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多麼整齊一致的哀嘆調,蘇心甜在心里想著。沒有心思去理會同學們的失望,她排開眾人回到自己的位置。
「心情不好?」李車姍並沒有向眾人一樣離去,反正就坐在她前面,也不可能讓她安靜多久。
見蘇心甜懶懶的沒反應,只是動作遲緩地把書包掛起來。在書包落地兩次後,李幸姍只好伸出援手幫她掛好。
「被削了?」
「謝謝。」蘇心甜淡淡的道聲謝,沒有回答她的疑問。
「你到底為什麼會被叫到理事長辦公室去?」李幸姍不死心再接再厲地問。全班同學的希望,全在她身上了。
「幸子……」蘇心甜終於開口。
「怎樣?」李幸姍期待地看著她,心想她終於要回答了。
「老師來了。」蘇心甜露出一抹甜甜的微笑。大熊上課一向不用敬禮,所以這會兒大熊正瞪著一雙圓眼看著這個不知死活的李幸姍。
「嗄?」李幸姍一時無法會意。
「上課了,幸子,老師已經來了。」蘇心甜好心地再次提醒她。
李幸姍終於反應過來,立刻轉身坐好。慘了,大熊的數學課呢!
蘇心甜微微一笑,扶了扶鼻梁上厚重的眼鏡,慶幸自己逃過一劫。不過她知道,逃得了一時,逃不了下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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丙然,大熊前腳才離開,李幸姍就立刻轉過身來。
「快點回答我!你為什麼會被叫去理事長辦公室?」李車姍這次變得很強勢了,一副非要到答案不可的表情。
「你沒看到我的書包嗎?做一下聯想嘛!」蘇心甜沒有直接回答。
「你的書包?它和你到理事長辦公室有什麼關系?」李幸姍才懶得想,直接用問的不是比較快。
「本來是不可能有關系的,不過很不巧,我掉了的書包就那麼踫巧被理事長給撿到了,所以嘍!」蘇心甜攤手聳肩,表示事情就是這樣了。
「原來如此。」李車姍了解地點頭。「那理事長是什麼模樣?是個老頭子嗎?會不會很丑,丑得像鐘樓怪人?」李車姍又問。希望得到第一手資料,才不枉她八卦幸子的封號。
鐘樓怪人?哈!是一個比你的銀發帥哥更帥的美男子——
在心里乾笑一聲,這話也只能在心里說,誰教她答應人家不泄露的。
「恐怕要讓你失望了。」蘇心甜婉轉地告訴她。「我並沒有見到大家認為的理事長。」這不是謊話了吧?
「啊?怎麼會這樣啦!」李幸姍失望地喊,連一旁豎耳傾听的其他同學們也都露出失望的神色。
看來應該沒事了才對吧。蘇心甜想著。
「蘇心甜。」冷不防,一聲嬌滴滴的輕喚異軍突起地竄進她的耳里。
不會吧?!冰山美人葉姝君竟然主動找她說話?!懊不會她真的也發春了吧?喔,也不對,她又不知道理事長是個年輕帥哥。
「葉同學。」蘇心甜淡淡地應道。不知來者何意,還是提防著點的好。這冰山美人可不是空有美貌而已,學業成績年級排行榜她總是佔了第二名的位子呢!
「蘇心甜,可不可以請問你,你的英文為什麼說得那麼好?」葉妹君問的問題就是和別人不一樣,不愧是才貌兼備啊!
