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那一次,他雖然中了迷藥而動彈不得,但黑暗中那對炯亮的雙眸恍如獵豹般靜靜地瞪著她,著實讓她心驚了下,這讓她明白人類無窮的極限。
「意思是你看過黑格桀的...」若冰紅著臉只能用手比模樣。
「有什麼好驚訝的,不過就是一團毛里躺著一只蚯蚓。」
若冰早知道喬瑪莉這個人...唉!形容她的詞句已窮,男人在她眼里根本不是男人。像劉學文,一個堂堂國立大學的教授,只不過在她門口車子故障,就被她當成試驗品,就此失去了男性的自尊和本色。
只是這次不一樣,對方可是個風雲全世界黑道組織的龍頭老大黑格桀哪!
「你是怎麼辦到的?」若冰仍不敢相信地問。
說到這里她就得意了,瞞了這麼久總算可以一吐為快,瑪莉興奮地說︰「我發明了一種新的迷藥噴劑,無色無味,能在幾秒之內發揮效果,只要對方身在範圍之內,功夫再厲害的人也莫可奈何。」
「你是怎麼遇到他的?」黑格桀的行蹤向來是個謎,任何人都無法接近,更別說是連個功夫都不會的瑪莉。
「說到這個就有氣,在回台的前一天晚上,我在一家酒吧遇到一群色鬼,為了躲避他們,情急之下誤闖了一間密室,不過托那些人的福,竟讓我找到了夢寐以求體魄強健的身子,那身材可真是───」
「說重點!」若冰咬牙,這女人滿腦子里都是實驗。
「好啦,別激動。悄悄進入密室後,意外地看到一男一女正在辦事。」
「那男的就是黑格桀。」
「你說的,我可不確定。」張著無辜的大眼,鴕鳥心態盡現。
若冰簡直不敢相信。「你竟然在他辦事的時候───」噢!難怪黑格桀氣得下達全面追緝令。「等等,傳言黑格桀身手了得,怎麼可能沒發現你?」
「是啊,當時可真驚險,當我悄悄接近時,他就突然不見了,才正奇怪著,便有一把槍指著我後腦袋。」
「後來呢?」若冰屏住氣。
「全靠我這發明的武器,任他再有三頭六臂,也敗在我的發明之下。」到頭來仍免不了夸耀她的新發明。
「這表示你看到黑格桀的長相了?」若冰產生一線希望,很少人知道黑格桀長什麼樣子,傳言他精通十種語言,槍法精準且功夫高深,要對付這種人非常困難,如果知道他長什麼樣子,對他們也較有利,不過,答案是令人氣結的───
「完全沒看到。」瑪莉很坦白地承認。
「沒看到?你怎麼會沒看到?」若冰再度歇斯底里的尖叫。
「當時燈光昏暗,我又一心拿著器具取『材料』,根本沒時間注意他長什麼樣子。」
「既然如此,你怎麼知道他醒著?」
「不小心瞥見的嘛,看到那雙瞪人的眼,嚇得嚇死了,哪還會去細看他的長相。」
「對他全身上下,總有一些印象吧!」
「要說有,就是他的命根子了,要我形容給你听嗎?」
若冰沒好氣的瞪著她,瑪莉是少見的研究狂,這點她非常明白,只是沒想到她為了實驗可以這麼亂來,沒被黑格桀殺死算她運氣好。
「不喝酒的人卻跑去酒吧,你這趟歐洲行明明早有預謀。」若冰怒道。
「哈哈,總是瞞不過你。」
「這下好了,你沒看清人家的長相,人家卻將你看得一清二楚,依我看,他當時肯定戴了夜視的隱形眼鏡,將你的長相給狠狠記住了,要作案也不戴個面罩,真是服了你。」
「誰知地球上還有這種耐力超強的人,我下了三倍重的迷藥量耶。」
「我听『黑鷹』說過,他們練武之人有服毒的習慣,目的是讓身體產生抗體抵擋毒性,我猜那黑格桀一定受過長期抵抗迷藥的訓練。」
「如果真是如此,那麼他的精子更有研究價值了。」這般勇猛,不禁令人嘖嘖稱奇。
「你還不知檢討,事關你的性命哪。」
瑪莉想了下繼續說道︰「不過那條蚯蚓還挺大的,以人的比例來說大了點。」
「真的?」本欲繼續責備的話語忍不住變成了好奇的問句,若冰小聲地探問︰「比一般人大?」
「而且毛還帶點金栗色,听說他有美洲血統,看來是真的。」瑪莉似乎陷進回想里。
想到那位叱 風雲、人人聞之色變的閻手黨老大,竟叫一個女人任意地...思及此若冰忍不住噗哧一聲,雖然明白這其中的嚴重性,但在強烈的好奇心之下,再度忍不住追問︰「再來,還有呢?」
「還有什麼?」低沉危險的嗓子在她耳邊吹拂。
「呀───」若冰驚叫出聲,心跳得老高,殷拓這人的行動仍是神出鬼沒,若沒有殺氣,她很難察覺出他的靠近。
「瞧你神色有異,怎麼了?我親愛的老婆。」他的眼神很危險,難不成他听到她們的對話了?
