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狼 第3頁

石彪命令手下。「快說給狼兄弟听听。」

「是,老大。狼爺,是這樣的,小的打听到,最近從京城,有一批車馬會經過咱們縣城的官道——」

一听到京城二字,盜狼連听下去的興致都沒有,直接打斷對方的話。

「我沒興趣。」

「咦?狼爺,小的還沒說完呢。」

「我不搶賑災的官銀米糧。」

「欸?你怎麼知道?」石彪一臉意外,想不到盜狼知道得比他更清楚。

「你找別人吧。」盜狼二話不說,站起身就要走人。

「等等,狼兄弟,咱們沒叫你搶呀。」石彪忙叫住他,心下咒罵,原來他早知道了,真是失策啊。

他攔住盜狼,笑嘻嘻的解釋給他听。

「你不用搶,只要幫咱們擋住闢府的追兵,咱們其他人負責搶,事後少不了你好處。」

廢話一句。

「不幫。」

盜狼不幫,石彪可急了,因為這事非盜狼幫忙不可。

在山寨里,大伙兒都叫他盜狼,沒人知道他的真實姓名,因為當個山寨土匪,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身手好,腦袋聰明,懂得指揮作戰。

石彪雖是山寨里的老大,但他極為倚重盜狼,偏偏這家伙獨來獨往,不受約束,不想做土匪老大,可也不受任何人指使,就像一只放浪不羈的黑狼,搶劫還得看他大爺心情好不好,還有就是舉凡賑災的官銀或官糧,盜狼從來不踫。

這次的米糧和官銀若是搶到手,足夠他們三世也吃不完,花不盡,可以金盆洗手去享受榮華富貴了。

「老大哥明白你不踫官銀官糧,可咱們不搶,別人會搶呀!就拿這次馬嵬坡這事來說吧,別人還不是搶到咱們地盤上了?既然到頭來還是搶,不如咱們先下手為強。」

石彪苦口婆心,說得頭頭是道,可盜狼依然是一句話。

「沒興趣。」

「狼兄弟,狼兄弟,你別走呀,我話還沒說完——」

石彪要說的,听在他耳里全是廢話,懶得理!

