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房廣澤像匹的豺狼,開始和小姐們玩起追逐的游戲,且興致濃厚地要古震逸加入,古震逸卻將他拉到一旁和他說起悄悄話。
沒一會兒廣澤就無趣地放過他和詩雨了。
「今天真的是大開眼界了。」走出飯店,上了車詩雨總算吁了口氣,不過她感到十分好奇。「你究竟和他說了什麼,他怎會同意放行呢?」
「我說其實你是我妹妹。」古震逸淡漠地說,隱藏所有的情緒。
「什麼?虧你想得出來。」詩雨訝然一笑。
「你接受這樣的新關系嗎?」古震逸有意無意地問。
「不接受。」詩雨輕聲說,幽幽地瞥著他。
「事實上……」古震逸發動引擎,欲言又止地說,「你父親希望收我為義子,讓我和你以兄妹相稱。」
「什麼?」不!詩雨詫異地睜大眼楮,想起出門前她听見他們的談話,難道他們就是在談論此事?!「你答應了嗎?」
「嗯。」古震逸點了頭,欲將車子開走,詩雨卻伸手熄了引擎。
「為什麼?」她問,昏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一顆心正凋零中。
也許這是一個最好的解決之道。古震逸只在心底說,並沒有回答她。
「我父親為什麼要這麼做?」詩雨完全弄不懂,心底不斷地旋繞著「為什麼」三個字。
「這個他會親口告訴你,至于什麼時候說,我不知道。」古震逸晦暗不明的語意,令詩雨感到自己正走進一個黑色的深淵之中,她有個不祥的感覺!爸爸絕不可能無緣無故這麼做。
「你明知我們不可能成為兄妹!」她無法接受這樣的安排,「難道你一丁點都沒有在意過我的感受,我對你的……感覺嗎?」
不在意絕對是騙人的,但……既然她愛著施文棟,那又有什麼好說的,君子有成人之美,他會成全她追求的幸福,即使施文棟是他的仇人。
「或許吧!」古震逸輕描淡寫地說著,再度開啟引擎。
詩雨怔怔地望著他冷漠的側臉,直到淚水模糊了視線。街道旁閃爍的霓虹燈投射在淚光中形成天花亂墜的光束,她卻再也看不見這世界的美好,她忍不住掩著臉哭泣起來。
車子快速行駛在街道上,車上除了詩雨令人心疼的啜泣聲,就是古震逸的沉默。
他無法開口安慰,怕約束不了自己對她的感情,更不去看她一眼,怕自己的一顆心會疼得碎裂。
也許他不該再遇見她,也許陰錯陽差,也許相見恨晚,總之所有過往的恩怨都必須劃上句點。
他加足車子馬力,在逐風的速度中回到,何家大門前。
「到了,下車吧!」他沉聲說,卻得不到她的回應。
緩緩地他掉過頭瞥她,月光下她哭紅的眼令人愛憐。
「成為我妹妹讓你感到委屈嗎?」古震逸似笑非笑的神情顯得黯沉。
詩雨傷心地瞅著他,淚凝聚在眼睫上就要落下。
她知道自己無法埋葬對他的愛情,也無法接受這層新關系,她必須告訴他,上次她沒有說完的話——「我愛你!」
迸震逸驀然一震!眸似炯然的火光乍現,「是什麼改變了你的……感覺?」他深沉地問。
「從來沒有改變!我愛的是你,雖然我們的初遇是個錯誤,但你一直在我心底,也許你從不原諒我所做過的事……但我是真的愛你,真的、真的……」她淚眼迷蒙地向他表白,哪怕什麼也不能挽回。
「那確實是個可惡卻又美麗的錯誤,但一切都來不及了,你和施文棟有婚約,而我也答應了你父親。」
「我會請求爸爸取消一切,我愛的是你!版訴我,你也愛我……」詩雨心碎地請求。
迸震逸心痛的眼拂過她扣人心弦的眼波,他確實愛她,但他怎能再輕易談愛,既然同意了何老,就不該承認對詩雨的情感。
「愛是什麼?不要被自己一時的感覺誤導了。」古震逸絕冷的話,像寒風刮過詩雨的臉頰。
詩雨怔忡地瞅著他,心思紛亂到了極點。「難道……你真的是一匹狼,掠奪了別人的感情,就只是一走了之?」
「你沒有理由妄下斷語,下車吧!」古震逸不想解釋。
「不,我不走,也不要你走!」詩雨心悸地伸出縴弱的手臂,圈住他的頸項,執拗地擁抱他,害怕這一走,他們之間再也沒有交集。
迸震逸身子驀然緊繃,直挺挺地任她倚在懷中。
「別像個孩子般任性。」他沉聲告誡。
「我偏要!」詩雨抬起小臉,在月色下逡巡他的唇,毫無顧忌地吻他,她什麼也不管,只想用行動告訴他,她的心屬于他。
迸震逸的心坎狠狠被她敲痛!
