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鏡奇緣 第24頁

韓如淨再次驚醒,四下張望著聲音的來源。

「幽禽大哥?」她起身找尋,「幽禽大哥?幽禽大哥?」

沒有得到回應。

她頹喪的坐下,努力回想著在惹幽禽大哥生氣之前她做了什麼?

他們從淨心樓出來,避過黑衣人的巡查,然後……然後……韓如淨的心凍結,她看見有一名黑衣人躲在牆頭上瞄準幽禽大哥,她……她把幽禽大哥推開……

「小魚兒!」這回的叫喚聲真實如近在耳邊。

韓如淨也打起精神大叫︰「幽禽大哥,我在這兒!幽禽大哥!」

「小魚兒!」

「幽禽大哥!」韓如淨顧不至切的往聲源沖過去,那只盡頭竟是一大片她所不能適應的光亮,她抬手眯眼以遮擋突來的刺目光源……

「小魚兒!小魚兒!懊死的!你再不給我醒來,我就把你丟到海里去喂其他大魚吃!」風幽禽大力晃著韓如淨沒有知覺的身子,不斷咆哮著,任旁人怎麼阻止都沒用。

「風幽禽,你放開淨兒啦!她快被你搖死了!」風蝶衣扯著他的手臂,想救陷于水火之中的韓如淨免去弟弟的荼毒。

「她才不會死!吃了那麼多天的淨雪,我就不相信她死得了!」風幽禽推開風蝶衣,激動的繼續搖。「睜開眼楮看看我,我不準你就這麼給我睡死!快醒過來!醒過來!」

「蝶衣,你就別理他,反正這幾天他也忍到極限,不讓他發泄一下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林語竹扶住被推開的風蝶衣,冷淡的說。

「我也知道呀!可誰叫我們是雙胞胎,他一心緒煩躁,我也跟著遭殃,勸阻他倒不如說是在幫我自己呢!」想她風蝶衣哪會那麼好心去阻止風幽禽發狂,不就是因為自己也跟著被連系才會出手?

「雙胞胎真可憐。」南宮揚悠閑的坐于靠窗的椅子上,白狼就趴在他腳邊,韓姑娘體內之毒已清,醒來只是時間上的問題。不過有人受不了漫長的等待而發 ,他露出近些年來少見的笑容,為風幽禽的嘴硬,為風幽禽的心口不一。

「南宮揚,你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風幽禽搖累了,一放手,韓如淨的身子便往前倚入他懷中,他將矛頭指向一旁悠然自得的南宮揚,氣結于他的冷靜。

「韓姑娘現在很健康,體內的毒因淨雪的關系已全數消除,醒來只是遲早的問題罷了!幽禽兄弟你又何必急于一時?」南宮揚一字不露的重復這些天每當風幽禽發完 後一定會問他的問題的答案。

「急于一時?你算算,從你說她體內毒解之後已經幾天了,她還沒醒?」風幽禽一副吃人的樣子卻嚇不了南宮揚。

「或許是她下意識排斥醒過來吧!」南宮揚兩手一攤,無辜的表情讓人又氣又惱。

「為什麼她會排斥醒過來?」不會的,小魚兒不會這樣的!風幽禽暗自否決南宮揚的診斷。

「你忘了,天下任何神醫級的人物,踫到心病就束手無策了嗎?我怎麼知道她為什麼會排斥醒過來?我也不過是就事論事,你又何必如此激動?」南宮揚臉上的笑容讓風幽禽氣得想沖過去打掉,但他一動,林語竹馬上移身至南宮揚身前,半抽起手中的陰風劍,冰雪美顏滿是戒護之色。

「你敢動他一根頭發試試。」

「竹,」南宮揚起身拍拍她的肩,要她放輕松。「別這樣。」

「他想傷你。」林語竹仍是戒備的盯著風幽禽。

「他不過是心急,面對心愛的人終日不醒,任誰也會受不了的。」南宮揚握住她的手,迫她將劍入鞘,臉上淘氣的笑容未改。

「小魚兒不是我心愛的人!」風幽禽大聲否認,突的驚覺懷中人兒似乎動了一下,他臉色一變,連忙低首看她。

韓如淨緩緩睜開眼,起初眼前是一片迷蒙,她無力的眨眨眼,視界才逐漸清明,待看清眼前之人時,她微扯唇角,氣若游絲的吐出她在那片黑暗天地中唯一听見的聲音的主人之名,「幽禽大哥……」

