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她翹著嘴,沒帶過女人,說不定帶過男人啊,講一大堆廢話有什麼用,她想听的又不是這個。
赫嘯風揚起一抹會意的微笑,鷹眸一斂,不再浪費唇舌,以最直接的方式,在她嘟唇上烙下熱燙的吻。
第七章
她心兒在狂跳,心下在尖叫,閉上眼,任由那灼燙狂霸的火舌在她唇里肆無忌憚,他的唇比她想像的軟,探進的火舌也狂野得銷魂,同他的人那般強悍,但不冰冷,而是熱情的、堅決的,她听得到彼此的心跳及紊亂的呼吸,而這令她狂喜,表示自己可以讓他失控,可以令他棄械投降,褪除冷靜的表相,顯現真情真意的真面目。
他的確沒讓她失望,好比天上的黑鷹掠食金絲雀一般,他展現了他的狩獵本性,給予她一個粗蠻的深吻。
時間仿佛停駐,直到她意識到自己幾乎沒氣時,他才放過她,讓她得以大口地喘息,伴隨著一點情難自禁的申吟。
她整張臉是紅的,毋須用言語說明,赫嘯風已經用行動告訴她內心的情意了,反正兩者都是用嘴巴,但後者更好。
「如果公主還想用匕首刺我一刀,現在正是機會。」他輕道,語氣里的調情味十足。
「取笑我,剛才那一刀你活該,沒刺死算你命大。」她皺著鼻子說,小手往他胸膛上捶了一記,當然是輕打,才舍不得加重力道。
「感謝公主手下留情。」
她痴迷地望著他的笑臉,原來他可以這般開懷地笑,沒有當值時的棺材臉,而是親切的、溫和的。
不知不覺地,她的手放在他臉上,縴細的指月復輕觸他臉部的剛硬線條,她想了解他,了解這個她愛上的男人,同時也渴望他愛著自己,不因身分,沒有禮制的羈絆,而是一名男子對一名女子的愛。
她很明白,除了面貌的姣好,她沒有一般女子可以吸引男人的籌碼,她的琴彈得不好,但槍耍得不錯;舞技像鴨子跳舞,但騎射一流;個性稱不上嫺淑,但絕不做作;叫她在紙上作畫,還不如下一局車馬炮。
她唯一不輸任何人的,就是一顆真誠熾熱的心,如果她愛上一個人,她會願意為對方放棄公主的榮華富貴,與他游走天涯海角永不悔,即使粗茶淡飯也甘之如飴,真的!她願意!唯一求的,便是對方也以此回報真心,那麼她這一生也死而無憾了。
赫嘯風任由她的手在自己的臉上模索,凝視她璀璨的星眸,發現那里頭除了羞澀,還潛藏著大膽的好奇及冒險的渴望,她的眼神比任何一位女子都靈慧迷人,不只是因為美麗,而是自信。
與她接觸的每一次都有新鮮事,富正義感的她,頑皮時的她,打鬼主意的她,舞刀弄槍的她,甚至是偷親他的她,總是展現著她自身的魅力,令他無法移開眼,完全被吸引過去。
「現在你不負責不行了。」她笑得像花般嬌美,為他展現女子的嫵媚。
「公主有令,卑職尊命。」
她知道他在逗她,但她不願意听到這話。
「我希望自己在你眼里,不是一個公主,而是一個平凡的女子,你我沒有地位之分,我更討厭那些繁雜瑣碎的宮禮,所以私底下,你別叫我公主,也別自稱卑職,少了那些稱謂,我還是我,你也還是你,我要的是心,你……懂我的意思嗎?」
他的眼神更為幽深,握住放在自己臉上的柔荑,移到唇前親吻,專注的眼神未曾栘開過片刻。
「你肯放下自尊地位,向我示愛,我除了回報感激,亦有滿心的情意。」
听到他的話,讓她好開心,因為他沒有笑她厚顏,還承認他也愛她,打從她出生到現在,從沒像今夜這麼快樂過,交心的感覺令她頓覺生命的價值在於此,就是找到一個懂她、欣賞她、且不會壓抑她的伴侶。