她滿是淚痕的唇瓣無言卻強烈傾訴她的情衷,他可以清楚地感受她內心深處的情感,但他能放任自己沉陷到她所編織的情網中嗎?能接受她如潮水般動蕩人心的愛情嗎?
還是眼睜睜地將她拱手讓人?
不!她是他的,她完整地屬于他!包何況他愛她。
終于他伸出手擁抱住她,放任自己將她的愛收納在心間、放任自己深情地吻她,情願和她一同陷落在浩瀚的情海之中。
但默默傳遞情意的兩人,並沒有發現施文棟的車停在街角,他打從詩雨出門就等到現在。
街燈下他們纏綿的鏡頭令他觸目驚心,怒發沖冠,也點燃了他心底早已蠢蠢欲動的妒火,他再也不想坐以待斃,因為他有足以引爆戰爭的理由。
他緩緩將車駛出街角,停在離他們約三公尺的後方,眼神充滿詭譎,瘋狂地踩油門,火速沖向他們!
第6章(2)
轟然一聲巨響,徹底破壞了沉寂的夜,打散了一對互許情衷的人兒。
車子因踫撞而劇烈震動,千鈞一發之際,古震逸敏捷地將詩雨護在懷里,自己的背卻撞擊上方向盤,兩人同時驚愕地望向車身後,發現肇事的是施文棟的車!
「下車。」古震逸對詩雨說,兩人這才分開。
車後已嚴重凹陷,而撞擊他們的施文棟癱倒在方向盤上,引擎蓋盡毀。
「他竟然這麼做!」詩雨驚詫地看著昏厥的施文棟。
「這家伙!」古震逸啐了一聲。
何家的大門匆匆開啟,何峻東及一群僕人走了出來,看見損毀的兩輛車及車里的施文棟,全詫異不已。
「怎麼回事?」何峻東看了看詩雨,又看了看古震逸,得不到回音,緊急向僕人下令,「快叫救護車。」
「是。」僕人正要領命前去。
「用行動電話較快。」古震逸沉聲制止,取出電話替施文棟叫了救護車。
沒一會兒救護車來了,施文棟躺在擔架上被送上車,何峻東關心地隨行,但詩雨卻陷入兩難之間,躊躇地望著古震逸。
「詩雨快上車,震逸留著善後。」何峻東明確地指示,詩雨再也不得不收回視線跟上車。
車內的施文棟其實仍清醒著,他忍住胸口受創的疼痛,在心底冷哼,對古震逸的多管閑事並不領情,但從何峻東的關注語氣听來,他相信自己的苦肉計已發揮效果。
等他「醒」來,他會要求何峻東立刻把詩雨嫁給他,他這個獵人必須一槍打散他們這對痴夢鴛鴦!炳哈……他就即將坐擁Vanilla電子的大好江山及何詩雨這個賤人。
他會好好處置她的,等著吧!
醫院病房里,經過診療施文棟已然「清醒」,而他的父母在接到通知後也拋下應酬趕來。
「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施母看見身上纏著紗布的兒子心疼得不得了。
「只是肋骨挫傷,需要住院治療,沒什麼大礙,都怪我沒看清前方有車。」施文棟虛弱地解釋,說得像是「純屬意外」,心底卻得意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