「小魚兒?」風幽禽親眼見韓如淨睜眼,不僅懷疑是否自己日夜思念所造成的幻覺。

「再叫一次,再叫一次!」似要確認自己並非在做夢,他搖著韓如淨,想再次听見她的呼喚。

韓如淨覺得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光了,又被風幽禽這麼一搖,全身的骨頭都快被他搖散了,累得直想閉眼睡覺,但听見風幽禽的命令、听出他語間的急切,她還是使盡氣力喚道︰「幽禽大哥……」

老天爺!不是夢!不是!小魚兒真的回來了!她熬過去了!

風幽禽抑不住內心的狂喜,輕撫著她蒼白的頰兒,攬她入懷,胸口溢著滿滿的無名情緒,他輕顫著聲音回道︰「我在……我在……小魚兒,你終于醒了……」

韓如淨累得只剩下撐著眼皮的力氣,想看清楚幽禽大哥的表情,想理清他眸里載負的訊息,但她真得好累、好累,眼眸斂起,這次她沉入夢鄉——在幽禽大哥安全的懷里。

「小魚兒?」風幽禽沒听到韓如淨的回應,稍稍推開她一看,歡欣之情盡褪,「小魚兒!」

怎麼會這樣?她才剛醒,為何又……

「南宮揚!小魚兒……小魚兒……你快來看她……」風幽禽承受不住往申同處墜下的絕望,面若死灰的抱著韓如淨,難以理解小魚兒為什麼會……

南宮揚見狀也趕過來看韓如淨的情形,忍不住笑了。

「你笑什麼?」風幽禽快瘋了,南宮揚還笑得出來?

「韓姑娘只是睡著了,不打緊,讓她休息一會兒也好。」他笑著宣布答案。

風幽禽絞痛的心這才得到解放,但他仍略帶不安的問︰「真的嗎?」

「你自己探探她的鼻息便知我說的是真是假。」唉!命名就在乎她在乎得要命,還拼命的否認,何苦來哉!

風幽禽依言一探,果真如南宮揚所言,韓如淨的氣息雖虛但平穩,明顯是睡著了,他這才放下心,將在懷中睡復沉的韓如淨安放在床,替她蓋好被子,拂開遮面的發絲,眸里盛滿了不自知的柔情與戀愛。

驀的,風幽禽意識到一件事,緊握住韓如淨微冰的手,看著韓如淨,心中滿是疑惑。

風幽禽掙扎良久才拖了南宮揚到庭院中商談「要事」。

「若是要問韓姑娘的病情,我可以保證她正在快速康復當中。」望著風幽禽憂急的俊容,南宮揚現行告知韓如淨的情況。

這些日子,風幽禽一見到他開口頭一個問題即是韓如淨的病情。

事實上,這是自韓如淨中毒後風幽禽第一次離她有……呃,數個別院之遠。

風幽禽擰眉深思良久方吐出四個字,「我得病了。」

這四個字讓南宮揚沉吟了好一會兒,「據我所知,韓姑娘中的毒雖歹,但不會傳染,你也沒有中毒的傾向——」

「這里啦!這里啦!」南宮揚還沒說完,風幽禽就急躁的指指自己的心口,打斷他的話。

「喔。」南宮揚拉過他的手為他把脈,未久,皺起眉頭,「你的心脈強而有力,哪來的病啊!」

這個風幽禽是拿他開玩笑嗎?說真格的,他看風幽禽除了嘴硬一點之外,其余一切良好。

「不是……我是指……」風幽禽深吸口氣再吐出,「我患了‘心病’。」

南宮揚盯著他好半晌才開口,「沒事的話我回去陪竹了。」

「喂!」風幽禽拉住欲起身的南宮揚,「我說的是真的,我得了心病,病源體就是小魚兒!」

他的話引起南宮揚的注意,回身看他,露出個詭異的笑容,好整以暇的坐回原位,品了口僕人送上來的香茗,「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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