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乃在轉移我的注意力?」他握住她的縴腰,堅實的火炬停佇在她的幽園外。
「愛我……不要分心。」她輕柔地說,環住他的頸項,嬌羞地輕吻他的唇。
他注視地含羞帶怯的眼睫,她迷惑他的方式和其他女人並沒有什麼不同,但他只為她心動!
她的回應柔情似水,她的眼眸深幽動人,牽動著互久以來長佇在心田中、只為她悸動的情弦。
「我的愛是絕對的佔有。」他直言不諱地說明。
「那就……永遠的將我佔有,不要患得患失。」她深深地瞅著他。
「女乃說的。」他眯起眼,攝住她。
「我說的。」她無怨無悔地說,紅唇貼上他寬闊性感的唇,引他月復下之火進入她水澤之中,用溫柔化解他的煩躁及疑慮。
也許人的一生都由宿命安排,她注定屬於他……
當他用熾烈的情感侵襲她的心,穿透微弱的防御,她就再也無法緊閉心門,無法阻止自己為他悸動。
在他強烈的愛情中,她只能盡情地為他一個人燃燒。
至於關雲懷,她只能忘懷;只能在心底訴說著,永無止境的抱歉……
日暮西山。
必雲懷的身影孤獨徘徊在十里亭,殷殷期盼,卻始終見不到夢影。
遠處揚起一陣黃土,三位騎士奔馳而來,領先的冷峻男子開口問道︰「你可是關雲懷?」
「我是。」關雲懷溫文以對。
「我乃風雲城侍衛長岩毅,奉命將你驅逐出境,永不得進入風雲城。」岩毅受命行事。
「夢影呢?」關雲懷抑郁地問。
「恕我無可奉告。」岩毅態度一絲不苟。
「冷君威對她怎樣了?」關雲懷急於知道。
「請勿直呼城主名諱,城主與夫人恩愛逾恆,無須旁人掛心。」岩毅說罷,命兩名隨從將關雲懷驅離。
必雲懷遙望繁華的風雲堡,心情憂煩。
夢影不來也許有她的理由,他又怎能強人所難?當白鳥一去不復返,他就心里有數,他的深情將一生無法釋懷。
哎!必雲懷喟然嘆道,形勢所趨,他決定歸隱山林,落寞離去。
小碧在花園里挖了一個洞,將白鳥埋葬。
打從她發現關雲懷的白鳥死在廂房門外,心底就烏雲密布。她似乎听見姑爺和小姐之間有爭執,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總之不會是什麼好事。
最奇怪的是姑爺進房後,岩毅就不見了,真不知那麼會模魚的人怎能擔任侍衛長!等會兒他回來,她可要好好地問問他。
咦,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你上哪兒去了?」小碧從花園里跳出來阻了岩毅的去路。
「不干女乃事。」岩毅正眼也沒看小碧一眼,走到崗位上,站定。
「呵!你怠忽職守,若不是有我在這里替你撐著,你說不定又要出狀況了。」小碧繞著「雕像」打轉。
「那我還得感謝女乃了。」岩毅直視正前方。
「好說。」見他一副冷酷的模樣,小碧拿了把凳子墊腳,站到他的眼前。
「做什麼?」
「這樣你才看得到我啊。」小碧鼓起腮幫子。「你去哪里模魚了?」
「我是去出差。」
「出什麼差?」小碧很吃驚。
「煩!」岩毅站到一旁,小碧猶不死心,把凳子挪到他身前,站上去又問︰「是不是和一位姓關的大夫有關?」
岩毅懶得理她,遠離她。小碧又把凳子挪了過去,緊跟著他,未料身後就是台階,前腳才上凳子,一個重心不穩「啊!」就在她險些跌到花園里去吃土之際,岩毅將她攔腰抱住。
「告訴人家好嗎?」她「就近」追問。
「干麼告訴女乃。」岩毅打死不說,放開她,讓她一頭栽列花園里,嗚……
「可恨!」小碧灰頭土臉地爬了起來,正想和他理論,卻听到一個女子用極溫柔婉約的聲音呼喊︰「岩毅大哥。」
小碧望向花園外寬敞的走道,來者是個美貌的小丫鬟,岩毅迎了上去,不可思議的是他竟露出笑臉。「心妹。」
「嘔!」小碧故意夸張地作嘔。
心妹疑惑地問一臉灰土的小碧。「女乃是誰?」
「別理她。有什麼事?」岩毅把心妹拉到一旁問道。
「老夫人很喜歡夢影夫人送的發鈿,邀請二夫人明晚到圓明樓晚餐,並回贈蠶絲手絹,謝謝夢影夫人的好意。」心妹將饋贈物交給岩毅。
「我會轉達的。」
「那我回老夫人身邊了。」
「去吧!」岩毅「熱心」地送心妹出東廂。
「好親切哦,若毅大哥。」小碧當面挖苦,其實心底很吃味兒。
「她是我妹妹,在老夫人那兒當差。」岩毅睨了她一眼。
「你妹妹?!」
「還不去洗把臉,準備傳話。」
「哦……是。」小碧的心情突然撥雲見日,驚覺自己的醋價子擺錯位置,幸好那不是他的「意中人」,否則她可真是酸到骨子里了。
但她為什麼會突然「發酸」呢?莫非……她喜歡上這酷男子了?
