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我再過來接你。」他徑自決定。
在還沒揪出主謀者之前,她必須小心一些才行。
畢竟,人只有一條命。
她知道拒絕也沒有用,只能接受。「嗯。」她低頭要鑽出車外,卻被拉了回去。
忽然,多明哥吻住了她。
蘿安猝不及防地被吻了個密密實實,無力抗拒,只能瞪大眼楮承受他那親密的吻。
良久,他才心滿意足地放開她。
「你……」他難道不能收斂一些嗎?
「自己小心一點。」他望著她微微紅腫的唇瓣,磁性的嗓音里盡是愉悅。
「我知道。」
「進去吧!」多明哥一直等到她和吉兒並肩走進商業大樓里,才命令司機開車,返回家中。
此時在石宅的石允臣正好整以暇地看著報紙,等他回來。
「回來啦!」他聞聲抬頭。
多明哥點頭。「嗯!」
「問清楚了?」他忽地冒出一句。
「問什麼?」沒頭沒腦的,誰听得懂啊!?
石允臣調侃地一笑,「那個蘿安小姐是不是喜歡我啊?」
原來……有抹赧然自多明哥的臉上掠過,不過也只是一瞬間而已。「不是!」他大咧咧地承認。
「那你放心了?」他促狹地問。
多明哥有些不耐,「唆!」
老哥臉上的笑容真是礙眼極了!
「我還記得『衣舞』春季號里,你說她從頭到腳包得緊緊的,活月兌月兌像是剛出土的古埃及木乃伊,還說人家八成罹患了見不得人的皮膚癌,所以,才會裹得像中國的特產——粽子,還有……」
「夠了!」多明哥喝了一聲,「我知道自己說過什麼話,不用你來提醒我。」
不過,他現在就是愛上她了。
石允臣恍然大悟地道︰「原來你喜歡的是像木乃伊又像粽子的女人!」笑意遍布在他英氣的眉梢、眼底和唇畔。
「繼續啊!」多明哥雙手環胸地睨著他。
就讓他一次揶揄個夠好了。
石允臣也就老實不客氣地又繼續,「現在你還會覺得她像木乃伊嗎?」他眼中竄起一簇光芒。
他還真的繼續說呢!
多明哥皮笑肉不笑地開口,「在我眼中她是最美的女人。」老哥就是要他吐自己的槽。
石允臣裝模作樣地嘆了一口氣,「愛情果真會令人盲目。」
恕先是把人家批評得一文不值,然後卻愛上人家……這肯定是老天爺的惡作劇!
就在多明哥要發作之前,石允臣突然改變話題,「期限到了,你也應該收假歸隊了。」
「我知道。」他並沒忘。
當初父親答應給他五年的時間從事興趣所在的服裝設計,而現在時間到了,他必須遵守諾言回去。
「下個月的服裝發表會是最後一場了。」他說明。
從此,多明哥在意大利時裝界便成為歷史名詞了。
石允臣笑了笑,「要有心理準備,上任的前兩個月會讓人忙得人仰馬翻。」這是經驗論。
他已經認命了。「對了!有件事要你幫我查一下。」
「說來听听。」石允臣揚了揚眉。
多明哥約略地把遭受襲擊的經過敘述了一下,說了個車牌號碼,「我要知道是誰想要她的命。」
石允臣揚起嘴角,「沒問題。」???下午,多明哥準時到公司來接蘿安。
秘書小姐叫住他,「多明哥先生,蘿安小姐她不在辦公室內。」
多明哥握住門把,正打算開門,聞言旋過身,「她上哪去了?去了多久?」即使是在公司內,他也得小心。
秘書小姐一愕,似乎沒料到他會有這麼一問,「呃……可能……是上化妝室去了。」
「去了多久?」他不放心。
她想了一會兒,「將近三分鐘吧!」
誰會注意到上司究竟在化妝室待了多久!
沒有看到完好無恙的她,他總是不放心。
多明哥沒有多說些什麼,掉頭便往女化妝室而去。
他就在外面等著,絲毫不在乎來往職員的異樣眼光。
一個大男人守在女化妝室外,說有多怪異就有多怪異!
