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穌基督瑪莉亞……他變成她的丈夫了!
婚禮儀式結束後,賓客轉移到教堂邊草坪上的露天喜宴處,長桌上山珍海味應有盡有,五顏六色的花朵妝點其中,一堆人正在跟新郎恭喜,她逮著了時機,決定趁人多混雜時,以上廁所為借口尿遁離開。
拎起花裙,她一步一步、不著痕跡的往周圍的樹叢走去,試圖藉樹影的蔽護,好神不知鬼不覺地溜走。
豈知在這重要的當口,中途殺出一只程咬金。
「嘿,原來新娘在這里啊!終于給我找到了!」
她驚愕地抬起頭,瞪著眼前的「大舌公」!是她曾在夏儒紳辦公室見過的,那個標準花心面相的長發男,好像叫什麼司的?
「噓!」她忙將食指放在嘴上,咬牙低吼︰「不要那麼大聲!」
司英理面露疑惑問︰「為什麼?」
「因為……哎呀,一言難盡,反正你給我小聲點就是了!」她厲眼警告,雖然只見過對方一面,而對方十分紳士有禮,笑容可掬外加俊美過火,電眼無敵,但很抱歉,她對公子型的男人絲毫不感興趣。
「看妳的樣子好像在躲人,妳在躲誰?可以告訴我嗎?」
這人很嗦耶!她躲誰是她的事,干麼問這麼多。
「讓開啦,你別擋路。」
「女士有難,男士理當義不容辭幫忙,有什麼需要我效勞的地方,請別客氣。」
這人還真雞婆,不過經他提醒,她才想到,穿著這一身累贅的新娘禮服逃走太顯眼,若有人幫忙,的確比較保險省事。
「你有車嗎?」
「有,勞斯萊斯就停在外頭。」
她一听,本來不耐煩的神情瞬間柔化成風姿綽約的美嬌娘,有利可圖,真是天助她也!
「哇~~好棒喔~~載我去兜風好不好?」肥羊自投羅網,找個機會把鑰匙偷過來,踢他下車,開車逃逸更方便。
「當然好。」司英理俊臉上無害笑容的燦爛程度跟她不相上下。
「那走吧。」說著就要推對方快快閃人。
「等等。」
「等什麼,別等了。」強拉著他要走,一直蘑菇,真煩!
然而,她沒把人拉走,反而手臂被人家勾了回來,毫無預警的,一聲宏亮的吆喝響遍全場。
「沙亦臣!你的落跑新娘要坐我的車子跟我私奔嘍~~」
瞬間,原本喧鬧的喜宴肅靜下來,所有目光全匯聚至他們身上。
翡湘藍當場僵成木頭人,下巴掉下,眼珠子凸出,瞪著司英理半天說不出話,後知後覺地發現,原來她遇上了同類──欺天蓋世的假面超人,騙死人不償命的善良笑容比她還魔高一丈。
背後射來一道炙人的視線,龐大的黑影壓境,籠罩住她周身的陽光,吞掉她的影子,無須照鏡子,她也曉得自己現在印堂發黑。
圈住她腰間的鐵臂銅腕,正式宣告她逃走的希望破滅。
「這怎麼行,誰敢拐走我的新娘,我可饒他不得。」沙亦臣表面上笑著對司英理說,實際上是說給她听。
「豈敢豈敢,小弟就算有九條命,也沒那個膽子把你美麗的妻子拐跑,更遑論當她跑路的幫凶了。」
她殺人的熊熊目光正在姓司的身上千刀萬剮,早該想到對方和姓夏的是一路的,真是一大失策。
「走吧,藍兒,妳母親還在等我們過去呢,她今天特別開心,可別讓她老人家失望了。」
沙亦臣這句話比如來佛的緊箍咒還要有效,結結實實點中她的死穴,不用五花大綁,她便乖乖跟他回到賓客群里,當一個表面幸福、心在滴血的新嫁娘。
她發誓,總有一天!
總有一天這筆帳,她要向姓司的和姓夏的兩人連本帶利,加倍討回!
