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妻不當妾 第9頁

殷虹以最快的速度跑出東院。她知道步飛夜不會殺她,但他如果生氣再吻她一次,她恐怕會因心跳太快而暴斃,那可丟臉死了!

「唉!我該拿你怎麼辦呢?」步飛夜停駐在原地望著她飛奔離去的身影,好一會才拖著沉重的步伐回房。

第四章

丑時。

望月亮晃晃地照耀著位居山腰上的步家莊,白雪與月光相輝映,即使處于黑夜中,依然能清晰地看清莊內的典雅景致。

殷虹躡手躡腳的來到東院,步飛夜房中燈火已熄,看來應該已就寢了。

慎重起見,她偷偷在窗紙上戳了個洞,往里頭看,的確無人走動,這才撩起裙擺,悄悄由門旁半啟的窗子爬進去。

沒有搞清楚步飛夜究竟是人、是妖,她真的很難入睡。就算他是妖,如果是狐狸、飛鳥之類的還好,萬一是老鼠、青蛙之類的,那不是很惡心嗎?

在房里呆坐想了良久,她幾乎可以肯定自己已經喜歡上了時而冷酷、時而溫柔的步飛夜,雖然他說不會娶她是有點傷了她的心,不過那是現在,將來如何還很難說呢!

那個化緣的師父說過,她此生注定是要嫁入富家當大夫人的。一開始她雖然很氣步飛夜搶親壞了她的名譽,不過現在想想,也許是天意注定她不該嫁入蔣家為妾,畢竟當初她自己不也一直祈禱蔣家來退婚,寧願成為貧家婦的嗎?

所以,她已經不怪步飛夜。如果他要將她軟禁在步家當米蟲也可以,但是她至少得確定自己是跟什麼「東西」、日夜相處在同一個屋檐下才行。

「哇!好可愛的睡相呀!」她走到床邊,看見步飛人熟睡如孩童般的恬靜睡顏,忍不住發出輕呼。見他沒反應,還伸出指頭在他臉頰上捏捏。

「這麼漂亮的男人,應該不會是老鼠那類惡心的東西變的吧!」她嘀咕著,恍地中似乎看見步飛夜略微皺了一下眉頭,嚇得她立刻蹲下,隔了一會兒看他不再有任何動靜,這才安心地起身在床邊坐下。

「還是別玩了,快點試完快點溜吧!」

驚醒步飛夜的後果她可不敢想,萬一他醒來大叫「非禮」,那她可就成了史上第一位「女婬賊」,這麼響亮的名號還是留給別人吧!

她解開上衣的前兩顆繡扣,把母親留給她的遺物——玉觀音項鏈取下,這可是在靈廟香爐前過過火的,能保平安、驅妖邪,對于步飛夜這種能幻化為人形的妖怪或許沒法達到制伏的能耐,但要他現出原形應該還可以吧?

殷虹心里想著,手上也拿著項鏈在他眼前晃呀晃的,但他仍舊直挺挺的躺在那兒,根本沒現出「原形」。

「但佷哆啼林暉伐哆伽科何伐哆哆枷伐哆哆伽伐哆婆婆河天少神地學神……」

這女人現在是把我當死人在超度嗎?步飛夜睜著眼看著殷虹閉上眼,手持一條項鏈坐在他床邊念經文,真覺得又好氣、又好笑。

打從她在窗紙上戳洞他就醒了,習武的他怎可能還熟睡到連一個從窗外跳進來,還會撞到椅角「哎喲!」慘叫一聲的笨賊闖進,還無知無黨的呢?

他故意裝睡瞧她究竟想玩什麼把戲,結果她拿漂亮、可愛來形容他這昂藏七尺之軀的大男人也就算了,竟然還猜他會不會是「老鼠精」變的,如果她是個男的,肯定已經被他一掌打去撞牆了。