忽地,有一個細微的驚呼傳出——「啊——」
雖然聲音不大,他卻認出那是蘿安的聲音。
多明哥一點猶豫也沒有地沖進女化妝室,看見的景象讓他差點心跳停止。
有個西裝筆挺的蒙面男子執刀正在追殺蘿安,而吉兒似乎被那男人擊昏,倒在地上。
「你是誰?」她驚慌的質問蒙面男子,恰巧自眼角注意到多明哥的出現,分心之際手臂上立即見了紅。「唔」她悶哼了一聲。
多明哥一閃身拉過蘿安,同時使出一記回旋踢,不偏不倚地踹中蒙面男子的臉,將他踢飛出去。
「砰!」蒙面男子重重地跌落地上,發出巨大的聲響,隨即,他迅速地自地上爬起,然後奪門而出。
原本多明哥打算追上去將人逮回來,卻因為心中記掛著蘿安的傷而作罷。
他踅回她的身邊,臉色有些難看,「你受傷了。」半瞇起的狹長眼眸中殺機陡露。
隨即,他掀開大衣,拉出襯衫下擺撕下一塊來綁住她的手臂,替她止血。
蘿安定了定心神,「只是一個小傷,沒關系的,別讓我女乃女乃知道。」她不希望讓女乃女乃擔心。
多明哥不置可否。
「拜托!」她一臉乞求。
見她如此哀憐,他只好點頭應允,「嗯!」
看來在公司也不安全了,事情得趕快解決才行。
「謝謝!」她很感激。
多明哥將襯衫下擺扎妥,月兌上的長大衣往蘿安肩上一披,「現在也該下班了,而且傷口也需要包扎。」
「可是,吉兒昏倒了,得救她起來,而且我還得去跟女乃女乃說一聲再走。」不過,她的樣子和衣服上的血跡恐怕會泄漏秘密。
他不假思索地表示,「待會兒上了車,打通電話就行了,吉兒我叫外頭的人來幫忙把她抱上車。」
聞言,蘿安也只好答應。「不能露出馬腳哦!」她不放心地叮嚀。
「知道了!」
或許是因為她受了傷,他的霸道才收斂了點,多了一絲溫柔。
上了車之後,多明哥第一件事便是打電話給維多莉亞﹒麥第奇,三兩句話就輕輕松松地把事情搞定了。
手臂上的傷口一直抽痛著,蘿安不自覺地擰起眉頭。
血應該已經止住了!
多明哥注意到她的異狀,「傷口很痛嗎?」
「是有點痛。」她老實回答。
他命令司機,「開快一點!」
「是。」
他又救了她一次!蘿安好奇的問︰「你怎麼會知道我有危險?」對方果然是沖著她來的,這一點再無疑問。
「心電感應啊。」他說得可順口了。
「胡說八道。」她紅著臉輕啐一聲。
他可一點都不像會說那種浪漫言詞的人。
多明哥言歸正傳地道︰「你認得剛才那個襲擊你的人嗎?」
她搖搖頭,「他蒙著面,我看不到他的長相。」
「一點熟悉的感覺也沒有?」
蘿安還是搖頭。
「那就算了,別想了。」他也不勉強。
出入大樓的人相當混雜,要揪出凶手恐怕不容易,況且凶手還作了偽裝——一副白領階級的打扮。
那麼只好要老哥快一點了!
在他們談話的時間里,司機已經把車停在石宅的大門口。
兩名僕人聞聲迎了出來。
「少爺,您回來了。」
「蘿安小姐受傷了?」
「去把急救箱拿出來,吉兒也小心地抱到房間照顧。」下了車,多明哥扶著蘿安走進客廳,拿掉她披在肩上的長大衣,示意她坐在沙發上。
僕人迅速地送上急救箱。
他接過急救箱打開,找出一把剪刀,將她被劃破的襯衫袖子剪下,審視了一下傷口,心痛也隨之蔓延開來。
懊死的!他想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