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 第2頁

我從此退出天堂風雲組織。」

「神差,別說氣話!」鬼使被他突兀的重話駭了一跳,「玉皇,神差不是有心的,你——」

神差固執地打斷他︰「我是認真的,神工永遠是我的伙伴,誰也不能替代。」

蹙眉沉吟了會兒,神出徐緩地開口︰「一切等你到泰國和白翼接洽完後我們再談。」他沒有改變決定的意思。

「玉皇——」鬼使的心跳節奏驟然被打亂。

難道玉皇真要為了那個素未謀面的人而放棄神差?他不敢繼續想下去。

「鬼使,輔助神差完成任務也是你的使命,事情就這麼決定。」神出起身回房,不留給他們反駁的空間。

頹然地靠著椅背,神差空洞的眼神掠過鬼使,「玉皇真的如此無情嗎?」神工不過才離開他們三個多月,他就急著增添新的人員,他實在不能諒解他的做法。

「玉皇會這麼做肯定有他的用意,你別再往牛角尖鑽了。」他真的不知道該從何安慰起,因為連他也弄不清楚玉皇的用意是什麼。

「鬼使,陪我出去走走,好嗎?」

「好。」他很高興他終于肯到外頭去了。

★★★

將車子駛進一家PianoBar的停車場,神差率先下車等著一臉愕然的鬼使。

「這就是你要‘走走’的地方?」下了車,他詫異地盯著他。

就他對他的認識,他根本不喜歡涉足這些場所。

「沒錯。」他的嘴角揚起,勾勒出來的微笑卻帶著濃濃的悲傷。「你來不來?」他徑自轉頭走去。

表使立即跟上他的腳步。

「兩杯馬丁尼。」神差坐在吧台邊緣,以純熟的西班牙文向酒保點了兩杯酒。

「不介意陪我喝一杯吧?」

喝酒?鬼使又是一愕,「你什麼時候學會喝酒了?」以指梳過凌亂的鬈發,他的腦中一片混亂。

「我是不會喝,所以才要試試它的滋味。」

他似笑非笑地瞅著他,「你好像很驚訝的樣子。」

盯著酒保送來的馬丁尼,鬼使邪魅的瞳眸突然變得澄淨,「神工對你而言……真的很重要嗎?」撇開伙伴間的情誼不談,他對神工之死的反應早已超乎常人。

「神工的死我難辭其咎。」他仍舊耿耿于懷。

「除了這個呢?」那不是他要的答案。

避開他的目光,他舉杯灌了一口嗆烈的馬丁尼,隨即因為不適而咳了好幾聲。

「不會喝酒就別喝那麼猛。」擋下他再次舉杯的手,鬼使流露出關切之情。

「你很關心我?」他的目光停佇在他溫暖的手上。

觸電般將手收回,鬼使一時之間亂了分寸,不知該如何面對他的疑問。

神差眯著眼淺笑,「就像我關心神工是一樣的。」他給了他台階下。

表使凝視著他把剩余的酒全灌進嘴里,「倘若真的離開天堂風雲,你打算到哪里去?」

「走一步是一步,我沒想過。」他老實地承認說出那樣的話時,他根本沒想過以後。「麻煩再來一杯。」他朝酒保招了招手。

表使皺著眉陷入沉思之中。玉皇給他的使命令他兩難,假如他成功地說服白翼加入他們,那麼他勢必得面對失去神差的情況,他該如何選擇?

「別想那麼多了,反正,我們都一樣無能為力,不是嗎?」已略有醉意的神差低語。

「喂!你們兩個!」一名身材高壯的金發男子自身後搭著兩人的肩。

「別打擾我們。」撥開他的手,鬼使不悅地警告。

「小倆口約會啊?」金發男子伸手勾起神差的下巴,迫使他面向他。「你……是男的還是女的?」

「先生,你喝醉了。」神差皺起眉頭,試圖把他頗重的身軀推開。

「我沒醉。」金發男子變本加厲地以雙手托住他的腦袋,作勢欲吻上他的唇。

「夠了。」鬼使俊美絕倫的臉孔板了起來,一把揪起金發男子的衣領,冷冷地道︰「放開他。」

金發男子的醉眼瞟了瞟鬼使,依言緩緩地松開手,卻趁他不注意之際冷不防地出手,一拳擊在他的頰上。

「唔……」鬼使踉蹌地退了一步,臉頰傳來陣陣痛楚。這該死的家伙,竟然打他的臉!

