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心貝勒 第3頁

「杜小姐,人都走光了。」那男人微微淺笑,淡淡地說著。

他那輕柔的聲音與和善的笑容,如春風輕拂過她那因盛怒而發燙的臉頰,帶來無比的舒適之感。

「是你?」杜玉簪瞬時認清來人,他不就是一年多前,曾在酒館「臥龍軒」與她有過一次爭執的玄忻貝勒?

「還認得我?」玄忻挑挑眉。

這雙清麗且泛著靈光的少見眸子,依然如此晶亮。他遠遠地便看見像一只粉蝶飛出杜府的她,心頭忽地一動,憶起了兩人一年多前,在「臥龍軒」酒館里初識的情景,雙腳便不受控制地走向她。

這名小泵娘從第一回見她,便是這樣的火爆脾氣,一年後,性子也似乎沒什麼轉變,還是這樣嗆人。

杜玉簪面色微驚地瞪著眼前這名俊逸男子,一年未見,她不得不承認,他似乎更加英挺了幾分。

注意到自己竟看他看到有片刻的失神,杜玉簪尷尬地收斂心神,臭著臉,口氣不善地冷哼。「原來是貝勒爺。」

她爹娘最愛和官場中人沾親帶故、攀結情誼,她偏偏就愛和她爹娘作對,硬是討厭這些權貴,誰叫爹娘老是想將她像籌碼似地,嫁給官家人,哼!

面對她不甚友善的態度,男子一點也不以為忤。

放開了掃帚,他的眼光睨向方才謝子遜逃跑的方向,淡淡地笑道︰「方才那名信誓旦旦要迎娶姑娘的痴情漢,是翰林大學士謝大人的獨生子吧?」

「是又如何?」她口氣不佳,對當官的沒什麼好印象。誰叫她爹娘那副一心想要巴結官場中人的嘴臉,太過難看!

「謝家財大官大,京城里多少人家想攀搭上這門親,杜小姐又為何拒絕?」他嘴角噙著笑意,一瞬也不瞬地望著她。

杜玉簪深覺他的眼眸里,似有股無形的壓迫感,令人不敢直視,她避開他那令人心慌的眼神,嘟著嘴,悶不吭聲地別開臉。

方才自己將謝子遜一路打出杜府的那副潑辣模樣,他一定看到了吧?不由自主地,一股羞窘自腳底竄上心頭。

「這位謝公子也算是有心人,竟昭告眾人,誓要迎杜小姐為妻呢!」玄忻一臉調笑地望著她乍紅乍白的小臉,心頭隱隱涌起莫名的愉悅。

杜玉簪終于忍不住,一臉嫌惡地嚷叫道︰「誰要嫁他?我最討厭不學無術的貴公子。」

「但,這位謝公子雖胸無點墨,好歹也家纏萬貫。」他像是和她杠上了,故意繼續逗著她道。

「他謝家有錢又如何?做官的還不是兩個眼楮一張嘴?那謝子遜只不過是挑對了娘投胎,有什麼好得意的?」她似有若無地睨了他一眼,語帶不屑地道。

「喔?」玄忻挑高一道眉,「我怎麼覺得杜小姐這話,似有弦外之音?」她的話雖表面上雖談的是謝家,但他怎覺得她說這話,似乎也將他包含其中了?

