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你怎麼了,怎麼會想吐?這菜味道聞起來很清爽啊!」彎兒輕拍著少夫人的背,想要舒緩她的不適,後才又突然想起了什麼,驚喜的道︰「少夫人,您不會是有身孕了吧!」
杜楚凡一怔,立刻反駁,「當然不是!」他再次慶幸現在是「女兒身」,臉紅也不會太丟臉,他局促的望了秦如意一眼,別說他們新婚夜沒機會在一起,後來他們換了身子……當然更不可能有肌膚之親。
眾人看著老板娘臉紅的模樣,本以為杜楚凡也會一臉欣喜,卻沒想到他竟凝著一張臉。
彎兒被少爺那凝重的表情給嚇到了。「少爺,少夫人懷孕您不開心嗎?」
秦如意上前想為杜楚凡把脈,他卻急忙收回了手,偷偷朝她使了個眼色,提醒她她現在可是當官的,不是大夫。
她這才想起自己的身分,不動聲色的收回手,擔心地看著他。「如意,你是不是又把自己餓著了?」
「進食足夠就好了,不用飽食。」
秦如意看著杜楚凡倔強的模樣,討好的道︰「要不然我去學幾道吃了不會發胖的菜色做給你吃,你現在先委屈一點,吃平常的菜肴,好嗎?」
兩夫妻的應對讓眾人看得是一會兒錯愕,又一會兒發笑的,尤其是彎兒,看來她不用擔心少爺及少夫人的感情了。
杜楚凡瞪了秦如意一眼,她沒發現她現在頂著他的臉皮嗎,說這話不丟人嗎?他起身要離開,不想再看眾人噯昧的眼神,沒想到剛轉身要走,又是一陣天旋地轉,他好不容易站穩了身子,下一刻,就發現自己被打橫抱了起來,他很沒男子氣概的叫出聲,「楚凡,你這是在做什麼?!」
把人抱起來後,秦如意這才發現自己真的很重,抱得十分吃力。「如意,別亂動,否則當心我抱不住把你給摔了……彎兒,先讓車夫把馬車備好,我們回府。」
「是。」彎兒應命立刻跑了出去,生怕少夫人真出了什麼事。
秦如意把食譜留給了蔚子及掌櫃,要他們增加新菜色後,就邁開步伐走了出去。
杜楚凡擔心自己真被摔下來,認命的勾著她的頸子不敢亂動,直到他安穩的坐在馬車里,這才放下心來。
彎兒及車夫坐在馬車前頭,怕顛著了少夫人,所以彎兒讓車夫盡可能緩慢平穩地行駛。
馬車里,秦如意讓杜楚凡靠著自己,並為他把脈。
「你行不行?」杜楚凡指的是她的醫術。
「我的醫術的確不好,但我不需要是神醫,都可以知道你餓過頭了,你方才嘔吐是一種厭食的跡象,常人都怕這毛病,更何況我的身子撐不住。」
他的確無話可說,只問了他在意的事,「是不是每次身體不適,你都打算這樣抱我回府?」
「當然,你還不知道自己換了怎樣麻煩的身子嗎?」
雖然別人看來不是這樣,但他自己知道,一個大男人被這樣抱來抱去,成什麼樣?更何況,他看了看她……自己這張臉嚴肅起來,還真的讓人不敢反抗。「我知道了,那你就快些設計出吃了不會發胖的新菜色吧。」
「嗯,我會努力的,而且我發現……我真的得減輕一些重量,剛剛我抱得好吃力,更何況瘦點也好看些……」
杜楚凡也不知哪里來的柔情,見她那麼難過,想也不想的便安慰道︰「誰說你難看了,我是希望你健康些,更何況瞧你把我說得像手無縛雞之力的男人一樣,你別小看我的臂力,抱你哪里是問題,明明是你使用了我的身體後,只曉得吃不活動,才會變得這麼虛弱,以前我可是每天早起先練劍養身的。」
原來是這樣嗎?她自己的身體已經沒法兒改善了,她可不能又搞壞了他的身體,于是她很認真的道︰「我知道了,練劍我不會,但爺爺以前請師傅教了我一套拳法養身,我以後會每天早上練拳鍛鏈,可以嗎?」