「想英雄救美也得看看自己有沒有那個本事,臭小子。」金發男子仗著自己身材上的優勢,頗為自得地譏嘲道。

薄薄的唇瓣忽地一勾,鬼使露出一抹陰森詭譎的笑意,「這麼說來你很有本事嘍?」

「你……」金發男子被他臉上詭異的笑容一震,連舌頭都不靈光了起來。

表使朝他湊近一步,表情未變,「那就讓我瞧瞧你的本事有沒有大過這槍里頭的子彈。」

待金發男子發覺時,他的腦門已被冰冷的槍管抵住,「有……有話好說,別沖動啊。」他的囂張氣焰已不復見。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你的本事到底有多大?我真的很好奇呢。」深邃的黑眸躍動著邪惑的火光,他笑意加深,給人的寒意也更深。

「是……是我的錯,你要多少的醫藥費盡避開口,我一定照辦。」金發男子企圖利誘他。

「哦?」揚揚魅惑眾人的眼眸,他看了神差一眼,「你以為他的吻加上我的傷需要多少錢才行呢?」雖然他沒有得逞,不過也是罪該萬死。

「這……」男子囁嚅半晌,不知該開出什麼樣的價錢才能讓自己逃過一劫。

「無價。」他替他開出價碼。「所以嘍,你也要用一項無價的東西來抵債才行。」他的神情轉為淡漠,修長的手指輕輕將子彈上膛。

「不……不要,我不想死,你饒了我吧。」

金發男子腿軟地踉蹌了一下,哀求的眼神停在鬼使起伏不大的臉上。

「鬼使,算了吧。」神差扯扯他的衣角,替金發男子求情。「我想走了。」

「好。」收起槍,他冷冷地瞥了金發男子一眼,不再贅言地與神差走出酒吧。

「你不是認真的吧?」神差坐在副駕駛座上,瞅著臉頰上有些瘀青的鬼使。

「指什麼而言?」垂下濃密的睫毛掩去大半的眸子,他的神情顯得迷蒙。

「置那人于死地啊!事情沒這麼嚴重吧?」

他應該只是想嚇唬嚇唬他才是。

「也許。」他的答案模稜兩可。不過,若那不識相的人真吻上了神差,他可以確定事情真的會很嚴重。」你的傷,……」神差伸手想撫觸他臉頰上的傷,卻叫他不著痕跡地避開。

「不礙事。」他握著方向盤的手頓了一下,「你累了吧?我們回去吧。」

神差別開臉轉向窗外,「我不想回那個地方。」

「還在跟玉皇慪氣?」

「沒有。」他倔強地一口否認︰「我無權左右玉皇的決定,更沒有資格和他慪氣。」

表使會心地扯扯唇角,他分明就是在生悶氣。「那麼,現在你想到哪兒去?」

「隨便逛逛。」他完全沒有頭緒。「鬼使,你會承認白翼的地位嗎?」淡然的口吻里听不出任何想法。

「視情況而定,他的能力如果真能媲美神工的話,我不會否認他的地位。」他的話或許他不喜歡听,但他也只有實話實說。

「哦。」他的眸底有些許落寞。

為什麼似乎只有他在緬懷神工,大家都一副忘了神工存在過的模樣?

「白翼只是來接神工的空缺,並不代表他也能替代他在我們心中的位置。」這是他的看法。

神差沒有附和。

「還是回去好了,你需要休息。」將車子轉了個方向,鬼使獨自開上回總部的路程。

他……終究還是輸給了神工。

第二章

泰國

躍上進廠維修的車子,白翼迅速準確地把車子倒退駛進頂高器的位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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