不理會石彪的叫喚,他跨出屋外,才走沒幾步,就忽然听見遠處傳來女人的尖叫聲,讓他不由得一怔。

遠處一個女人被一群男人拖著走,而那個女人,正是紫衣。

盜狼低聲咒罵著,即刻朝那尖叫聲飛奔而去。

第2章

一群土匪漢子,將紫衣團團圍住。

他們涎著笑,一雙雙色欲薰心的眼,盯著她美麗的臉蛋,像是野獸在吞食獵物之前,先享受玩弄的樂趣。

「這妞兒生得真標致哪!」

其中一名漢子抓住她,模著她細皮女敕肉的臉蛋。

「放手!」紫衣驚恐的推開他,才掙月兌這頭的虎爪,又落入另一頭的魔掌。「不——」她尖叫著,驚慌失措的又踢又打。

「來,用力打,打得大爺我好舒服哩,帶回去每天給我捶背捏腿。」

她越是掙扎,漢子們玩得越開心,甚至故意溜了手讓她月兌逃,獵物的恐懼是他們最好的饗宴。

大夥兒輪流玩弄著,將她困在中間,不時伸出魔掌。

「來,給大爺親一個。」

「不要!」

她驚惶的掙扎,豆大的淚水在眼眶里轉著,她的恐懼,不會得到同情,反而惹得一群野獸更加興高采烈。

「這妞兒我要了!」黑熊一把抓住她,等不及擄回屋里去嘗鮮。

「不,放開我——」

紫衣一腳狠狠往黑熊的胯下踢去,讓他當場痛得咆哮,氣怒之下,一巴掌將她打得跌在地上。

「該死的娘兒們,看老子怎麼狠狠整你!」

紫衣驚惶得像一只可憐的小母狗,在地上拚命爬著,努力逃離這些男人的魔掌,被抓到肯定完蛋。她拚命逃,而當前頭出現一線生機時,她即刻爬向救命恩人那兒。

驚恐的小母狗,躲到一雙腳後,抱著對方的腿,不停的發抖。

「救我……」她顫抖的求救。

盜狼站在那兒,雙臂橫胸的低頭瞧著這個巴著他的腿,已經抖得不成人樣的女人,然後緩緩抬起的目光,掃了大夥兒一眼,他不用開口,光是一個冷淡的眼神,就讓其他人莫敢妄動。

漢子們彼此互望一眼,仗著人多,語氣也不怎麼客氣。

「喂,盜狼,讓開。」

盜狼慵懶的開口︰「這女人是我帶回來的。」

被踢了命根子的黑熊,氣憤大罵︰「這該死的娘兒們竟敢踢我,我要她賠罪。」

盜狼低下臉,對腿邊的小母狗命令︰「跟熊爺道個歉。」

她還沒開口,黑熊便搶先罵了出來。

「沒這麼簡單,想道歉了事?我要她給我暖床!」

「不!」她拚命的搖頭,整個人縮得跟個球兒似的,其他漢子則發出婬笑,等著看好戲。

盜狼聳聳肩。「她說不要。」

「哪有她選擇的余地,過來!」

黑熊伸手想抓她,可連她的一根頭發都沒踫到,就被另一只有力的大掌給制住手腕。

「我說了,她不要。」盜狼沉聲開口,淡然無波的眼底,暗藏一絲銳利,令人無端繃緊了神經。

在這兒,大夥兒對盜狼多少有些忌憚,不單因為他本身的能力,還有他的狡賠強悍。

這是個以強欺弱的世界,山寨里更是比力氣、比狠勁。

誰夠狠,誰就是老大,雖然盜狼不好惹,但他黑熊也不是省油的燈,如今被一個娘兒們踢了命根子,若不討回面子,往後他在山寨中還怎麼混啊?

「好歹咱們都在山寨里混口飯吃,平日咱們彼此井水不犯河水,你想為了一個女人,跟我黑熊過不去?」

在這兒,女人只是男人的奴隸和禁臠,沒有人會傻得為一個女人去得罪其他人,除非頭殼壞了。

峻冷的面孔依然不慍不火,卻散發咄咄逼人的氣息,薄唇的笑意更深了。

「這要看我心情好不好,不巧的是,今日狼爺我正好有這個興致。」

兩人四目較勁著,劍拔弩張的氣氛,讓周遭看熱鬧的人開始叫囂,唯恐天下不亂的起哄。

有人則開盤押注,叫大家來賭賭,盜狼和黑熊對決,誰贏誰輸。

所有人大聲吆喝著,就希望兩人打起來,好為大夥兒助興。

苞盜狼斗?恐怕勝算不大,這吃力不討好的事,他黑熊何必這時候給自己找罪受?更何況,要報復不急于一時,機會多的是。

黑熊突然大笑出聲。「大夥兒都是兄弟嘛,為了點小事傷了和氣太不值了,好吧,就看在你的面子上,老子不為難她。」

黑熊爽快的收手,表現得很大方,表明了不和他計較,不過是一個女人,沒什麼好在乎的,轉身和其他人有說有笑去。

盜狼這才轉過頭,一把將她拉起。「沒事吧?」

「我——」她才開口,就被他身後的景象給嚇得倒抽了口氣。

身後的五爪鋼刀冷不防的刺過來,盜狼連瞧都沒瞧,仿佛背上長了眼楮似的抓住黑熊那只拿刀的手腕,往旁邊一推,刺向左邊前來偷襲的漢子,命中他的大腿,接著打出的拳頭,正中右邊偷襲漢子的鼻骨,再迅雷不及掩耳的拿出腰間的短刀,快狠準的把「熊掌」直接釘在地上。

這一切,只發生在眨眼的瞬間。

三個男人的慘叫聲無比淒厲,一個大腿上深深插著五爪鋼刀,一個為了自己被打碎的鼻骨發出淒厲的哀號,黑熊則是吼出痛苦的咆哮,被利刀釘在地上的手掌,讓他痛得一張臉都扭曲了。

在山寨中,打斗是常有的事,若有任何糾紛,通常都以武力解決,其他在一旁看好戲的上匪們,根本不在乎誰的鼻骨碎了,誰又被捅了一刀,押贏的人只忙著向押輸的人收銀子。

盜狼蹲在黑熊面前,搖搖頭。「好歹咱們都在山寨中混口飯吃,平日井水不犯河水,你何必為了一個女人,跟我盜狼過不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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