「別無聲無息的嚇人。」
「要嚇你可得有天大的本事,除非是你最近虛火上升,需要人幫忙為你消火。」言外之意、意有所指。
唉,這人即使吃醋也是無弱點可攻,若冰強裝心虛的笑臉,卻逃不過老公的銳光。
「你听到了?」擺出一抹討好的笑臉。
「一字不漏。」殷拓冷冷地說道。
「別瞪我呀,又不是我做的。」
「你對別的男人的好奇,讓我不得不檢討是否哪里做得不夠,想要努力彌補你。」語氣中的醋味夾帶著威脅,摟著她腰的手勁卻緊,這種狂戀有時還真令人招架不住。
「別這樣呀!」她輕輕掙扎著,試圖轉移話題。「這事不得了哪,黑格桀鐵定被惹毛了,我們得先想個辦法。」
可以想見閻手黨老大是多麼生氣,勢必非殺了瑪莉不可,換成她是男人,一定氣到極點了。想想,在做那檔事的時候,平白無故被人打了麻醉劑,還若無其事在他面前取走精子,這可是侮辱之最高境界呀!
「我又不知道他是黑道老大,只是想正巧有現成的實驗品可用,就取了一西西,反正我又沒到處張揚,他不會丟臉的啦。」瑪莉仍像沒事人似地說道。
「你還說。」她咬牙斥責。
若冰開始同情那個閻手黨老大,相信他這輩子絕沒想到風雲一時的他竟栽在一個女研究狂的手里,而且是如此沒有尊嚴的情況下,傳出去別說貽笑千年,恐怕他這輩子都將成為別人的笑柄。
難怪被偷走的東西有三種版本,也許這是閻手黨老大混人耳目的方式,恐怕這秘密連大部份閻手黨的人都不知道。
「看你做的好事,什麼人不惹偏偏去惹閻手黨,真有你的。」
「我說過了我根本不知道那人的身份呀!」
「目前能做的,就是等我們想出辦法之前你暫時乖乖待在這里。」「黑鷹」說道。
「還有,建議你多研發一些保命的防身器,很快會用得上。」若冰譏諷地補充。
瑪莉嘟著嘴。「這樣我豈不被軟禁在此了嗎?」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何況你不也習慣隱居的日子,只是換個地方而已,真是的,什麼男人不挑,偏偏挑中黑格桀。」
「我可不是隨便采樣的,要不是為了你,我干麼大老遠跑去歐洲找麻煩。」
無端扯到她,若冰狐疑道︰「難不成你本打算用殷拓的?」
「可不是。」
這回答讓若冰放聲尖叫,真受不了這個變態的研究狂。
在一旁觀看兩個女人爭執的「黑鷹」,不禁冒了冷汗,他差點成了代罪羔羊,想他一介冷血殺手,要是真被瑪莉給「那個了」,怕不抓狂到挖地自埋,這比出生入死還令他汗顏,可憐的黑格桀,感謝他作如此的犧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