西廂。
「哎!人生得美有何用?」白水仙攬鏡,顧影自憐。
「夫人的美可是賽過西施啊!」走了個老嬤嬤,又來了個超會奉承的丫鬟小蘭。
「女乃可見過二夫人?」白水仙刻意這麼問。
「見過啊,她哪比得上您的美。」小蘭天花亂墜地說著。
「她差人送來的發鈿呢?」
「在這兒呢,夫人。」小蘭將發鈿取了過來。
「嘖嘖!沒見過這麼俗氣的貨色。」白水仙連看都不看一眼。
「是啊,這種便宜貨怎能配得上您啊!」小蘭樂得幫腔。
「扔了可惜,女乃拿去用吧!」白水仙施惠。
小蘭怔了怔,有點自掌嘴巴的難堪,但仍得要說︰「謝謝夫人。」
其實白水仙對夢影所贈的東西,一點也不以為然。
她恨透了她和冷君威,他倆如膠似漆,她卻連偏房都不如。要是那個夢影懷了城主之子,那她正室的寶座就岌岌可危了!
這樣的厚此薄彼,令她感到悲哀,但這份悲哀又哭訴無門,只能獨自承受。
她陰郁地瞥著手上的戒指,這戒指里可是有玄機的,把她逼急了,她可是會不擇手段給他們顏色瞧瞧!
但听說東廂守衛森嚴,冷君威把侍衛長岩毅賜給夢影當貼身護衛,她可是連她的一根寒毛都動不到。
懊怎麼辦呢?
等著吧!她總會逮到機會的。
翌日晚上。
圓明樓燈火通明,夢影在冷君威的陪同下來到柴氏的居所。
其實這頓餐聚是袁二的主意。
既然夢影首先釋出善意,以發鈿相贈,身為婆婆的柴氏沒理由再畏首畏尾,不如挑明邀約,暗地里試探她的底細。
「為什麼我左看右看,女乃都很像十年前君威的童養媳?」柴氏「先發制人」,熱絡地拉著夢影坐到她身畔。
夢影瞥著美艷婦人的雙眼,有些兒心驚。
「娘,她不就是嗎?」冷君威暗中觀察母親,夢影進門那天,母親的反應像是見鬼了,為何現在表現大不同?
一支發鈿相贈可以使人觀點改變嗎?或者……心虛?
「君威你別弄得我一頭霧水,你娶的分明是洪寨主的女兒,不是嗎?」柴氏又被自己的鬼魂之說弄得驚慌忐忑。
「她也是洪寨主的女兒。」冷君威冷笑道。
「我是……十年前被收養的。」夢影囁嚅地說。
「女乃當初為什麼會被收養?」柴氏小心翼翼地問。
「我……失去記憶了。」夢影實話實說。
「那女乃是什麼都不記得了?」柴氏屏息以待。
「是的。」夢影點頭。
柴氏當場松了一口氣,不經意中發現兒子正以質疑的眼神審視她。
但柴氏總是見過世面的,懂得說場面話來圓場,絕口不提自己的罪行。「來……來,吃菜,難得我們一家團圓,真是值得慶賀。」她笑道,熱情地招呼,心情可謂是撥雲見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