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店浪教父 第24頁

而且他怎會在這里?會不會……他根本沒有去什麼關小姐的派對,而是又單獨回維也納去看她了,因為找不到她,看她行李也不在且寒假在即,很可能是回來台灣了,于是他也就來台灣了,他有專車、專機,所以比她快到達……是這樣嗎?

會不會那些隨扈不知情才隨便對她說說,她其實是誤會他了?

她移開搗在唇上的手,悶悶地想,她怎麼這麼善變?見了他就心軟,還一直替他找理由,跟他分手的決心也搖擺不定,不再那麼堅持了,腦子里轉的全是他對她的好,和無微不至的照顧……

其實這些年他確實對她很好啊!她挑不出他的缺點,硬要找出她最在意的,就是她掌控不了他浪子的心性吧!但這是她明知的事實……

她無法再思考了,她累了,腦袋好混沌,她也想好好睡一覺,若要找他算帳,也得等他醒來再說。

怕他醒來沒發現她,于是就地找了他身畔的空位,背對著他躺下,蜷著身子,听著他沈勻的呼吸聲,她下平靜的心居然漸漸和緩,安穩地睡著了……

午夜夢回——

沙擎恩翻了個身,手觸到一床柔女敕的被子,本能地就拉過來摟著睡,摟著摟著,他察覺這「軟被」是有溫度的,什麼時候這里多了條會發熱的「電毯」?他記得睡著前身畔沒有被子啊……

倏然醒來,室內無光,他憑「觸感」發現,他摟著的可不是被子,而是嬌女敕香軟的身軀,他的手指滑過柔順的長發,縴弱的身子,細致的腰肢,撩人的長腿,她是……他的女人,他屏息而狂喜,他終于等到她了。

這小伙家是何時溜回來的,他竟毫不知情?他把老抓在手上的獎座安置在枕頭上,伸手把床墊旁的燈調得微亮,不想擾她清夢,而是想看看她……

「喏……#@&%……」她咕噥著火星話,沒醒來,蜷縮著身子像條小蝦米,小臉有些蒼白憔悴,眉心微微斂著,像是哭過的樣子。

他可以想象她傷心哭泣的樣子,禁不住愛憐地吻她,輕撫她的眉,希望她眉心舒開來,別因誤會他而胡亂以為他不再愛她,絕對沒那回事,他只愛她,絕無二心。

俞紡兒感覺眉梢上有股溫柔的暖風拂過,迷糊地睜開眼來,被兩道強烈電波給電得蘇醒過來。她發現自己被他抱在懷里,而她彎著身子貼靠向他,狀似倚偎著他……她記得她很小心地背對著他睡的,怎會變成現在這樣?

「幾……點了?」她沒頭沒腦地問,身子往後挪動,想鑽出他的懷抱。

「誰在乎?」沙擎恩扣住她的腰,將她掃了回來,長腿橫越在她腿上,箝住她。

「你怎麼會在這里?」她咬著唇,暗中使勁地要踢開他的腿,移開他的手。

「這話應該是我問才對,你怎麼沒告訴我就自己跑回來?」他不動如山,也暗暗加了點力道箝住她。

敵不過他,她只好放棄無謂的掙扎,也不想用成堆的理由說明她為什麼獨自回老家。不過,她仍是不服氣地質問︰「我的獎座怎麼會出現在你枕頭上?」

「我回維也納的家找你,沒看見你,只看見這個獎座,就順手牽羊,拿來欣賞了。」他用最輕松的語氣,說了最沉重的過程,順便逗逗她,反正她人在他懷里,想溜也難了。

她的心晃蕩了下,先前她也這麼猜想過,可是真正的事實和她的想象是不是一樣,她又怎能確定,何況真的會像她所想的那麼「正面」嗎?

