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擔心瑪莉,那男人不單純。」
「的確。」
「你也嗅出他身上的危險氣息了?」
「他的確危險,但不是對瑪莉。」
「怎麼說?」
他笑笑。「男人的世界有時女人是不懂的。」
「什麼嘛───故作神秘。」
「黑鷹」微笑地將妻子摟在懷里,他會這麼說是因為他感受到那男人對瑪莉的特別情緒,他對他們有警覺意識,但對瑪莉沒有,就像他當初對若冰一樣,可以肯定的是,那男人身上有著和他相同的氣味,他們是同類。
不論如何,若冰現在放在第一順位的便是瑪莉的安危,雖然「黑鷹」說這男人對瑪莉沒有危險,但她仍很擔心,即使目前查不出關于這男人的任何可疑身份,但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這個叫杰克的男人並非等閑之輩,尤其「黑鷹」說他對瑪莉是特別的,這令她更擔心,在這荒山野地孤男寡女共處一室,誰知會不會發生什麼事!
***
棒了幾天,趁著空檔,若冰以探訪瑪莉為由再度拜訪,目的在探查杰克的虛實。
黑格桀微笑有禮地端給她一杯咖啡。
「謝謝。」若冰道。
「不客氣。」他含笑回禮,留下她們獨處的空間。
待他下樓後,若冰小聲地問︰「他除了炒菜煮飯,平常在做什麼?」
「我怎麼會知道。」她都在做實驗,比他還忙咧。
「他打算住多久?」
她聳肩,表示不知。
「多了一個陌生人,你總該警覺一點吧。」若冰簡直對這粗神經的女人感到無力。
「有什麼好警覺的,我這里又沒有值錢的東西。」
「我當然知道,但是一個外國人跑到這荒山野地過著無聊乏味的日子,還不如待在都市強得多,你不覺得這很不尋常嗎?」
「不會呀!」她不就是這樣生活嗎?
「我不是指妳。」差點忘了瑪莉也算外國人,若冰撫著額頭傷腦筋,喬瑪莉每天都過這種無聊日子,當然不覺得枯燥。
「真不懂你在擔心什麼?」
「我擔心的是──也許他的目的在你。」
「我?」她納悶。
「小心他對你有非份之想。」
突然了悟若冰話中的意思,她不由得大笑。「妳想太多啦!怎麼可能,實際情況不是你想的那樣啦。」
哼,不要說她沒警告她,女人對這種事最敏感,當然,瑪莉例外。
「算了,說了你也不懂,你們都是外國人,正好一起作伴。」猛地,一個想法射入若冰腦子里,外國人...對了,瑪莉也是外國人...她上個月不也去了歐洲───不對,她搖頭嘆笑,他們要找的是十七歲的女子,不可能是瑪莉。
「你在想什麼?」瑪莉好奇地問。
于是,若冰將近來得到的消息?述了一遍。
「寶石、組織名冊、帳冊,到底哪個才是真的?」瑪莉提出懷疑。
「尚未確認,也許都不是。」
「十七歲的女子,哇───真是大膽,好年輕呢!」
「我也很想見見這名女子到底是何方神聖。」拿起咖啡啜飲一口,驚異它的香醇,不由得贊不絕口。「這咖啡真香。」
「是吧,杰克的手藝真的很棒,你還沒嘗過他的菜呢,令人垂涎三尺。」她又沉浸在美食當中,中午的法國菜到現在還齒頰留香。她突然靈機一動,笑得怪異。
「你笑什麼?」若冰還是頭一次看到她這種笑容。
「如果他真的對我有非份之想也不錯,把他留在身邊,永遠有吃不完的美食。」
若冰翻了翻白眼,也只有喬瑪莉這種怪胎才有這種邏輯,意在食物不在美男子,真是的。
「別高興得太早,你能忍耐接吻嗎?」她決定要戳破她的幻想。
一語驚醒夢中人!喬瑪莉瞬時定格,她差點忘了男女在一起還有這步驟咧。
若冰樂得在一旁悠哉,這種不正常的美夢還是早點潑醒她,瞧她一副掙扎的神情,還真的在衡量接吻和美食孰重孰輕,真是敗給她!