「公主……」
她的食指壓上他的嘴,輕聲更正道︰「蓉兒,我的小名。」
「蓉兒。」赫嘯風的眼神更為溫柔了。
她的臉往他懷里倚偎,像只小貓對他撒嬌。「我喜歡你這麼喚我,嘯風。」
「嘯風何德何能,受蓉兒垂青,深感老天垂幸。」
她抬起臉,黛眉微擰,抗議道︰「說話可不可以不要那麼文謅謅的,你也知道我個性較直率,平日最討厭那些晈文嚼字的士大夫,喜歡就喜歡,愛就愛,我喜歡你先前和我拌嘴的那種調調。」
他低下臉,與她的容顏拉近了距離。「你想看真正的我?我怕你緩 悔,因為真正的我是很狂野不羈的。」
「那就狂野不羈讓我瞧,我要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赫嘯風,只為我一人痴狂的赫嘯風。」
「我只怕你消受不起。」他的聲音十分溫柔,目光卻熱燙得灼人。
他在暗示她,面對她,他可以是君子,一旦跨過君子那條線後,他不保證自己可以克制。
她明白他的意思,也懂他眼里的火光代表著什麼,從來不曉得原來這人也是懂得調情的,仿佛一頭猛獸在狩獵前一刻的沈靜,害得她心兒怦然一跳,一直想知道他的心意,想引燃他的熱情,一旦達到了目的,她反而怯縮了,因為這樣的他充滿危險的氣息,教人招架不住。
她困難地吞了吞口水,終於給他盯得垂下視線逃避,卻不曉得自己的臨陣退縮,反而更激起他的掠奪,她才稍微低下頭,便被他烙下的唇毫無預警地奪去了吻,動作既快又霸氣,連給她低呼的機會都沒有。
這個吻不同於先前的溫柔淺嘗,而是勇猛和佔有的,他正讓她了解,真正的他是炙灼如火又狂猛如豹的,冷漠只是一種假象,他的掠奪燃起她全身的熱度,他點起的火苗自她的唇,耳,延燒到柔滑細致的頸項。
她原本身上就只著一件外衣,包裹不住她外衣底下的神秘美麗,一只手輕易從襟口探入,握住她左邊的尖挺飽滿,也是離心髒最近的位置,她感到自己恍若被握住了心跳和呼吸。
這一刻多麼的瘋狂!他們在皇宮的最高處,做著最心驚動魄的事,仿佛這世上只剩他倆,她的身子癱軟在他的懷抱里,在他的吮啃逗弄下心蕩神馳……
她看過一些書,上頭有畫男女相歡之事,只是沒說到會讓人頭腦昏沈,全身像火燒,還有一股說不出的感覺在她體內騷動不安,令她難受,卻無法抗拒。
他的大掌幾乎巡過她每一寸肌膚,他的唇也在她身上烙下屬於他的痕印,他燃燒的灼熱仿佛要焚毀了她,令她不由得逸出一絲乞求的呢喃,在乞求什麼,她不明白,只希望他擁緊自己,讓她有種歸屬的感覺。
在最後一絲理智淹沒前,他低嘆了一聲,心中明白有些界線是不能逾越的,有些火是不能玩,起碼不是現在,因為他必須保護她,在尚未提親前,他必須考慮到她的身分,
若非她是公主,他一定會立刻要了她,但她是,公主的貞節和名譽比他個人的更重要。
他的唇突然離開她,將她圈抱住,改而撫模她的青絲,心疼這個已然被他挑逗得紅潮滿頰、心律不整且嬌弱無助的蓉兒,他可愛的公主啊……
「嘯風?」
「噓——」他低啞的聲音溫柔地在她耳邊安撫。「我想要你,但不是今晚,那會褻瀆了你,我會耐心等到迎娶你的那一天,洞房花燭夜時,就是我索取權利的時候了,到那時……我會得到全部的你,連一根頭發都不放過。」最後幾個字幾近灼熱的粗啞,令她人一羞,將臉埋進他胸膛,似是首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