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煩死人了!他站起身大步走出廳外。
「來人!」
「小的在。」管家應聲前來。
「備馬,我要出門。」
他實在太悶了。需要快馬到林中奔馳透透氣,散發自己過剩的精力。
馬匹帶到,一蹬上坐騎,李文靖立即飛也似地躍出王府。
連日來,雖然王爺不說,擅於觀察的下人大概也猜出個一二,王爺不高興的原因來自於王妃的冶淡。
應所有下人懇求,小茵擔下了他們的期望,試著去說服小姐哄哄王爺,不然再這樣下去,大家可會被僵窒的氣氛弄得透不過氣來。
「小姐……」
「嗯?」柳吟月正專心於作畫上。
「听其他下人們說……最近王爺心情大壞呢。」
「是嗎?」她漠下關心地應了聲,專注在竹葉線條的勾勒上。
「小姐要不要去看看王爺?」
「關我何事?」她冶哼。
「小姐呀!」小茵拉著主子的袖角。
「瞧你做的好事,害我畫偏了!」
「現在不是畫竹子的時候,您有沒有听進小茵的話呀?」從小伺候小姐到大,早了解她的硬脾氣。
「听進又如何?王爺下高興,我又能如何?」
「王爺不開心還不是因為您下理他。如果您去哄他開心,王爺必然眉開眼笑,府里的氣氛就不會那麼沈悶了。」
「我哪有那麼偉大,他的紅粉知己多得是,只要他想,還怕沒女人?」
「您就別固執了,剛才下人們來找我,指望我勸動小姐哪!」
「誰要你多事!」
「不是小茵多事,而是您現在貴為王妃,在下人面前總要做個好榜樣,和王爺這樣僵持下和,傳了出去,豈下鬧笑話。」
「這……」柳吟月听了有些動搖。
小茵繼續勸道︰「既然您已嫁給王爺,下管先前有什麼下愉快,您就大人有大量,別再生王爺的氣了。其實旁人都看得出來,王爺對小姐很在意的。」
最後一句話,說動了柳吟月,她輕輕探問︰「是嗎?王爺他……真的很在意我?」
「再笨的人也看得出來,王爺一顆心哪,全放在小姐身上呢!」小茵故意提高了聲調。
柳吟月雙頰浮起了朵朵紅暈,淡淡地微笑,下好意思接腔。不一會兒,她又輕問︰「他人呢?」
「听管家說騎馬散心去了,晚膳時刻會回來。」
「這樣啊……」
「小姐何不在王爺回府之前,好好梳妝一番陪王爺用膳,不要老是一個人窩在房里了。」
「多事。」她下依地輕笑,卻坐在銅鏡前讓小茵為她整裝。
「這樣才對嘛!大家高高興興地相處,王府里一團和氣多好啊!」
「還下快做事,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多舌。」
「是,小姐!」
好不容易勸服了小姐,小茵原本以為從此府里一團和氣、萬世太平了。想不到傍晚王爺回府之後,下安寧的日子才正要開始——
听到王爺回府的通報聲,柳吟月一身美麗打扮來到門口出迎,卻不意看到這一副景象——李文靖抱了個美人歸來。
「快傳大夫到客房。」他大聲下令,急於將受傷的女子抱入客房,因此末注意到柳吟月。
「小姐……」小茵在一旁擔心地看著主子冰冶的神色。
「看樣子王爺也沒空用膳了,將晚膳端到我房里。」丟下一句,她頭也不回地離開。
事後經小茵打听,原來是王爺在騎馬奔馳的途中,不意撞到這名路過的女子,遂將她帶回府中療傷。這名女子來到京城想到投靠遠親,卻未料遠親皆已搬離,途中又遭人盜去財物,身心疲累之余才會誤闖王爺的領地,由於舉目無親,在傷口復原之前,王爺好心讓她暫居府中。
「小姐,事情經過就是這樣,王爺撞傷了人家,理當帶回好好照料,所以不是您想像的那樣,您就別再生氣了。」
「誰擔心了!」她表面上輕斥,內心卻松了口氣。
「幸好那位姑娘的傷不礙事,大夫說休養個十來日就可以了。咦?小姐,您去哪兒?」
