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神經呀?你醉成這樣想爬出去買手機嗎?更何況外面還在下雨,又那麼晚,商店早關了!」
「沒錯,我就是瘋了!」他固執地告訴恕謙,「我一定要買到新手機,刮台風我也要去!」
「你發什麼酒瘋啊?」恕謙拉不住他,只好動腦筋想法子,「不用買了,我的手機讓你換不是更快?」
恕謙取出自己手機內的芯片,換上他的,再將手機放在他手上。
「喏!這樣可以了吧?拜托你乖乖回房等電話,我可不想三更半夜淋雨陪你去通訊行搶手機,饒了我吧!」
恕謙硬將他拉回房,瞧他緊盯著手機,生怕漏掉半通電話的模樣,不由得長嘆一聲。
看來他得再多費點神派人去將盼盼找出來,不然陽谷這相思病恐怕沒得醫了!
三年後希薇和奇拓看完舞台劇一回家,就瞧見陽谷手拿著故事書坐在大兒子的床頭,說故事哄孩子人睡。
「哥——」
「噓!」陽谷示意希薇別說話,再以手勢示意他們夫妻倆先離開,免得吵醒剛合上眼人睡的孩子。
「哥,過來吃消夜,我們有買你最愛吃的章魚丸子喔!」
陽谷才哄睡了小孩,一下樓就瞧見他們夫妻倆並坐在沙發上,一邊看著電視,一邊共喝著同一杯珍珠女乃茶,奇拓的左手還摟著希薇的柳腰,恩愛之情溢于言表。
「舞台劇不是九點左右就結束了嗎?」陽谷坐下來,一邊吃消夜一邊看手表。「現在快十一點了,樓上那個小家伙一直吵著要等你們回來才睡,費了我不少工夫才哄他乖乖上床,你們這兩個做爸媽的還真是優哉游哉啊!」
希薇皮皮地咧咧嘴,有你照顧,我安心得不得了,所以,又拉著奇拓陪我去泡沫紅茶店喝茶、閑聊、看辣妹!扮,那里有三個小妹很正點,明天我帶你去把把看。」
「沒興趣。」陽谷一口塞進一顆加了芥末的章魚小丸子,連考慮都不考慮就一口回絕,一副興趣缺缺的模樣。
「花花公于突然變成不玩女人的痴情種,真的會令人跌破眼鏡耶!」希薇瞅著他問道︰「哥,萬一盼盼姐一輩子都不出現,那你還要等下去嗎?都三年了,就算你另外交女朋友,我也不會反對——」
「誰說我在等她了?」他雙眉一抬,俊眸里閃動著怒氣。「我身邊的女人多得是,只是你不知道而已,你不提,我都快忘田盼盼是誰了,誰在乎那個女人呀!」
他一口氣喝光飲料便站起身,「我要回家了。奇拓,明天下午撥個空給我,我有個英國客戶要跟我談產品代理權的事,有點細節有問題,簽約之前幫我看看合約。」
「好。」
奇拓一口應允,陽谷也就結束「保母」的工作離開了。
「看來大哥對盼盼不告而別的事真的很生氣。」奇拓嘆了口氣,「這三年來她都沒跟任何人聯絡,音訊全無,就算她再出現,大哥恐怕也不會原諒她,不太可能跟她復合了吧?」
「才怪!」希薇馬上否決他的說法,「沒愛哪有恨?氣歸氣,我哥還是想盼盼姐想得要死,只是嘴硬、愛面子,不肯承認罷了!」
她嘆口氣,幽幽地說︰「唉!盼盼姐到底跑到哪里去了呢?連她爸都不知道她的下落,難道她真的一輩子都不跟我們聯絡了嗎?」
「我們已經盡力請人去找,接下來也只能听天由命了。」奇拓關掉電視,摟著她說︰「答應我,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絕不能學盼盼不告而別這招懲罰我,如果失去你,我一定會——」
「我知道。」希薇快一步捂住他的嘴,甜甜笑說︰「你放心,就算要離家出走,我也不會忘了把你打包一起帶走的,我才不會把你留下,便宜了那些對你虎視眈眈的女人呢!你這輩子都是我一個人的!」
奇拓抿唇輕笑,有個佔有欲超強的嬌妻,看來他是一輩子都別擔心會被「甩」了!