「你本來就預備要回維也納的家里嗎?」她希望他說真話,別挑好听的講。

「沒錯,但我先去參加了一個派對……」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懷里死命掙扎的她給打斷了。

親耳听到他的確去參加派對,她心一痛,完全不想再待在他的懷里,奮力地想掙開他的環抱,偏偏他又不願意放手,她只好花拳繡腿相向了……

他牢牢地揪住她揮打的雙手,發揮生平最大的耐心,低聲安撫道︰「別這樣,寶寶會受驚的。」

她呆住,瞪圓了雙眼看著他……他知道她有身孕了,為什麼?

他放開她的手,輕巧地拂去她臉上亂亂的發絲,眼神灼熱地瞅著她,語氣低柔地說︰「我在你浴室看見驗孕的結果,我要當爸爸了,你是小媽咪,我很遺憾沒有在第一時間就跟你分享這個喜訊,但我真的很開心,說不出的開心。」他把臉埋在她的發問深深嗅聞,心里覺得很感動。

他英俊迷人的臉上漾著快樂的笑,她沒看錯吧?他是樂意擁有這個寶寶的……「你要寶寶,也承認我是寶寶的媽咪?」她鼻頭酸酸的,淚水在眼中打轉。

「當然,我們得結婚,我們相愛,有了愛的結晶,我們要在一起一輩子。」他輕撫她的小骯,吻她的頰。

她別開臉,移開他的手,有些被他這麼直接的承諾給嚇到。「你不要一時興起地隨便承諾,你應該問你自己適合結婚嗎?」

他抬起臉,瞧著她無聲落淚的模樣,看得出她不信任他,他該怎麼說才好?現在就算把心開拿在她面前,她仍是不會相信他的。他懊惱地一手撐著頭,一手插在腰上,手指無奈地敲著腰背,不經意地察覺褲子後的口袋有東西,取出來一看,心終于豁然,那是關家結婚派對的邀請函,那時他基于禮貌地帶著,但由于是關叔親自接待他,他沒有交給門口的侍者,這時剛好可以救他一命——

「這是唯一能夠還我清白的物證,上頭同時印有英文和拉丁文,你可以選看得懂的文字瞧個仔細,待會兒,再給我答案。」他把帖子放到她手上,起身進浴室去洗把臉。

他太過分了,竟然還反過來向她要一個答案!

俞紡兒氣呼呼地攤開那張帖子來,看了英文部分,是關家女兒的結婚派對,地點是西西里島海灣別墅……怎麼這和隨扈說的完全不一樣?!

是……她錯怪他了,可想而知為什麼她一回來他就已經累倒在這里了,肯定是得知她去了義大利卻沒進他家,隨即立刻到維也納找她,沒見到她,又馬不停蹄飛來台灣找她……

她又心碎了,他是那麼的在乎她,她卻只顧著自己的感覺,她不是有意要忽略他的啊!他對她的好,她也是點滴在心頭……

她起身走到浴室門口,他正在洗臉台潑水洗瞼,她怯怯地、誠心地說︰「對不起啦,是我不好……我本來是以為只要你口頭上說愛我,我就相信了,只要你能再回到我身邊,我就會很滿足了,實際上我發現……那是不夠的,我很對你其實……很有野心……」

她不知他有沒有听到,但重要的是,她終于肯把心底的問題說出來,並且正視它。

「原先我是以為自己可以因為愛你,而接受你不受約束的浪子心性,可是我想……那對我而言是困難的,應該說超級困難……」

沙擎恩潑了自己一臉水,抬起臉來,抓來毛巾拭干,灼燙的眼緊盯著她,不發一語。

「你听到我說的了嗎?」她垂下眼簾問,他的眼神教她好緊張。

他當然听到了,還感動得很,她把愛他的標準定得那麼寬松,尺度如此之大,還真是令他受寵若驚了!

她見他不答腔,光是瞪著她,她就委屈得想哭,紅著雙眼說︰「但……我決定了,我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你在外頭若有別人也無所謂……只要我們的寶寶有爸爸,你常回來陪我們就成了。」說著淚滴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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