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錯之棋子皇後(下) 第6頁

瞧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卜招貴嘆了口氣。

「果真是女大不中留。」

「可不是?說她甚少離開鎮朝侯府……那她是怎麼識得那小子的?他說什麼她便信,這陷得還不夠深嗎?」慕西釗也嘆道,瞧薛海像在想什麼的搔著下巴,當下推他一把。

「你在發什麼呆?」

「不,我只是在想,剛剛他粉一卸下,我好像在哪見過那張臉。」薛海沉吟著。

「可一時間怎麼也想不起來。」

「是嗎?你仔細想想,要能知道對方所有底細是最好。」

他也做如此想,偏偏想不起未。薛海微皺著眉。

西防邊境樓,樓高五層,當年梁敘雅的房間就在五樓的閣樓上,如此一旦有什麼動脅靜,他便能從高處先看輕狀祝。

來到那閣樓,瞧見擺設猶如六年前她離開時,梁歌雅不禁雙眼發燙。

這間房旁邊隔了間書房和一問小暖房,書房里總是擺滿兵法書籍,娘帶她來時,她總喜歡在這里待著,听著娘彈琴。

「這房間我一直留著,要是哪天你爹娘回未看我,總要給他們熟悉的房間才成。」

石震感性地說。

「或者是你回來時,也有個地方可以待下,所以別再說咱們不收留你這等蠢話。」

「石叔,謝謝你。」她噙著鼻音道。

「客氣什麼,剛剛不是還凶著嗎?」石震好笑地撫著她的頭。

「不是,人家……」

話未竟,有小兵端著熱水和金創藥進來,她先退到一旁,趕緊再拉著花借月到錦榻上坐下。

「好了,要是累了就早點歇息吧。」石震擺擺手。

「我要快點過去,再晚些,那三個酒鬼就要把我的撓刀子給喝光。」

「石叔,別喝太多。」

他揚笑,關上門離去。

梁歌雅嘆了口氣,從水盆里擰吧手絹,輕輕拭去他臉上剩余的白粉,再仔細查看傷口,不禁慶幸那琴弦經年累月已經有些脆化,他煩上的傷長而不深,她微松口氣。

「忍著點,我替你上藥。」她回頭拿來金創藥。

「好。」

她以指輕點瓶身,讓藥末撒在他的煩上。

「疼嗎?」

「不疼。」雙眼直瞅著她,他笑答。

梁歌雅專注在處理他的傷口,直到確定傷口已被藥末覆蓋,這才發現他的視線,她不甚自在地轉開眼。

「干嘛盯著我?」

「謝謝你。」

「不用客氣,都是叔叔們要你彈琴,才會讓你受傷,我照顧你也是應該的。」說到這里,她猛地想起他身上的傷。

「你把衣服月兌了。」

花借月微揚起眉。

驚覺自己的措詞有多容易教人誤解,她又羞又窘的解釋。

「我是要看你胸口上的傷,你那什麼表情?」

「我還以為……」

「沒有!」她想也不想道。

「我什麼都沒說……你知道我要說什麼?」他笑得壞心眼,動手解著系繩。

「不知道!」她搗著膛道,發現自己反應真的很過度。

可她有什麼辦法?這人很會調戲人的……

花借月低低笑著,拉開衣衫後便往錦榻一倒。

「你……」她沒好氣地瞪著他。

衣衫都解開了,難道就不會順便把布巾給解下嗎?

「臉疼。」他正色道,還皺了下眉強調。

梁歌雅半信半疑,但終究還是心軟的幫他解開胸口的布巾,而這一瞧,她不禁喜出望外,「收口了呢。」

花借月一愕,抬起頭瞧去,發現胸口的傷不再血肉模糊,甚至連周圍的紅腫化膿都梢散許多……原來真的不是他的錯覺,而是他的傷確實正在恢復中。

原以為這傷永遠都不會好的,為什麼突然收口了?

