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親親 第5頁

「隨便你,但你要記住別再把椅子的腳根弄斷整人了,雖然你是個小孩,受兒童保護法保護,但萬一真的傷了人,你爸是要替你扛責任的。」孟蘿蔓不是恐嚇小玲,而是出于善意的提醒。

小玲有听沒有懂,但展漢濤可听得很清楚,低頭責問小玲︰「你做了什麼好事?」

「沒有啊!」小玲搖著小腦袋否認。

「說!」展漢濤突然嚴斥,不只小玲嚇到,孟蘿蔓也被他嚇壞了。

「真的沒有啊!」小玲害怕受罰,猛搖著小腦袋。

「先生,小姐用瑞士刀把椅子底下的腳根割斷了,又組合上去,老師不知道,一坐上椅子就不穩,跌了一跤,摔得不輕啊!」佣人扛著壞掉的椅子下樓來,也在桌底下找到銳利的瑞士刀。

小玲看到佣人手上的「證物」,臉色當場慘白,「原來我書房里不見的瑞士刀是你偷的?你怎麼可以當小偷?」展漢濤怒不可遏地吼小玲。

「不是的,爸比,你听我說……我不是小偷啊!我是……」小玲不知要怎麼替自己圓謊,瑞士刀確實是她在爸比書房拿走的,她是為了要抗議家教來家里。

「閉嘴,你給我上樓來。」展漢濤一把抱起小玲,把她挾在身側,三步並作兩步地走向二樓。

「不要,救命啊,媽咪……媽咪……你在哪里……」小玲恐懼地哀叫。

第2章(2)

孟蘿蔓很想掉頭就走,那小孩該受罰,她不該有任何同情心,可是她的腳步卻像是被定住,她移動不了,小玲童椎卻淒厲的哀叫聲穿進她耳里,緊緊地揪住她的心。

在她小時候,她的媽媽跟人跑了,老爹總是借酒發飆,對她和姊姊咆哮、怒吼,那時,她和姊姊總是很害怕,心里也這麼哀叫著,她真想問︰「媽。你在哪里?可不可以回來救救我和姊姊……」

淚光在她眼角閃爍,她從不哭的,除非想起媽媽,雖然她對她的印象愈來愈模糊,可是想起媽媽,她的心就泛酸,深層的痛很快被喚醒。

她悄悄抹去跟角的汨,腳步很快地跟上樓去,她不能任那小孩受罰,那孩子只是缺乏人疼愛。

「跪下!」她在書房外听見展漢濤疾言厲色的吼聲,沒問他是否允許,直接就開了門,撞見他正揚起大手要朝小玲揮下。

「不要。」孟蘿蔓跑過去.抱住地毯上哭泣的小玲;而展漢濤來不及收手,大掌一揮正好打在孟蘿蔓的肩頭,他詫異,小玲也呆住。

他想開口道歉,她竟先開口——

「你得先了解小孩心理狀態,那比處罰她更重要。」

「輪不到你來教訓我.走開,這是我的家務事。」展漢濤低吼。他並不是不懂她說的道理,但他不容許她在他面前袒護小孩,也拉不下臉來承認她說得有理。

「我不走開,我既然是她家教老師,就有義務保護她不受到傷害。」她也吼,毫不畏懼。

「我教訓我的孩子,不需要你多管閑事。」展漢濤真被這女人給氣壞了.她這麼一攪和,以後他怎麼教孩子?

「要是你真的要動手,那就打我好了!」孟蘿蔓仰起臉,自願替小玲受罰。

「我不教訓她,她不會學乖。」展漢濤死瞪著她從容就義的樣子,發現她眼底閃爍著淚影,她是吃錯了什麼藥?眼中的淚又是怎麼回事?被害跌倒的人是她,她反倒維護這孩子?他完全搞不懂她。

「爸比,我會乖,我保證我會乖……」小玲躲在孟蘿蔓的懷里嗚咽地說。

「你答應過我一百次了,我不再相信你。」展漢濤仍生氣,但怒焰已沒有之前那麼熾烈了。

「再給她一次機會。」孟蘿蔓替小玲請求。

展漢濤擰著眉,瞪著孟蘿蔓,她極力地悖逆他,但他竟然無法反駁,他是怎麼搞的?

