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她不會跑掉後,便走向郭茜莉那頭,茜莉突然來找,肯定是母親授意。
「找我什麼事?」他問。
「女朋友?」她先問出心中的好奇。
「我希望,可惜還不是。」
「有錢的千金小姐?」
他搖頭。「公司的同事。」
「伯母知道?」
「八字還沒一撇,有何好說的。」
「不是有錢人家的小姐,又沒什麼背景,恐怕不符合伯母規定的擇偶條件吧。」她提醒著。
章家女主人對兒子獨寵有加,對未來的媳婦條件更是嚴苛,要成為章家媳婦除了要門當戶對、家世背景要好,必須是上流社會出身的才行。
冰茜莉敗就敗在自己家世背景不符合條件,否則哪會放過章毅這麼好條件的男人,在得知自己恐怕不是章夫人的對手之後,衡量局勢,以退為進,當不成章家少女乃女乃,至少可以當知己,和章家保持好關系,至少章夫人看在她是留美的分上,會願意提拔她介紹一些好條件的人選傍她。她郭茜莉從來不作賠本生意。
「你不是認真的吧。」
「認不認真,有何分別?」
「說的也是,那女的倒是頗具姿色,只可惜沒錢沒勢進不了你家大門,就像你前三任女朋友一樣,很快便會夭折了。」
「說的好似我很花心。」
「不是花心,是不夠專情,重點是決定權不在你,而在章伯母手上。你也真壞,難道不能堅持一點,老是讓芳心失落。」
對于這種私人問題,他一向是笑而不答,縱使十年的老友如她也一直無法看透他的心思。
算了,認識他十年了,卻越來越不了解他,幸好她已經跳月兌出來,當朋友還是比夭折情人來的強,她也樂得看到愛上章毅的女人一個一個夭折,若章毅娶的是財大勢大的千金小姐她也認了,要是娶的是像她一樣沒背景的女人,她可不甘心!
何況,章毅也不是認真的,瞧了那女人一眼,可憐哦,注定要失戀的女人。
「母親要你帶什麼話給我?」
「她幫你約了沈市長的千金來章府用餐,要你一下班就趕回家,你如何決定?」
「母命難違,只有赴約了。」
「真壞,愛上你的女人真可憐。」
「我身不由己啊。」他說的沒心少肺。
哼,還是老樣子,但她就是愛他這樣。
「不打擾你和那位女士的約會,我口信可是帶到,你可別忘了。」告別了章毅,看了心柔一眼,回以她不懷好意的笑容便愉快地離去。
那笑容讓心柔很不是滋味,不知他們談了什麼。據她調查,郭茜莉目前和章毅只是朋友關系,回想那張十年不變的神情,真想找機會挫挫這女人的銳氣。
「很美的女人。」她對坐下來的章毅冷道。
「只是朋友。」
「千萬不用解釋,我跟你一點關系也沒有,還是談談正事吧,請問章經理,咱們該如何培養默契呢?」
「別急,這事得慢慢來,能得到你的共識,是這餐最大的收獲,預祝我們能合作無間,敬你。」拿起高腳杯,打算與她踫杯為敬。
心柔猶豫了下,回以他美麗的笑容,大方的一飲而盡,心中思量著章毅下一步會怎麼走?無論如何,她已經摩拳擦掌準備接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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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司還沒坐熱,季巧玲馬上黏了過來。
「听說中午你和章經理一塊吃飯。」
「是啊!」消息傳得可真快,不過這是預料中的事。
「為什麼你們會一塊吃飯?」
「為什麼?當然是為公事啊,不然你以為是為了什麼?」
「只有這麼單純?別忘了,咱們說好了不可以搶,你可別利用公事之便犯規。」
「喂,是他先找我的,可不是我自願的。」
「騙死人啊,他拒絕了好多女同事的邀約,連秘書課的秘書之花李芝蓉都被他回絕了。大家都說章經理是個正人君子,非必要絕不跟女同事單獨出去,就算出來也會找一、兩位男同事作陪,這麼潔身自愛的男人,真是拿著手電筒都找不到。」
「是打著燈籠都找不到。」
「——什麼時代了還打燈籠,時代在進步,語言也要跟著修正,別扯開話題,反正我不信章經理會找你吃飯,一定是你用了什麼理由強迫他。」
八卦就是八卦,說真的沒人信,人們情願去相信負面的消息,定要編個子虛烏有的精采內容,只要他們听了爽,誰會去在乎那真實性,有人的地方就有謠言,她早有了悟,只是這事牽扯到章毅她便無法甘心,那家伙才來公司沒多久,便收服了一大群仰慕者!明明是他死皮賴臉拐她去吃飯,偏偏大家相信是她耍計謀勾引章毅。
在公司一年,她努力經營守身如玉的形象,竟被章毅輕易地破壞了,不甘心啊!這筆帳她定要加倍奉還。
「怎麼不說話,是不是默認了?」心直口快的她,等得不耐煩了。
季巧玲可真的把她惹火了,要是眾人因嫉妒而硬將罪名誣賴她,那麼就別怪她不給面子。
適巧章毅從辦公室走出介入了兩人之間,並直接越過季巧玲朝向她走來,手中晃著宏圖公司的資料,亮著一張無害的笑容道︰「留下來加班吧,咱們來討論宏圖的案子。」
就知道這人沒這麼好對付!不過,他來的正是時候,當著眾人的目光集中時,她站起身問道︰「你希望我加班?」
「是的,如果不嫌麻煩的話。」
「為了公司,再麻煩也得加班,我會去買便當留下來。」
「不用了,等會兒我們去外面用餐,我已經預約時間。」
「既然是經理提出的,恭敬不如從命。」
「我在停車場等你。」
「是。」她微笑頷首,等到他離去,回過頭看向一旁目瞪口呆的季巧玲,聳聳肩。「真沒辦法,這是經理的意思。」拎著皮包,在眾人詫異的眼光下得意的離去。
下了班,她依約坐上章毅的車,而且是明目張膽故意在人最多的時候坐上他的車。
「什麼事這麼好笑?」他問,發現從一上車,她的笑意不斷,那是個得逞的笑容。
「能打擊那些沒事愛三姑六婆的女人真開心。」
「不介意說來听听?」
「這事的始作俑者全是你。」
「我?」他不明白,但非常有興趣其中緣由。
「還不是因為你擅自找我出去吃飯,被他人誤傳是我耍心機強迫你,听說你絕對不會和公司的女同事單獨出去,因此章經理形象做得太好,她們反而將罪全歸在我身上,這件事全是你的錯。」
「所以適才你爽快的答應我的約,是故意做給其他人看的?」
「沒錯,既然有些人那麼愛搞是非,就讓大家看個明白,是你約我,可不是我死皮賴臉強迫你。答應你的約,無非是挫挫那群無聊女人的銳氣。」
「你似乎不會善待惹到你的人,報復心這麼強?」
她收斂起笑容,冷道︰「別以為只有你們男人要自尊,女人也是需要的。」
「你像朵帶刺的玫瑰,想摘取你的男人,肯定是被刺得滿手血。」
「男人不來招惹,又怎會受到刺痛。」
「可是花香誘人,難道不希望有人來汲取她的香味?」
「花兒散播香味是等待懂得取蜜的蜂兒,可不是想招惹那些無聊的蒼蠅。」
他將車子停在路旁,拉上手煞車,回過頭凝視身旁倔強的可人兒。
「干麼?」對他突然的舉止起了戒心。
「你討厭被他人輕視,有失你自尊,那麼與其讓他人在背後搬弄不實是非,倒不如公開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