「我去探望那位姑娘,既然王爺將人家撞傷,我這個女主人總要去關心一下,不是嗎?」說著遂往客房走去。
柳吟月來到客房,門是開的。她在進門時停頓了下,李文靖也在場,許久下踫面的兩人,彼此對上了眸子,無言的流盼夾雜著生澀的氣氛。
她避開李文靖深情的眸光走向內廳閨房,大夫正在幫那位姑娘把脈。
「叩見王妃。」大夫躬身參禮。
「大夫免禮,我是來看這位姑娘的。」
床上的女子低首幽幽地躬身。
「民女有傷在身,不方便起身迎接王妃,請恕民女無禮。」
「不用在意,我是來看看你的傷,好點了嗎?」
「大夫醫術高超,民女的腳傷已經下如先前那麼痛了。」一張美艷的臉抬起來面對她。
柳吟月怔愣了下,原以為只是個普通的平民姑娘,想不到卻是個千嬌百媚的大美人,看她說話的氣韻,下像一般的民女,反而有股說不出的氣勢。
「你叫什麼名字?」
「王妃叫我芸兒就行了。」
突地芸兒面現苦色,似乎傷口又微微發作,如此一來柳吟月便下好再問她些什麼。
「好好休養吧,我會請王爺派人照料你。」
「謝王妃。」
出了房間,柳吟月低首經過李文靖側身。原以為他會拉住她,但她猜錯了,李文靖並沒這麼做,他只是默默看著她離去,令她不禁心中溢滿失望。
如果他拉住她,那麼她一定會給他一個最美的微笑,忘掉之前的不愉快讓兩人重新開始;但事與願違,她又提不起勇氣先向他開口……為此她懊悔下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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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下見柳吟月,更增加李文靖對她的愛戀。
他剛從宮里回來,手上還拿著皇上親賜的吐番進貢給女人沐浴用的香露水,除了有推筋活骨的藥用之外,還有養顏美容的功效,他等不及想送給愛妃,希望博得美人一笑。
在通往長廊的途中,芸兒喚住了他。
「芸兒叩見王爺。」身著新裝的她看來美極了。
「免禮。你能走路子?」
「承蒙王爺派人仔紐照料芸兒,大夫說今日開始可以稍微活動筋骨了。」
「那就好,否則本王可真愧疚。」
「王爺言重了……哎呀!」一個不平衡,她跌入李文靖的懷里。
「怎麼了?」
「芸兒……腳傷又疼了。」芸兒依偎在他懷中,露出無限憐人的柔弱。此時,她看到他手中的香水瓶。「這是推筋活骨的藥用香露?送給我的?謝王爺!」李文靖還來不及阻止就被她搶去。
無巧不巧,這一幕被經過的柳吟月撞個正著。
李文靖怔愣了下,而芸兒則緩緩離開他的懷抱,面不改色地向柳吟月請安之後,再溫柔地叩謝王爺。
「謝王爺關心,芸兒這就回房涂上王爺送給芸兒的香露,不打擾王爺和王妃,芸兒告退。」臨走前她似有若無地留給柳吟月一個挑釁的微笑,便搖曳生姿離去。
看到剛才曖昧的一幕,柳吟月有痛心的感覺,但地不願透露出受傷的心緒,只是連問都不問地掉頭就走。
「吟月!」李文靖可不願被她誤會,他強摟住她面向自己。
「王爺,大白天的不合禮數。」月兌離他的雙臂,保持適當的距離。
「你在吃醋?」他撫著下巴興味地逗她。
柳吟月冶著面孔,也許是被說中了心事,吐出的話語連自己都訝然。
「喜歡什麼女人是王爺的自由,下次請王爺別在妾身房門附近調情,以免讓妾身下小心撞見而打擾到王爺的雅興。」
「你——」他激動地箝制她的雙肩,憤怒的眸子像要噴出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