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說全沒事,瑪莉這次設計的機關比上次更精密了。」
「怎麼說?」
「看我左手部份,沾了點墨汁。」殷拓秀給兩個女人瞧。
「啊──哈!這表示你中了我一顆子彈。」喬瑪莉開心地拍手大笑,不錯、不錯!總算有點收獲。
「那倒未必,你送我的防彈衣正好擋去了子彈。」嚴格來說,他是沒受傷的。
「奸詐。」她冷哼,看來要打敗「黑鷹」還得再下一番工夫。
「自己的機關被自己設計的防彈衣擋住,也是不得了的成果。」
他從不否認喬瑪莉的厲害,瑪莉的機關已變成他們夫妻倆定期必備的訓練,並且樂在其中。
「謝了。」瑪莉隨即又打關機關設計圖,思考著更嚴密的設計,也許她該在好不容易射中殷拓的「墨水區」加上更多令人分神的機關,才有機會讓殷拓慘遭滑鐵盧,常勝將軍拿破侖不正是如此。
若冰挨近問︰「一個月沒見了,你去歐洲的這段日子有沒有什麼新鮮事?」
「只是參加一些科技展而已,沒什麼特別的。」
「就這樣?」
「你想听什麼?」她向來有話直說,干脆挑明了問。
「男人啊,總有...『認識』些朋友吧。」若冰本來想用搭訕這兩個字。
「沒有,逢場作戲的倒有一堆。」
哎,她就知道,瑪莉是少見的怪胎,在她眼里似乎除了研究的狂熱,再也沒有其它的了。
瑪莉的終身大事是若冰目前最關心的,如果不提醒她,真懷疑她這輩子也許就這麼待在這雞不生蛋、狗不拉屎、烏龜不靠岸的偏僻山中,獨自與整屋子的科學儀器為伍,因此身為好友的她是絕不會坐視不管的。
「早知你會這麼說。不管,既然我來了,咱們好姊妹又許久不見,說什麼你也要好好陪我聊聊。」
「你已經有殷拓了。」
「那不同,咱們要聊是女人話題,男人非禮勿听,而且今天是我生日耶!我說了算數,決定在你這里窩三天圖個清靜。」
「喂,你當我這里是避難所啊!」這對夫妻每次來住蚌幾天,還不是看上她這兒的隱密偏僻,最適合躲避敵人的叨擾。
「瞧,三人三天份的食物飲水都準備好了,你該感謝我,有我這般高超的廚藝,你又有口福可享了,嘖,身為壽星卻還要做菜給你們慶祝,去哪兒找呀。」說著徑自拖著一大袋食物往冰箱走。
瑪莉聳聳肩,也好,至少這三天不用吃泡面,可以有正常的食物填肚子。
「啊,糟了。」她摀住嘴,猛然想起一件事。
「怎麼了?」殷拓問。
「我忘了冰箱已經改裝過,不是普通的冰箱了。」
若冰的尖叫聲說明了為時已晚,毫無警覺打開冰箱的她,卻被里頭暗藏的機關砸了一臉的蛋糕。
「喬──瑪──莉──」冰箱那頭再度傳來若冰發狂的吼叫聲。
「嘿嘿,生日快樂。」
素來安靜的研究室,有了難得的歡笑聲。
***
夜深人靜,只有稀疏的燈火點綴著寧靜的城市,然刑事組國際犯罪科辦公室卻依舊燈火通明,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此處有三分之二的時間是不分晝夜亮著的。
對白紹凡而言,加班是家常便飯,背負打擊犯罪使命的他只會怨嘆時間不夠多,連睡眠都是件奢侈浪費的事。
謗據計算機傳過來的線報資料看來,似乎有為數不少的國際犯罪組織即將潛入台灣,雖然這只是傳聞,還未有相關的證據顯示,然身為國際犯罪科組長,站在打擊罪犯前線的他,一旦嗅到不法分子的犯罪意圖,是絕對不會坐視不管的。
此時,一絲風動掠過,雖然極為細小,他仍是察覺到,扯了抹笑意,聚精會神,準備接受來人的突襲。