最後,瑪莉作出嘔吐的樣子,不用問也知道,接吻的惡心感戰勝了一切。
「那位追求你的教授已經解決了嗎?」
「哇──別說了,一提到他我更想吐了。」
看吧,真是自找的。
當晚,若冰留下來和他們共進一頓香濃的晚餐,瑪莉說得沒錯,杰克手藝的確很棒,連她都忍不住稱贊。吃過晚餐,和瑪莉聊一會兒便告辭。
喝著清淡的玫瑰茶,瑪莉想到若冰的話,偷偷瞄著黑格桀上下打量,一八O公分以上的身高;其實他長得還挺好看的,很有個性的褐發,眉型也不錯,鼻子俊挺、薄唇...一聯想到接吻,惡───她又想吐了。不能想、不能想!跋緊喝下一大口茶,好不容易去掉惡心感,卻發現黑格桀不見了。
她走出來好奇尋覓,怎麼一晃眼人就不見了?
「你在干什麼?」無聲無息的背後傳來沉聲的一句問話,將她嚇了一大跳。
「沒事。」奇怪他是怎麼出現的。
「沒事剛才為何一直盯著我?」
「咦?你知道啊!」好厲害,他們明明隔了那麼遠。
「回答我的問題。」沉斂的目光閃出一抹凌厲,懷疑她發現了什麼。
她啜了口茶潤潤喉,問出心中的擔憂。「你何時走?」
這是逐客令嗎?「看情況,問這什麼意思?」
「你留久一點好嗎,我可以加你薪水。」
舍不得他?他的神色稍緩。「為什麼?」
「因為你做的菜好好吃。」她老實說。
就知道她嘴里說不出其它好听的話,只為了「食物」。「看我高興,或許一個月、一個禮拜,也許明天就走。」
「啊?這麼快?」
她跟在他身後,想要確定答案,心中並有絲懊惱。
看到她為他的去留產生不安的神情,不知怎的,他有種莫名的愉悅。
「我加你兩倍的薪水,你再多留幾個月好嗎?」
「不行。」他語氣堅決。
「為什麼?」她以為他是缺錢,所以才想多加薪水。
「我的簽證期限沒法留這麼久。」
「你要回意大利?」
「不錯。」
「嗯...」她兩手插入袖口里,嘟著小嘴、眉頭深鎖,那樣子看起來就像個十幾歲的小女孩,添了令人不舍的可愛,這純真的模樣撥動了他的心弦。
她想盡鎊種辦法,用錢不行,色誘她不會。唉,想她研究科技的點子那麼多,但要說服人卻是門外漢,詞乏技窮不知該說什麼。
他嘆了口氣,看她如此懊惱郁卒的神情連帶也影響到他的情緒。
「短時間我不會離開,放心吧!」算了,他實在不忍傷她。
「真的?」她眸中閃耀著興奮的光采。
「嗯。」
她一展笑顏,適才的陰霾一掃而空。
真是簡單的人,只消一句話便由陰轉晴,佩服她的好本領。
「下午你和那位朋友聊了什麼?」
「你說若冰,我們聊了很多,她目前正在查個案子,對了,跟你的國家意大利有關,好象提到什麼手腳黨的。」
「是閻手黨。」他咬牙更正。
「哈哈,對、對,閻手黨,我記性真差。」
「她在查什麼?」他的警覺性提高。
「好象是有個女子偷了閻手黨的寶物,所以閻手黨派了大批人馬去抓她。」
「是嗎?」眼簾下藏著一抹凌厲,觀察著喬瑪莉的反應。「那女子是誰?」
「不知道。」她聳肩。
不知道?她可真會裝,可以一副事不關已的說出,也許他低估了她,她沒這麼簡單。
「閻手黨是世界性的黑道組織,連美國中情局都戒慎三分,一個小小的女子竟然敢偷閻手黨的東西,等于是向這組織挑釁,不出多久,遍布全世界的閻手黨便會逮住這女子,處置她的方法只有一個。」他索性以威脅的手段恐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