他的目光冷厲地掃過她的眼、她說話的唇……忽然明白是為什麼了,是她出于真誠的心意打動了他一向冷硬的心,他終于發現她和她姊姊有共通點,她們對孩子都很有愛心。

「下不為例。」他咬牙,走出書房。

孟蘿蔓見他願意听勸,松了一口氣。

「別哭了。」她輕輕拍撫小玲的背安慰著。

「誰說我哭了?」小玲吸了鼻子,抹抹淚,推開她。

孟蘿蔓瞧小玲裝得好像自己沒哭過似的,她似乎又在這孩子身上看見自己童年時的影子,她絕不在人前哭,即使听見親戚說媽媽的壞話,她心里很委屈,也只偷偷躲起來哭。

「好吧,算你沒哭。」她微笑道。

小玲懷疑地看著她,不明白自己害她跌倒。她為什麼還要保護自己?

要是自己現在咬這家教一口,她是否也會原諒自己?小玲忽然很想試試看,于是低下頭,張嘴咬了她的手臂一口。

「啊!你……」孟蘿蔓看著手臂上的咬痕,難以置信她挺身相救,這孩子還這麼對她?

「我討厭你。」小玲高傲地昂起小小的下巴,就知道她會生氣,她不如星星媽,她沒資格到家里來當她的家教老師。

「我也不怎麼喜歡你。」孟蘿蔓也孩子氣地回她一句。

「那你會走掉,不會再來了對不對?」小玲心里想的,正是如此。

孟蘿蔓眯起眼楮,思索著她的意思,這小孩真的很有心機,沒有她想像的單純。「我不會走掉,我一定會再來。」執拗地和她卯上了。「現在看你是要繼續跪在這里,還是跟我回房間去好好的寫功課?」

小玲听她這麼說,心里並不服氣,可是和跪在這里相比,她當然是要回房間去寫功課比較劃算了。她不發一語,站起來,不理這家教,一甩頭走出書房了。

孟蘿蔓無奈地撇撇唇,心想這孩子怎麼這麼難搞定?公主氣焰挺大的。

會不會是展漢濤要娶新媽媽進門,小玲才情緒不穩?難道那女子沒听她的動,還是要嫁進這個家來?那真的是勇氣可嘉啊!相信那女子要是嫁來這里,日子肯定不好過。

她立起身,腰問一陣抽痛。

「唉呀!」

她光是顧著小玲,都忘了自己閃到腰了,還活生生替那孩子挨了展漢濤的鐵沙掌,肩膀幾乎快被打掉了。

唉{她竟然還硬要展現氣魄。堅持要留下來當家教,說不定待她走出展家門,骨頭可能都被拆散了。

孟蘿蔓扶著腰,慢慢地走出書房,看見展漢濤居然立在外頭,他背靠在牆上,凝著她瞧,似乎在等她,而他冷冷看人的神態,居然教她心頭無端地怦怦然。

「我去看小玲的功課。」她說,不太想單獨面對他。

「她已經安分地在寫了。」他伸出手拿給她一盒藥膏。「拿去,這專治跌打損傷。」

孟蘿蔓很意外地抬起臉,沒想到他居然這麼有人性,還顧及到她受了傷。「你乾脆貼我現金比較快,我自己去找經絡推拿師治療。」她半開玩笑地說。

「也好……」展漢濤覺得並無不可,取出皮夾真要拿錢。

「喂!我胡說的啦,你還當真咧!」她揮揮手,奪走他手上的藥膏,打開來,想也沒想地就先抹了抹她手臂上的咬痕。

「你手也傷到了?」展漢濤拉過她的手臂來審視,那紅痕大小看似小孩的咬痕。

「沒有沒有,我是想試試這藥膏會不會過敏,你連這點常識也沒有嗎……」孟蘿蔓心亂地縮回手,不讓他看.他扯住她手的那一剎那,她呼吸都亂了。

「你別掩飾了,是小玲咬了你一口吧!那孩子真的很難教,真的對你很抱歉。」

孟蘿蔓瞠目瞥著他,很意外像他這麼傲的人竟然還會說抱歉耶!幸好她沒戴眼鏡,要不真的是要跌破眼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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