杜玉簪冷冷地睨了他一眼,故意裝傻道︰「是嗎?我怎麼不覺得?」

「哈哈……」玄忻忍不住大笑,心覺這小妮子的性情,和他以往所遇到的女子似大有不同,像根小辣椒似的,令人胃口大開,忍不住想嘗上一口……

「哼,告辭了!」杜玉簪不願再搭理他,草草地結束談話,打算回到杜府。

玄忻不由自主地先她一步,擋住她的去路。

她方才回眸的那一剎那,雖余慍未息,但紅通通的俏臉蛋,仍掩不住天生麗質的風華,媚態百生,他也不明白自己是怎麼回事,今日似乎特別地無賴。

杜玉簪惱火地瞪著他,口氣不善地道︰「借過,好狗不擋路。」

聞言,玄忻大笑。「也只有你杜小姐敢將某人形容為好狗。」

「你到底讓不讓開?」杜玉簪氣惱地再瞪去一眼。

望著她那含怒帶嬌的容顏,玄忻一心想逗弄她,皮皮道︰「讓又如何,不讓又如何?」

「你到底想怎麼樣?」杜玉簪聲音揚高了幾度,話音里的不耐顯而易見,小拳緊握,指關節微微泛白。

玄忻不經易地瞟了一眼她緊握的粉拳,再望望她那因氣惱而紅通通的臉蛋,忽覺煞是可愛,不禁揚高一道眉,臉上笑意加深。

杜玉簪深覺他一臉的詭笑,甚是礙眼,哼道︰「花心大少。」

他在京城里那些風流的傳聞,她可是時有耳聞,她平生最討厭的,就是那些和她自家大哥一樣,自命風流的公子哥兒。

「喔?」玄忻揚揚眉,雙手自信環胸,淺笑道︰「看來杜小姐對本人的評價似乎不太好!」

杜玉簪手叉蠻腰,橫眉豎目地瞪著他。「至少還有自知之明。」

「看來我得想點辦法,為自己的名聲做些補救才成。」

不勝其擾,杜玉簪毫不客氣地揮舞起手中掃帚,惡聲威脅道︰「你到底走不走?要是不走,我就像打謝子遜那樣,讓你好看!」

「呵,真凶!」玄忻一點也不以為意,呵笑道。

見他仍一臉自在,根本就不把她的威脅放在心上,杜玉簪更加氣惱,破口罵道︰「真是不學無術的風流公子,我杜玉簪平生最討厭這樣的人,要本小姐下嫁像這樣的人,不如去上吊!」

「喔?」他趣味十足地挑挑眉,心中忽生一股強烈的,想與她周旋下去。

「哼,還不讓開?」

「誓死不嫁官家人?」他試探性地問道。

「哼,沒錯!」杜玉簪回答得信誓旦旦,鏗鏘有力。

「死不嫁謝子遜?」

「嗦,都說了幾次了,還問?」她一臉的不以為然。

「那麼咱們打個賭?」

「什麼賭?」

「要是你嫁了官家人,又該當如何?」

「無聊!」她嗤道,不願回答。

「你怕了?」

「誰怕了?讓開!」一口傲氣提了上來,她一把推開惱人的他,一腳踏進杜家大門,忽又回頭望他。

見他仍杵在原地,雙眼緊緊地瞅著她,她心口忽地一緊。

憑良心說,他的確氣質高雅,玉樹臨風,簡直就是爹娘心中乘龍快婿的標準模範。

「你怕了?不敢賭?」他在她進門前,又朗聲說了一句。

杜玉簪由木門淘氣地伸出頭來,像個小孩般得意地朝他扮了個鬼臉。「賭就賭,誰怕誰?」

「然後?」

「天地為鑒,要是本小姐說話不算話,真嫁了官家人,本小姐就跟你姓,哼!」豪氣干雲地說罷,厚重的黑漆木門依呀一聲重重地讓人合上。

「呵呵……」玄忻站在原地,縱聲大笑。

這小妮子真可愛,急人快語地說要跟他姓,這意謂著什麼,她可清楚?

既要跟他姓,還能不嫁官家人?

搖搖頭,玄忻心情愉快地搖著紙扇,踏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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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把我許給了謝子遜那頭蠢豬?」

晚膳席間,杜玉簪听到了這晴天霹靂的消息,整個人跳了起來。

看樣子不論她怎麼防範,謝子遜就算自己不敢再來領教她的掃把功,卻聰明地遣了媒娘來家里提親。爹娘巴不得攀上這門親事,怎麼可能會拒絕?

杜玉簪如泄了氣的皮球似地,坐回檀木椅上,一語不發。

「哎呀,女兒,怎麼這麼說呢?人家謝公子可也是一表人才,你嫁到人家家里之後,嘴巴可要留點德才行,知道嗎?」杜夫人細聲嬌氣地,她早料到女兒的反應,但又不得不提醒提醒她。

「是啊,玉簪,謝公子對你一片痴心,又是你大哥的至交,你嫁了過去,也不算辱沒了。」杜老爺接著附和。

杜奕君也趁機搭腔︰「是啊,要是將來子遜欺負你,你回來告訴大哥,大哥一定會為你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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