「怎麼,收口是好事,你為什麼皺著眉,還是膽上的傷真的發疼著?」她不解地看著他,拿著金創藥便往他傷口撒。

他悶不吭聲,突然解開頸問的布巾,「這兒呢?」

「結痴了呢。」梁歌雅一見笑眯眼。

「所以就跟你說別踫水,這傷定是你之前沒好生照顧才會越來越嚴重。」

花借月皺起眉,不能理解。

這傷自他一重生便有,一連幾個月毫無收口的跡象,甚至今早他上藥時,還是可怕的窟窿,沒道理突然愈合得這般神速……這到底意謂著什麼?這傷不是他用來換取她的代價嗎?

「沒瞧過有人像你這般,明明傷口轉好反而愁眉不展的。」她沒好氣道。

「躺著,我幫你上藥。」

花借月緩緩躺下,感覺她在身上撒著藥,雖然疼痛依舊,但和之前猶如刀剮般的痛相比,已是好上太多。

只不過,明明是好事,他卻莫名不安著。

第二十章原來是美男(2)

「疼嗎?」

微張眼,對上她擔優的眸,他揚笑回答。

「不疼,只是在想事情。」他喜歡她輕柔地撫著他的頸子,更喜歡她的手在他胸口上游移著。

「想什麼?」她輕撫著傷口邊緣,確定傷勢確實正在好轉,不像之前踫觸時,就連傷口周圍都浮腫而饋爛。

這讓她懸著的心終于擱下。

定定地注視著她半晌,他啞聲道︰「你這樣踫我,我會想入非非。」

她先是不懂,會意後才趕緊抽回手,連退幾步,儼然視他為毒蛇猛獸,引得他低笑。

慢半拍如她,這才驚覺他們是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而且他衣衫不整的,更糟的是,她還亂模他一把……雖然他捎瘦不少,但那身形骨架還是和她印象中一樣,就連被他抱進懷里的溫度和觸感,她也都記得一情二楚。

眼前,他衣衫敞開,那厚實的胸膛、明顯的肌理,勾起許多令人害羞的記憶,紅暈不由自主地燒上粉頰。

無數個夜里,他們赤果共寢,呢喃低吟,他的聲音和每個表情……明明都忘了的事,為何突然想起來了?

「被卜禮的是我,為什麼逃的卻是你?」

「誰非禮你,我是替你上藥,你別不識好人心!」猛地回神,她羞窘的回嘴。

她在干什麼?難不成他真是她的魔障,只要一遇上他,她就往定被他迷得神魂顛倒?

她的反應教他的笑意更濃。他是不是可以認定,歌雅不再那麼討厭他,甚至是有那麼一點的喜歡他?

「你……」瞧他那笑意,她便知道多說無益。他要是存心欺負她,她是辯不贏他的。

「算了,你早點歇息吧。」

「你要去哪?」

「躺下。」瞧他很不乖地坐起身,她皺了皺眉,旋即突然想起一件事。

「對了,你約了旭拔他們在城南踫頭……你想下山?」

他微揚眉。她沒提,他倒把這事給忘了。

「不,明日再踫頭也無妨。」旭拔跟在他身邊多年,做事一向有分寸,他倒不擔心會出什麼亂子。

「那你爬起來做什麼?」

「你還要去跟他們聊天?」

「是又如何?」她不解的反問。

他斟酌字句道︰「可不可以離薛海遠一點?」

「為什麼?」

「我不喜歡。」明明心里極不願意,卻又怕惹她生氣而不敢太強勢,口吻甚至有些委屈。

梁歌雅不禁在心里低笑著。這人以往總是霸道強硬,一切都是他說了算的,何曾對她這般低聲下氣地要求?

因為愧對、因為內疚、因為要贖罪,所以他放軟姿態?

「薛叔人很好。」她強調道。

「不是好不好的問題……」他凝著眉若有所思。

在她眼里,薛海是家人,可在他眼里,薛海是個很蕩將軍,要是他沒記錯的話,十幾年前新科武狀元薛海可是迷翻一票名門千金,直到被發派到映春城後,他的風流韻事在宮中還是廣為流傳。

那家伙一見到歌雅,便將她摟進懷里。至今回想起來,心底還微火,但要是被歌雅發現他的佔有欲如此強烈,就怕又要惹她不快,破壞了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好感,但要是不說,他真是憋得都快內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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