***獨家制作***bbs.***
臥房浴室里的水聲不斷,沙亦臣正在洗澡,這是他們的新婚初夜,今晚,他將對她行使丈夫的權利。
要逃!
她再不逃就來不及了,但談何容易?婚禮結束後她就被架回這兒,完全沒逃跑的機會,被困在他的房子、他的地盤里,她如何逃得出去?
大門已經鎖上了,用的還是指紋鎖,而且這道厚厚的鋼鐵門,怎麼看都覺得用十斤的炸藥也炸不破,所以別肖想從正門逃出去了。
看來看去,翡湘藍最後選定了一扇窗,只要從窗口爬出去,沿著牆壁攀岩,應該可以跳到對面的窗台上,雖然危險,卻是唯一的出路。
挽起袖子,卷起褲管,她一腳才跨上去,後頭就傳來低沈的聲音。
「妳在做什麼?」
僵住!
咚咚──咚咚──不知誰在打鼓?已經夠緊張的了,還在制造緊張氣氛。
她心驚膽跳地轉回頭,倉皇的目光膽怯地看向臥房門口那道高大壯偉的身影。
罷洗完澡的沙亦臣慵懶地斜倚在門邊,一頭未干的短發,散亂不羈地披垂著,他上半身打赤膊,下半身只圍了一條毛巾,一手橫胸,一手拿著酒杯,輕松閑適地看著她。
她一愣。是自己的錯覺嗎?他打赤膊的時候她不是沒看過,但為何今晚覺得他特別有魅力呢?又為什麼自己的臉蛋在發熱呢?
是洗過澡的關系嗎?還是她眼花?總覺得現在的他跟平日不同,不似平常時那般冷漠粗獷,可說是溫柔俊朗,狂野霸氣的感覺消失了。
明明是同一張臉啊,她卻覺得自己瞧見的是另一個人,另一個……不為人知的他。
陌生而令人心動。
扁是看著他沒有墨鏡遮掩的眼,那專注有神的目光已教她芳心亂顫。
咚咚──咚咚──她終于恍然大悟,原來那不是鼓聲,是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體內一股莫名的騷動,令她惴惴不安。
想到兩人結了婚,對方等于是取得了佔有她的通行證,她就無法平靜。
「我……」她一開口,才發現喉嚨干澀,想吐出一個字都很困難。
沙亦臣緩緩走向她,身上的清爽氣息也撲鼻而來。
「妳要出門?」
他的聲音意外地溫和,低低啞啞的,輕撥著她緊繃的心弦。
「我肚子餓,婚禮上沒吃飽,所以想出去買個宵夜什麼的……」
她真恨不得把自己的舌頭咬掉,平日一張伶俐的嘴突然失靈了,連最基本的謊都不會掰,這借口連她自己都覺得蠢。
「要出去的話,應該走正門才對,除非妳想用飛的?」
他可惡的促狹眼神,令她又糗又羞又怒。
「我要用走的用飛的,都是我的自由,你管不著!」
「這話說得不對。」他突然將臉龐移近,令她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
「從現在開始,妳的一切都與我有關,包括妳的安全,別忘了,我們結婚了,就在今天。」他低啞磁性地強調,手臂很自然地圈住她的腰,讓兩人的身體親密貼近。
她只能以雙手抵住他的胸膛,試圖保持距離,但可想而知,沒什麼效果,反而還模到人家熱呼呼的胸肌,燙了手,炙了心。
雖然隔著衣服,她依然清楚地感覺到他下半身的灼熱正抵著她雙腿間的柔軟,害她無法正視他的眼,看東看西,就是不敢看他。
一定是心理作祟,她竟然覺得此刻的他十分有魅力,幾乎教人無從招架。
沙亦臣從容地欣賞著她難得的慌張無措,毫不掩飾想要她的,原來這麼做可以把小魔女變成羞怯女,明明緊張得要死,卻還在硬撐,真是頑強得可愛哪!
「你不能連我出去買個東西也要限制我吧,法律可沒規定丈夫有權限制妻子的行動!」她試圖辯贏他,希望他不要現在就把她給拉上床。
她還沒準備好……不!是她根本不想把自己交給任何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