢游癥又發作了?」持祿詫道。

敝了,主子向來不是貪戀之輩,怎麼到了就月城就成了登徒子?

很糟捏,這樣會害他覺得自已是助主子非禮梁姑娘的共犯。

「喂,你也退開一些,要是又把爺的傷給撞得出血怎麼辦?」旭拔已經大步上前,一把將梁歌雅扯開,毫不憐香惜玉。

正要探看主子有無再出血,卻接到他冷若冰霜的視線,他立刻就後悔了。原來真的是夢游癥再犯……是他狀祝外,他也終于明白,持祿那家伙何以能在宮中生存至今,至少在這事情上,持祿比他還會察言觀色。

跌坐在地的、梁歌雅痛得哉牙例嘴,暗罵他們早不來晚不來,老挑這莫名其妙的時候來,讓人覺得難堪之余,竟還被推開倒地。

正要爬起,一抹陰影逼近,抬眼便見是禍首朝她伸出手。

「不用了。」沒拉他的手,她逗自站起身。

她身上沒傷,不需要他這個傷員拉她一把,要是一個不小心又撞進他懷里,她虧了清白還要遭人白眼,豈不是太倒霉。

「旭拔對你太無禮了,回頭……我會好好地罰他。」他笑道。

那笑看似溫謙,實則教人不寒而栗,旭拔當場垂下臉,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那反差大到梁歌雅不禁覺得好笑,擺了擺手。

「不用了,他沒有惡意,他只是……

忠心護主而已,如果你還罰他,那就沒天理了。」

「既然你這麼說,那就算了,餓了,不如咱們先到樓下用膳?」他輕抹笑意,溫潤如玉,如謙謙君子。

原本要推辭,想趕緊去找大夫的她,偏偏肚子卻不爭氣地叫了起未,她小臉紅了紅,咳了聲道︰「好吧,待用過膳,我再幫你找大夫。」她用力壓住肚子,懷疑他們是否听到她的月復鳴聲。

「那就有勞你了。」看她的羞態,總比她一開始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要好上太多。

接下來,再加把勁就萬無一失了。

梁歌雅找來城里听說醫術最高明的大夫。

一看到傷口,那大夫嚇了一跳,之後開了藥方,又是外敷又是內服的。

「老夫從未見過如此奇待的傷,要是這三天份的藥帖吃完還是沒有起色,恐怕就……」大夫說到一半,對上旭拔那像是要殺人的眸光,硬是改了說詞。

「就……另請高明,老夫實在是才疏學淺,力有未逮。」

一番話說得委婉,但連梁歌雅都听得出。

畢竟就她所見,那傷勢確實嚴重,可細究他臉上的表情,除了上藥時會痛得皺眉外,其余時候他總是一臉的風淡雲輕,仿佛那傷不是在他身上。

一連三天,她都候在他身邊,喂他喝藥,但每到敷藥時,她總是恰巧不在場,也不知道他的傷勢如何,不過看他臉色不再慘白,她想大夫開的藥方多少還是有用的。

他能好轉,她也為他開心。今日不管他是誰,就算他不曾幫過她,就算他只是一個素未謀面的人,她也希望他安好,是說……

「花公子……」她輕咳著。

「借月。」

「那不重要。」她再咳。

「染上風寒了?」

說著,溫熱的大手撫上她的額。顧不得可能扯痛他的傷,她驀地拉開,並溜下床,回頭瞪著他。

「誰染上風寒?!」

「你臉好紅,要不要找那大夫替你診治?」他一臉正經地問。

梁歌雅深吸口氣,板起臉耍凶狠。

「你為什麼跑進我房里,睡到我床上?!」莫非是看她好欺負,越來越得寸進尺?!

簡直是逼人太甚!

「效……」花借月煞有其事地打量周圍,佯訝道︰「歌雅,你怎麼把我帶進你房里了……好大的力氣啊。」

她用力地閉了閉眼。

「你認為我有本事把你給搬過來?」雖然比起一般姑娘,她的個頭算是高姚,但往他身邊一站,身形懸殊,想也知道她根本搬不動他,甚至是把他給抱上床。

而他居然還能睜眼說瞎話!

花借月笑眯眼,光明正大地上下打量她。

「說的也是。」他相當認同地點著頭,但旋即又皺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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