杜楚凡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由于馬車走得慢,拉長了回府的路程,杜楚凡突覺一股疲憊襲來,他打了個呵欠,睡眼惺忪的道︰「如意,我累了,先歇歇,回府後你叫醒我,不準再抱我進房。」
「知道了,你睡吧。」
之前秦如意是裝病的,所以被送到金慶不到三天,疹子便退了,她帶著彎兒在身體允許的狀況下在城郊走著,便發現了這座小丘陵,不但可以遠眺金慶及京城,山上也生長著不少可做為藥材的植物。
她拿手的便是以藥材來為食物提味,所以沒在杜家的產業或客悅坊忙著時,她就會來這里走走,采藥兼散心。
本來她想帶杜楚凡來的,但現在的他可能無法走這段山路,都怪他這段時間沒有養好身子,是越來越虛弱了,現在就算他想吃,也沒胃口了,所以她必須加緊想些新菜色,務必要讓他想吃東西不可。
所以她以代替秦如意上山采藥為由,讓杜楚凡留在府里,自己上山來。
她邊采著藥草,邊想到前日來客悅坊的訪客。
那人訂了僻靜的廂房,接著就說他是鑫茂錢莊莊主李厚升,特來拜見客悅坊的老板娘。
杜楚凡獨自去見了李厚升,和李厚升談完後,他是沉著臉回來的,她不管怎麼問他也不說,只說這案子棘手,不想多一個人煩心。
如果她幫得上忙,她就能自己跟李厚升談,也能幫杜楚凡出點意見,既然這些她都辦不到,那她至少要照顧好他的身體。
藥草才采了不到半籮筐,杜家別莊就遣人過來找她,說老夫人來了。
這段日子她跟杜楚凡交換了身軀,雖然外人並沒有察覺怪異,但畢竟不是熟悉的人,也不會懷疑,可如今來的人是她的婆婆,她有可能認不出自己兒子變了樣嗎?
那個莫湘說秘密泄露會有不可預期的後果,後果會有多嚴重?秦如意的心里是忐忑不安,但還是急忙趕了回去。
結果她一回到別莊,就看見王映蓮及杜楚凡已在偏廳里談心了,她上前請安,沒想到王映蓮卻突然臉一沉,劈頭就罵道︰「听說你不跟自己的媳婦圓房?!」
秦如意被罵得莫名,她望向杜楚凡,就見他垂首,但唇邊卻偷偷帶著一抹笑意,她忍不住氣怒的在心里月復誹,他還是不是男人,居然讓她背黑鍋?!
杜楚凡在京里時,王映蓮派人來接秦如意回京接了好幾回,但秦如意都回說杜家在金慶的事業她還沒上手,還得待一陣子,後來又說她在金慶開了間餐館,暫時也走不開身,王映蓮知道那是秦如意的借口。
都怪她那個不肖子在新婚夜對媳婦太冷淡,病好了也沒急著要接回她,傷了她的心,所以她不斷催促兒子要快些親自把媳婦接回家,而且就快過年了,哪有新婚夫妻第一個年就不在一起過的,可她那個不肖子借口更多,說他每天公務繁忙,哪里能去金慶接她,派人去接回便是。
雖然兒子來金慶的原因不是好事,但王映蓮還是很感謝皇上派兒子來辦案,他才到金慶辦案沒幾天,她的兒子媳婦不但又住在一起了,听說還感情好得形影不離。
這一趟來金慶,她是來確認的,所以稍早時,當她來到別莊見兒子不在,立刻把媳婦叫來談心。
杜楚凡沒想到母親沒有事先通知就突然前來,不過,當母親把他當秦如意來談心時,他馬上就知道母親的來意,她一定是听說了最近他與秦如意的感情好到形影不離,特地來看看的。
看來他真的把秦如意的身體搞壞了,母親一見到他,就愁眉苦臉的道︰「如意啊,你的臉色怎麼如此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