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好乖 第19頁

她依然擔心,但有外人在。她也不好說什麼,心想這一回就順著相公吧。

掌櫃領他們來到客棧內院的上房,這兒環境清靜,十分隱密,不受打擾。

「兩位請先休息,等會兒熱水就會給您送來。」

獨孤青鷹點頭,始終嚴肅著一張面孔,讓人不由得敬畏。掌櫃更是畢恭畢敬,不敢有怠慢之處,躬著身,退了出去。

人一走,獨孤青鷹嚴肅的表情立刻換上笑臉,摟住妻子,吻住她潤紅的嘴。

「哎,你干什麼?大白天的。」

「現在?不行呀,等會兒人家還要送熱水過來呢。」

「無礙,我讓他們放在花廳,不會進內房來。」

「呀你這麼猴急,剛才還說自己有分寸,才怪呢。」

他咧嘴一笑,灼熱的氣息拂苦她的耳。「對你,為夫永遠拿不準分寸。」

他們一塊泡在大木桶里,熱氣氤氳,將關玉兒一張臉燙得更加緋紅。

一番戲鬧後,她佣懶的靠在丈夫的懷里,有一句沒一句的聊天。

「對了,相公。」

「嗯?」

「相公家里有些什麼人?」

開始在乎他,就想多了解他一些,而且她早想問他了,直到現在才有機會好好問個清楚。

「沒有人。」

「咦?」

「我是個孤兒。」

「啊。」

她很驚訝,料不到相公家里。竟一個親人都沒有。

「公公婆婆都去世了?」

「嗯。」

關玉兒心中一疼,原來相公孤苦無依一個人,禁不住疼惜地道,「沒關系,相公還有我,咱們是夫妻,妾身就是相公的親人。」

她的善良和溫柔,令他薄唇抿緊,不由得臂膀一縮,將她摟得更緊。

大概是錯覺吧,不知怎麼著,她感覺到相公並不想說太多,似乎有事瞞著她似的,但想想,相公大概不想讓她操心,也不願觸及往日傷情,所以她也沒再多問。

小手環住他的腰,與他相擁著,因此沒瞧見,相公臉上透露出一絲異樣的神情。

第10章

十日後,杭州。

人們都說,江南出美女,美女出江南,而其中,又以江南的杭州為最多。

四海賭坊,位于杭州城最熱鬧的河坊街,與煙花柳巷只隔一條胡同。

賭客絡繹不絕,但總是進去時腰纏萬貫,出來時兩袖清風,這還算是運氣好的,運氣不好的,連身上的衣褲都輸光。翻本的機會都沒有,還給人家踹了一灰。

有人因為輸得傾家蕩產,在賭坊門口像瘋子似的大哭,不足為奇,有人欠了一債,被賭坊丟出來,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更是常有的事。

「哎喲!」

一名老頭子從賭坊飛出來,重重趴在地上,在他的上,還留著一個清楚的鞋印。

老頭子狼狽起身,一邊在地上驚恐的爬著,一邊頻頻看著後頭兩名凶神惡煞的大漢。

「想逃去哪里?」

「大爺,饒命呀!」

「這是你賭輸的借據,把銀子還來!」

「大爺!我的身家財產全賭光了,哪里還得起啊?」

大漢們咧出邪笑。「你的妻子上吊了,三個孩子都抵債了,只能怪你運氣不好,既然沒銀子,那就拿你兩條胳臂來抵債吧。」

老頭子听了嚇得腿軟,忙跪著磕頭。「不要啊大爺,讓我翻本,這次,這次我一定贏!」

「!」漢子狠狠踢了老頭子一腳,對于已經把本全輸光的人,他們不會憐憫,只會嘲諷和羞辱。

他們四海賭坊財大勢大,一向敢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當眾揍人,因為沒人敢阻止他們,所以囂張慣了。

對于還不起銀子的人,下場就是割手剁腳。

他們其中一人抓住老頭,另一人則拿出大刀,準備動用私刑。

老頭子嚇得臉色發青,身子直打顫,幾乎要尿褲子了,漢子在他面前揮動大刀,高高舉起,一刀用力砍下去。

「啊——」殺豬慘叫聲響起。

地上血跡斑斑,一只胳臂躺在地上,不斷冒出鮮血。

漢子一臉驚恐,因為他砍斷的,是自己同伴的胳臂,而那老頭子不知怎麼的,竟跑到另一名魁梧男子的手上去了。

這男子有著北方人的高大魁梧,那精壯結實的體格,散發著不容人小覷的威武氣勢,可那少了落腮胡的面孔,竟意外的斯文俊朗,男子的身邊,則站著一名清靈秀致的女子。

他們不是別人,正是來到杭州的獨孤青鷹和他的妻子關玉兒。

「這老頭子,真是你爹?」

獨孤青鷹眉宇緊擰,他手上拎著個人,正是那個差點被砍斷手臂的老頭子。

在大刀砍下之前,他早已迅雷不及掩耳的伸手救人,所以當大刀砍下時,斷的是另一名原本抓住老頭子手臂的賭坊漢子。

「唉」一聲長嘆,從關玉兒芳唇無奈的逸出,輕輕喊了一聲。「爹,你怎麼還是賭性不改?」

老頭子從驚嚇中回神,待認出了站在眼前的女子,是自己的大女兒後,驚喜的喊道,「玉兒,真是你?玉兒,你你怎麼會在這里?這家伙是誰?」

必玉兒冷淡的回了句。「他是我丈夫。」

「你嫁人了?太好了。」老頭子有了靠山,把剛才的驚恐和教訓,全拋到九霄雲外。死性不改的向獨孤青鷹問道,「女婿,你有沒有銀子?快借給岳父,不不不,你娶了我女兒,該給我聘禮才是,就一萬兩銀子吧,快給我。」

「爹!」關玉兒拉下臉,憤憤道,「你竟然還有臉說這種話?娘被你氣得上吊,我也被你害的被賣到外地,幸好得相公相救,女兒才能苟活到今日,若非相公剛才及時救了你,現在斷手的,就不是躺在地上那個人了。」

只消一眼,獨孤青鷹便了解了所有情況,也心中有數。

「喝!」一把大刀狠狠朝獨孤青鷹砍來,趁他們說話時,賭坊漢子上前偷襲,本以為偷了個便宜,豈料這一砍,卻震得他虎口發麻,大刀還斷成兩半,嚇得漢子當場傻眼,連同老頭子,也是瞪得眼楮發直。

獨孤青鷹絲毫不為所動,他唯一關心的,是娘子臉上那抹憂愁,仿佛剛才那一刀砍來,只是幫他按摩筋骨。

必玉兒見怪不怪,和相公在一起共患難的這段日子,她早已練就了臨危不亂的沉穩性子,兩夫妻依然沒事似的交談。

「娘子打算怎麼做?」

玉兒輕輕搖頭。「我也不知道,相公有何主意?」

「娘子可信得過我?」

「妾身是你的人,該怎麼做,全憑相公作主。」

「好。」獨孤青鷹點頭,既然娘子沒意見,事情就好辦了。

鷹隼般銳利的黑眸,緩緩瞪向賭坊漢子,嚇得對方回了神,退了好幾步。

突然。獨孤青鷹放開了老頭子,冷冷道,「他欠的銀子,由他還。」

老頭子一听,嚇得鬼叫。「女婿,你你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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