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采緹在遲疑,可是她敵下過他的力氣,室內又沒有別人存在,喊救命也不會有人理她,要是他真的強要她,她是抵抗不了的……
要不,就當還他,他免費送她回台灣,而她……要錢沒有,就只剩身體。「你可以……溫柔一點嗎?」她伸出小手解他的領帶,淚光已在眼角閃爍。「什麼?」他愣住。「我……沒做過。」
他好一會兒才意會到她在說什麼,這女人,腦袋想歪了吧!那麼他干脆就故意嚇嚇她。
「你以為我要做什麼?」他邪氣地問。
她認命地拆開他的領帶,無助地扯著領帶的兩端,顫著聲音說︰「你都已經壓著我……身體也已經起了巨大的反應了……還用得著問?」
他眯起眼掃射她,他是正常的男人,她又是這麼大的誘惑,他不可能沒反應,但是他並沒有打算要對她下手,他不是她想像的那種男人。
「我看你是國外待久了,才會有這麼開放的想法。」
她搖頭,啞聲地說︰「我是想……當作把欠你的……都還了。」
他深幽幽地看著她,心底是難受的,原來她居然是這種想法,真的可惡到家,她把他當成什麼了?她激怒他、傷害他,最大的諷刺是,她願意把身體給他卻不是因為愛他。他忽然覺得自己很可悲,他渴望的是她的愛,而她到現在還不知道。「你說的?」「嗯。」
既然如此,他也不必太矜持,他今天就讓她明白,他並不要她。
她全身發熱,小骯不停緊縮,在他持續的逗弄下,有股熱力從體內往外沖,她對他有著莫名的渴望……
第4章(2)
可是突然間,他停止了,她睜開迷蒙的雙眼,他已退開身。
「我不會要一個不愛我的女人,還有……我要你解開我的領帶只不過要你重新打好它,你別會錯意了。」他看著衣衫凌亂的她嘲弄,旋即進房去換衣服,很快地出門去了。
她怔怔的,全身發顫的火熱並末消散,猶如擂鼓般的心跳也還沒有恢復過來,等她意會出他的意思,她羞恥地抱著自己,蜷縮在冰冷的餐桌上,無聲地哭泣。
她真的好丟臉,不只弄錯他的意思,還被笑話沒有愛情卻可以急著想獻身。
她怪自己只想到單方面地回報,根本沒有顧及過他的感受,他並不要她這種女人。
而她並不是不愛他,而是……他沒愛上她啊!
她從頭到尾都不清楚他對她是什麼意圖,他半夜跑到她打工的地方,他拿警察威脅她,強迫要把她帶回台灣,又讓她住他住的飯店……他說他是出自友誼。
她終于想通了,錯就出在她不該褻瀆了他神聖的友誼。
她該珍惜他的這份友誼,可是痛覺卻在她心里蔓延,她並不滿足于他們只有友誼……
她緊抱著自己發顫的身子,完全弄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什麼?
而如今她要如何善後才好?他可能再也不會原諒她了,她得好好想想才行。
她支撐起自己,溜下餐桌回到房間里,洗去一身的女乃油和他留在她身上的氣息,心頭的難過無法退散,而她已疲憊不堪,擦干身體換上衣服,她躺到床上,帶著不安,昏沉睡去。
夜晚,十點,舒采緹習慣性地醒來。
往常她必須上晚上十一點到上午七點的班,在她起床的那一刻,恍神中還以為自己得去打工。清醒點看了看四下,才明白自己在飯店里,她從此不必再去打工,正等著包家衛送她回台灣。
可是他們吵了一架,他可能丟下她不管也說不定。
她心底仍然感到不安,不知道他回來了沒,溜下床打開房門往外看,客廳里沒有一丁點聲音,他好像不在。
她走了出去,看見餐廳已經整理過了,那一地的狼藉不知何時已清理干淨,看不出曾發生過什麼事。
她再走到門口檢視鞋櫃,見到包家衛的皮鞋干淨的擺放在里頭,她懸在半空中的心,才真的安定下來。
他回來了,應該就在房里吧!
她走到他的房門口,敲敲他的房門,想慎重地向他道個歉,想向他說……她想維持他們的友誼,請他不要誤會她,她沒有冒犯他的意思。要是他有更好的方法,她願意照他的方式去做,把欠他的還給他。
敲門敲了老半天,里頭沒人應聲,她又開始下安了。不由得猜想,說不定他帶了很多雙鞋出國,她不能因為有雙鞋在鞋櫃里,就認為他在房里。
她急切地想確定他是否有回來,輕輕地開了他的房門,里頭好暗,她看向他的床,發現他正睡著,赤果而結實的上半身露在被子外。
幸好,他真的在。
「喂!老師沒教過你,偷窺別人的睡相是很不道德的行為嗎?」包家衛往門口瞧去,她美妙的身影就立在那兒,小腦袋探了進來,不知道又有什麼詭計?
他下午就從賣場回來了,洗澡入睡到現在,正想起床出去吃個東西。
「我是想問……你餓嗎?」
「你呢?」
「我好餓……我請你吃東西好不好?」她辭掉便利商店的打工,領了一星期的薪水,請得起他吃速食。
「你請,當然好。」他沒有拒絕。
「謝謝。」
她無厘頭的謝意讓他覺得莫名其妙。「哪有請客的人還說謝謝的?」
「你願意讓我請,就表示願意原諒我的魯莽了吧!」
有這樣的邏輯嗎?「我可沒這麼說。」他一躍起身,下了床,走向門口的她,手抵在門上,低頭看她。
「我很希望你能原諒我。」她的視線從他結實的月復肌、寬闊的胸膛往上栘,閃動的水眸無措地看著他的俊臉,他頭發微亂,唇似笑非笑,性感得令她心狂悸。
他玩味地問她︰「我記性不太好,你倒是說說你是做了什麼,非得要我原諒?」
「我……」她表情艱澀,有些難以啟齒。
他十分有趣地盯著她火紅的臉瞧,她欲言又止的小嘴嘟嘟的,一雙大眼楮透著無措,很難得看見她這副柔弱無助的模樣,教他很想吻她……
「快說,我等著。」他嗓音磁性低沉地催促她。
「對不起,我不該污辱了你對我的友誼,其實你人真的很好。」
知道他是好人,表示她不是腦殘。「你是做了什麼污辱了我們的友誼?」
「我很笨,竟然想用身體還你的人情。」
沒錯!那對他而言是人格的謀殺。「你就為了這個,所以請客,要我原諒你?」「還有那個領帶……我不該捉弄你。」這倒是。「我希望能跟你維持友誼,好嗎?」當然是不好!他希望他們之間因為愛情而有超友誼,他希望她能愛上他……「還是你自己去吃吧,記得回來。」他失望地退開,關上門。她訥訥地站在門邊,心里很難過,他們和解破局了,他連友誼都不再給她了。她蹣跚地走回房里,坐在床上,吃不下,也睡不著,心空空的,沒有他的支持,她忽然感到無所適從了。
幾天下來,她幾乎都不曾再見到包家衛,他似乎很忙,直到啟程回台灣的那天,他的男秘書來通知她去機場,也幫包家衛收拾行李,她才知道他這幾天根本沒有回飯店來。
「董事長會在機場苞我們會合。」男秘書是華人,做事謹慎,說話也語多保留,沒問她是誰,也不提包家衛去了哪里。
舒采緹識相地沒多問,背著行李隨他出發到機場。果然包家衛已在機場里,他的一群干部正向他辭行,他沒時間理她。登機後,她的位子和他離很遠,他和男秘書坐在一起,以她的位子角度根本看不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