無奈的是,她的蠢言蠢語他不僅已經快要習慣,還快要引以為樂了。

扁瞧她此刻正經八百地朝著他念經就夠好笑,更訓提她三不五時偷偷睜開一只眼,又想看、又害怕地樹瞄他到底現出原形沒的神情有多麼逗趣,害他憋笑憋得都快鬧胃疼了。

在她出現之前,他已經記不得有多久沒打從心里笑過了。

倘若現出「原形」能讓她開心,他還真想變成一以狐狸哄她,只可惜他是貨真價實的人,她想看他變狐狸,只能等他再去投胎了。

原本他想繼續裝睡,想她玩累了自然會離開,不過她的耐力顯然超出他所預計的,看來他這個活死人他果不想讓耳朵長繭,只能「復活」了。

「你念的經文已經夠度我去西方極樂世界,該停了吧?」

「啊——哎喲!」他只說了一句話,殷虹的反應卻像見到了鬼,尖叫一聲便起身想逃,卻一腳滑跌坐在地上哀哀叫。

「你沒事吧?」看她跌得不輕,他連忙翻被下床察看情形。

「嗚……我的腿斷了啦!」怕痛的她哭得有夠夸張,一動都不敢動。

「沒那麼嚴重,只是扭傷而已。」步飛夜將她抱上床,「我幫你把骨頭矯正一下,再用藥水推拿一番就沒事了。」

听他講起來好像真的不是挺嚴重的,她如洪水般的淚水收斂了些,抽噎地由著他月兌掉她的布靴,月兌下她的襪子,輕輕按揉著他扭傷的腳踝。

「啊——」「喀吱!」一聲,步飛夜將她移位的踝骨推拿回原位,卻也讓殷虹痛得大叫一聲,屋頂部差點被她給喊掀了。

他蹩起雙眉,「小聲點,你想把莊里所有的人全吵醒嗎?到時你怎麼跟人解釋你三更半夜衣衫不整的出現在我房里的原由?」

衣衫不整?經他這麼一說,殷虹才發現自己拿項鏈時解開的衣扣忘了扣回,方才那一跌又扯掉了幾顆,杏紅色的肚兜已露出一半。

「啊!」她羞叫一聲,連忙用雙手抓攏衣襟,只是她的動作過大牽扯到腳,疼得她又慘叫連連。

「你就不能安靜坐著別動嗎?」步飛夜取來原先置放在他房內的推拿藥水,重回床邊坐下,皺眉看著她好腫的腳踝。「推拿的時候會有點痛,忍著別叫,不然成直接敲昏你。」

「你這個人有沒有讀過書?懂不懂‘憐香惜玉’四個字怎麼寫?你太粗魯了,我不要讓你——啊!痛、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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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好病,你怎麼那麼粗魯嘛!」房間里傳來殷虹嚶嚶泣訴的聲音。

「我哪里粗魯了?本來就該這麼做,是你不听話亂動才會痛。」步飛夜強硬的語氣半點不容置疑。

「你可以溫柔一點,別那麼用力嘛!」

「溫柔?你當作是在按摩啊!」

「可是,你弄得人家好痛,再這樣下去會破皮流血的!」

「放心!不會的。」

「我說會就是會,好痛,你快停啦!」

「不能停。」

「步飛夜!」

「你叫我爹也沒用。」

「哈……」被吵醒後,一直躲在房外偷听的王驊,再也憋不住地哈哈大笑。「飛夜,你終于開竅,要好好享用你搶來的新娘是件好事,不過,拜托你憐香惜玉一點,別弄得她一整晚都在那哇哇大叫,我還要睡覺耶!」

他說完,還故意在門板上敲一下,「殷虹,忍一下就不會痛了,而且還會越來越舒服,說不定以後你會很喜歡哩!听話,叫小聲點喔!」

「我說你這家伙——」步飛夜終于听不下去而暫停推拿,前去阻止王鮮繼續說些暖昧的話語,沒想到門一開,王驊已早先一步跑得無影無蹤了。

「王大哥是不是有病啊?」住進步家莊許多天,殷虹已認得出王驊的聲音,「誰會喜歡扭傷腳,還覺得很舒服的?他是在開我玩笑,還是腦袋瓜子不正常?」

瞧她眼角掛著方才痛續出來的淚,一臉認真的昂首問著,似乎沒听懂王驊話中的弦外之音,步飛夜還免不知道該說她是純還是蠢。

而喜歡上這種女人的他,又是純還是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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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飛夜才剛和老管家商量好派人收租和糧行買賣的營運問題,忙完他得指揮、操持的生意後,回房想象劍到後山練練,卻早有人捧著好酒在等他共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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