蘇心甜非常了解她為何有此一問。嘿嘿!因為啊!不好意思,年級成績排行榜上的第一名就是她蘇心甜。不過,英文成績一直不理想的她,總成績都只多了葉妹君那麼一兩分,而葉妹君唯一自我安慰的,也只有英文成績勝過她。今天卻爆出這種冷門,她不問個明白才怪。
「因為我父親的關系,所以我是在英國出生的,直到國二才回台灣,所以會說英文並不奇怪。」蘇心甜簡單地解釋。
她的父親是一位英國子爵的養子,和母親結婚後子爵希望他能繼承他在英國的事業,所以她父母便到英國去。而她就是在英國出生的。直到她十三歲那年,母親不小心又懷了孕,因為之前流產過兩次,所以這一胎父親特別小心。而由於懷孕時情緒所致,母親很想念台灣,所以愛妻心切的父親徵求子爵的同意後,就將事業轉移回台灣,因此,他們就回來啦。
她父母的故事啊……唉!說個三天三夜也說不完,只好這麼一語帶過啦。
「哇!你住餅英國啊!」李幸姍這才知道原來這個同學不簡單。
「那你的英文既然很行,為什麼考試都低空飛過?」葉妹君問出最在意的問題。一個人的自尊心是不可以隨便將它打碎的,尤其是漂亮的才女。蘇心甜在心里這麼告誡自己。
「會說,不一定能讀能寫啊!」蘇心甜淺笑。「就拿小時候來說吧,學齡前的孩子就算話已經說得很溜了,可是還是認不得字,對吧?這完全是環境的關系。」
[是這樣嗎?」葉妹君仍是懷疑。但似乎決定就這麼算了,至少護住了這層薄面也就行了。
維持著禮貌的淺笑目送著美人離去,上課鐘聲又響了。這會兒應該沒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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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節一下課,蘇心甜立刻要李聿姍幫她整理好書包,然後背起了書包住外沖。
「喂!你不上輔導課啊?!」李幸姍急問。
「不了,你幫我向老師說一聲,我要去醫務室換藥,手快痛死了。」蘇心甜腳步未歇、頭也沒回地喊。話才說完人已不見蹤影。
這是她想出來的金蟬月兌殼之計。料定依李幸姍的性子不敢不上輔導課,所以她才能這麼做。否則上完輔導課李幸姍一定和她一起走,那她怎麼到理事長辦公室呢?
一接近理事長辦公室,她又感受到那不同的氣氛。這些花草雖然仍是迎風搖曳著,但不再像早上給她手舞足蹈的感覺,變得很恬靜,仿佛正享受著午後涼風清爽似的。
喔!鱉異,還是別想太多。
門外沒人,康哲宇不可能整天都站在門外。所以蘇心甜上前抬腳輕輕地踢了踢門。十秒……二十秒……三十秒,咦?沒回應?他不在嗎?看了門旁的腳踏車還在,他不會是忘了吧?
試探地用手腕扳了一下手把——咦?
開了?門沒鎖耶!好奇地探頭進去。奇怪,真的不在嗎?還是在里面那間臥室,所以沒听見她的敲門聲?
蘇心甜正想踏進去,冷不防卻被人從後頭像拎小雞般的拎了起來。
「喂,你鬼鬼祟祟的在這里探頭探腦做什麼?」斐正徹沒好氣地問手上的丫頭片子。
「啊——救命啊!」想也沒想,蘇心甜立即扯開喉嚨尖叫出聲。
兩人的聲音幾乎同一時間響起。
「救命啊!殺人啦!」蘇心甜還是尖叫不休,終於引出了聞聲一臉倉皇的康哲宇。
康哲宇衣衫不整地從內室沖了出來,看到眼前的景象時松了口氣,才發現自己竟然害怕這小女孩真的出事!
「閉嘴!」斐正岡受不了地吼。
蘇心甜被嚇得趕緊閉上嘴,然後她看到了康哲宇。
「康哲宇!救救我啦!我快死掉了!」她可憐兮兮地踢著腿。天!吊在半空中的滋味還真難受,尤其是讓人像拎小雞似的從後領抓趄。
「徹叔,放她下來,她是受邀的。」康哲宇笑道。上前接過斐正徹手上的她,將她抱下來。
「這個小丫頭是受邀的?!」斐正徹和斐正岡異口同聲驚問。看著一落地便緊靠著康哲宇身側,且一瞼警戒盯著他們的蘇心甜。
他們方才都有看到向來七情不動的王子竟一臉慌張地跑出來,而且照往常的習慣來看,王子現在應該剛回來,正在換衣服吧,所以才衣衫不整。本來他們是不以為意啦,可是現在想想,卻覺得大有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