一支勾子不動聲色地由屋頂垂下,眼看即將接觸白紹凡的衣領,但還未踫觸,便被他猛地一把抓住使勁往下拉,連帶將潛藏在上方的人兒給拉下來。
來人是江湖上人稱「黑狐」的冰山美人藍雪灩;也是「黑鷹」殷拓的師妹。她俐落地翻身躍下,一陣過招之後,白紹凡敏捷地箝制住她。
「哎呀,好痛哪!」雪灩哀叫出聲,擺出我見猶憐的神情,希望博得對方憐香惜玉。
「痛?我又沒用力。」白紹凡放開她,再度坐回計算機前。
「真是,也不會安慰人家一下。」
「這麼晚有什麼事?」
「這麼晚沒睡,想我?」嬌柔的聲音毫不保留地道出她心中的愛意。
雪灩俏皮的明媚大眼里盡是一貫的傾慕,雖然目前仍是單戀,但沒關系,她很有恆心,遲早會讓他愛上自己。
白紹凡當然了解她的心思,只是他對若冰余情未了,即使若冰已嫁給「黑鷹」,他很明白感情的事無法勉強,所以對雪灩只有抱歉了。
「殺手『黑狐』三更半夜跑到警局這里,不怕我抓你入獄。」
「要抓你早抓了,還等到現在,何況我早改行了,別老是把人家當殺手。」她不依的抗議。
「是嗎?恭喜妳了。」白紹凡連眉也不抬地說道。
「你不好奇我改行做什麼?」
「只要不是傷天害理的事都好。」
她抿嘴微怒,這死楞子滿腦海里只有打擊犯罪,一點也不懂女人心,而她「黑狐」向來對男人不屑,才會榮得冰山美人的封號,如今卻偏偏愛上這個不甩她的大木頭。
看著殷拓師兄幸運贏得美人歸,雖然沉若冰是名偵探,但他們找到共同生存的方式,不受世俗拘束比翼共飛,反觀她和白紹凡,同樣是殺手配對正義的一方,他卻偏偏對她有成見。她自認條件不遜于沉若冰,但單戀了一年仍無進展,白紹凡對她的態度始終保持著冷淡有禮,在氣悶之余不免有絲黯然。
餅了一會兒,沒得到任何回音的白紹凡好奇地往後一瞥,已不見雪灩人影,只留下半開的窗及飛揚的窗簾。
她會無聲無息的消失倒是稀奇,該不會生氣了?
站起身將窗戶關上,不經意現地上被吹亂的文件,拾起一看,原本內斂的雙眸為之晶亮,這是美國中情局的秘密文件,與他目前正在調查的事件有關,原來她為了他去搜集情報。
「哎,她真是...」白紹凡嘆了口氣,再度遙望窗外,已無雪灩蹤跡,禁不住動容,佇立在窗邊沉思良久。
第二章
怎麼會有如此精密難搞的機關!
黑格桀俐落地左右閃躲小心闖關,想不到亞洲有如此精密的科技,可見背後有一個他所不知的強大秘密組織,而那女人必是這組織的重要人物,為了防止敵人入侵,因而設下這些艱險復雜的機關。
雖然這機關驚險萬分,超出黑格桀預料之外的高難度,但是別想擋住他,能坐上閻手黨首領的位置,可不是兩三手就可以的,要破這機關還難不倒他。
話雖如此,突地,左右開弓噴出數支芒針,他撲前躲開,前方立即出現一個拿槍的人影,黑格桀閃躲的同時朝那人射了一槍───百分之百命中,幾乎同時,對方噴了他一臉液體。
這是什麼?他錯愕!
此時牆上出現一面鏡子映照出他的狠狠,並且寫著三個大字「你輸了」。
黑格桀簡直怒不可遏,殺氣由深處不斷冒出───她竟再度耍了他!她膽敢不要命的再度耍了他!非將她碎尸體萬斷不可。
***
瑪莉伸了個大懶腰,舒展午睡後僵硬的身子,搔著散亂的發絲,一臉睡意蒙地發著呆。午後的沉睡是昨晚熬夜的結果,肚子傳來咕嚕的抗議聲,提醒她已經兩餐沒吃了,遂決定起身為自己找個食物充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