第十章
法國‧巴黎
點了杯酸甜的GREENDREAM,在帶著萊姆與薄荷的淡淡酒香中,陽谷開始打量起自己無意間闖進的這家小酒館。
微暈的燈光照射在看來已有些歷史的紅白磁磚上,光亮的木制吧台上有著鋁制台面,彎月形靠背的木椅圍著鋪有白色桌巾的木桌,而穿著老式背心和白色長圍裙的中年侍者則在狹隘的走道間穿梭。
傍晚時分,他極其無聊地一邊喝著小酒,一邊打量著酒館里寥寥無幾的客人,順便想想希薇交代他代為采購的東西是不是全買齊了,要是有遺漏,明天登機回台灣之後,又得听她在耳邊念到他「花轟」!
一位坐在吧台旁的金發美女已經是第二次朝他拋媚眼,但他就像瞎了一樣,完全無動于衷。
雖然老爸沒事把他派來法國看商展,結果乘機又設計他跟一個英法混血美女「相親」,但他像是得了「女人免疫癥候群」一樣,就是沒辦法對盼盼之外的女人動心。
沒有找到她,把她不告而別的原因弄清楚,他是絕不會再動真情的!
當然,忘不了她也是個無可奈何的原因。
「盼盼,你到底還要折磨我多久?」
飲盡如寶石般晶瑩透澈的冰涼薄酒,他結了帳,步出酒館,已是街燈通明的夜晚。
酒館的位置離他下榻的飯店並不遠,他隨興地在街上漫步,手上拎著要買給小外甥的玩具,卻在等紅燈要過馬路的時候,瞧見對向車道等公車的人群里,出現了一個他怎麼也料想不到會在這里遇見的熟悉臉孔!
「盼盼!」
也不管會不會被周遭人們當成瘋子,他放聲大喊,不理會還是紅燈就想沖過去,卻硬是被身後一個紅發男子「見義勇為」拉住,不讓他去「尋死」。
「放開我!」
看見所有人魚貫地搭上公車,陽谷可急了,他硬是甩開紅發男子的箝制,在號志即將變換的前一秒驚險萬分地穿越馬路,但是等他到達對街,公車早就不等人的開走。
「該死!」
他咒罵一聲,轉身立刻攔計程車,一連兩輛也不曉得是歧視他的膚色,還是被他氣急敗壞的模樣給嚇到,全都過而不停,到了第三輛,他也不招手了,直接站到馬路上攔車,差點將計程車司機嚇破膽。
「追上前面那台公車!」他語氣急切的說著,還猛催司機加快速度。他相信自己絕沒有認錯人,這一回,他絕不會再錯過!
「田盼盼!」
盼盼才剛拿鑰匙開了公寓大門,冷不防的就被她一輩子也難以忘懷的呼喚給驚得僵了身子。
「陽谷……」
她回過頭,讓她朝思暮想的身影真的出現在離她只有三步遠的樓梯口,她呆愣了兩秒,下一個動作卻是門進屋里想把門關上。
「你以為我還會讓你逃掉嗎?」
陽谷一個箭步上前,硬將半掩的白色門板推開,進到屋內再把門「砰」的一聲狠狠甩上。
盼盼嚇壞了,他的表情像是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似的,而她只是呆桿著,完全不知應該如何面對他。
「總算是老天有眼,終于讓我找到你了!」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抓得又牢又緊,生怕又被她跑掉。「你再躲呀!我就不信——」
「喂!放開她!」
一個留著流金色頭發,長相白淨俊俏的法國男子,突然由房里走出來大聲喝斥。
一股肅殺的敵意立刻由他的眸中進射。「原來你已經有別的男人了?」他一字一句全由齒縫中進出,不自覺的加重手勁。「長得不賴嘛!床上功夫呢?比起我如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