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耿辰宇面不改色,左一個迴旋踢,右一個左勾拳,動作干淨俐落,小混混都還踫不到他,就被他一一擊倒。
「滾。」他撤下這個字,小混混們都連滾帶爬的溜之大吉,就連那個醉漢都不得不霎時酒醒的模模鼻子俯首稱臣陪笑臉,承認自己「踢到鐵板」。
酒客們全都拍手叫好,還吹起口哨。
「你……有沒有怎麼!」紅衣女郎擔憂地跑上前去,抱住雹辰宇。
「沒有。」他取出鈔票塞給女郎。
「你還會再來嗎?」女郎問。
雹辰宇沒有回答,轉身俯視方夢芃。
她睡著了!
像個沒事人似的沉睡,天崩地裂都不干她的事。
她今天的表現真是令人意外。
沒想到她竟是那麼有個性,和他平常「認識」的柔順模樣一點也不同。
他凝視她月彎般緊閉的雙眼,發現那長長的睫毛上閃著淚珠!
她怎麼了?
雹辰宇無言的抱起她,將她扛在肩頭,走出EMMYPUB。
第六章
「喂,諾秋。」
「大哥,什麼事?這麼晚了還打電話給我。」
「替我打電話到方夢芃家,告訴她家人說她……晚一點回去。」
「哦!是……可是……她為什麼不自己打?」
「照我說的做。」
「是。」諾秋無法去臆測真正原因,因為耿辰宇收了線。
雹辰宇放下電話,看了床上那個醉得不省人事的女人一眼,她睡得像個純潔的天使,濃密的長發恣意的散成柔軟的雲朵。
他真該把她留在三流酒吧里,不管她的死活。誰要她無緣無故的跟來,還喝得爛醉如泥。
難道她真的那麼無知?!在那樣的地方,一點危機意識也沒有!
他該對她置之不理,他該讓她為自己無理取鬧的後果負責。
但他卻費事地理了她,還關注到她家人的感受。
他一向最痛恨女人,女人只有兩個功能,除了任他尋歡做樂,就是廢物利用。
今夜他卻反常了!他不但出手相救,還照料她到現在。
他很在意自己這樣的反常。
就快十二點了,如果過半個鐘頭她再不清醒,他也沒耐心等下去,只好請保全人員送走她。
他可沒那個雅量讓她佔用他的床一整夜。
他逕自取了衣物進到浴室梳洗。
「頭好痛……」方夢芃輾轉的申吟,頭疼欲裂令她痛苦不已,她恍恍惚惚的翻了個身,摔到地毯上。
「啊!」她全身痠痛,勉強自己睜開眼,燈光刺眼的射向她來,她只好緊閉眼楮,昏昏沉沉中她听到水聲,很悅耳的水流聲。
「我在哪里?」她輕觸地毯,意識自己並非在家里,她緩緩張開眼楮,直到眼楮完全適應光線,她直勾勾的看著天花板。
水晶吊燈!
她從未見過這陌生的富麗燈飾。
她扶著額頭,坐起身來,探了探四周,一張柔軟的大床,一套黑色的反沙發,簡單的衣櫃,典雅的書桌,玻璃門浴室,水流聲正從浴室里傳出。
這是哪里?
方夢芃迷惑的、虛弱的蜷曲起雙腿,黑白分明的眸子不安地轉動。
她想起自己跟著耿辰宇進到酒吧里,想起他和那個紅衣女郎,想起自己沒頭沒腦的……醋意,想起自己酒一杯一杯的喝,還想起了那個醉漢……
老天!
她被醉漢擄走了嗎?方夢芃臉色別地慘白,渾身戰慄起來。
那個醉漢就在浴室里嗎?她又打了個寒顫。
他……預備把她給怎麼樣?她看了一眼陌生的大床,死亡般的恐懼迎面襲來。
她狂顫不止的想逃,手腳卻癱瘓的不听使喚。
突然浴室里的水流聲停止了,糟了!他發現她醒了嗎?
方夢芃躲向床角,驚慌的淚在眼里打轉,她順手抓了床頭櫃上的鬧鐘當武器。
浴室的門開了,她驚慌地使勁把鬧鐘砸向那人。
惶恐中她只見到那人打赤膊只穿著一件短褲的矯健身軀,嚇得臉也不敢抬的埋進手心里,緊緊的蜷縮起顫抖的自己。
她壓根兒不知道她打中的人是耿辰宇,更不知道她把鬧鐘砸在他曾受過傷的手臂上。
雹辰宇對于她的一再挑興再也忍無可忍,他怒火中燒的走過去,抓起她的長發,把她整個入拎了起來對她大吼。「醒了就給我滾。」
方夢芃赫然發覺是耿辰宇,雖然他鐵青的臉色是那麼駭人,她卻忘了掙扎──
還好是他!
她的懼怕和不安消失了,可是淚水卻不斷湧上來。
雹辰宇本要狠狠地甩開她,卻驚見無辜的淚在她眼楮里打轉著。
他瞇起眼,咬咬牙根,無法傷害她的松開手。
方夢芃一時松懈,像株脆弱的小花,體力不支的癱了下來。
雹辰宇本能的伸出手,摟住柔弱的她,她一個反射動作雙手竟攀住他的頸項。
時間在這一刻停止了轉動,天地萬物化為虛有。
他注視著她無助的美眸,盯著她悄然滑落到唇邊的淚珠,有那麼一刻他居然有觸踫她、吻她的沖動。
但他沒有。他只是看著她,深刻的看著她,像要從她的眼眸看進她的心靈深處。
方夢芃心悸的仰望他,雙手撫觸在他頸上,他濕漉的肌膚傳來陣陣熱力,他身上清新的沐浴氣息令她暈眩,他是她的星星,一顆照耀在她心坎上專橫又高傲的星星……她沒有辦法隱藏心中的愛戀,如同他從來沒有中斷過的光芒那般。
她怯怯地倚進他的懷里,怯怯地踮起足尖,用她純真的熱情輕觸他的唇。
「對不起。」她羞怯的呢喃,羞怯的垂下眼睫,沒有勇氣的去吻他,更沒有勇氣去正視他的反應。
她想離開他寬闊令人著迷的懷抱,卻感覺他的手臂似乎摟得她更緊,絲毫沒有放松的意思。
「對不起什麼?」他盯著她那對閃爍著羞澀的動人眼楮。
「對不起我用鬧鐘打了你。」
「只有這樣嗎?」
「對不起我今晚的……冒失。」
「還有呢……」
「還有什麼……」
「除了抱歉不該有感謝嗎?」
「謝謝你幫我付酒錢,謝謝你幫我解危,謝謝你沒有說要開除我……」
「你怎麼知道我不會開除你?」耿辰宇跋扈地說。
「你……會嗎?」方夢芃盈潤的唇微微輕顫,很擔心地瞅著他。
「我……呵!要命。」她憂慮的眼神令他無由的心折!雹辰宇終于情不自禁的吻住她甜甜柔柔的唇。
他溫柔的,細心的,呵護的,怕驚嚇她的輕輕吻著她。
對于他突來的柔情,她不知所措的瑟縮,身子隱隱顫抖,不知如何回應。
他知道,也感覺得到,這似乎是她的初吻。
他放開她,發現她的心慌寫在眼中,情怯刻畫在眉間,羞赧像粉紅色的雲朵綻放在她的臉頰。
老天!她怎可如此詩情畫意,她像是不解人世的天使,飄然月兌俗,縴塵不染的來窺探人間。
他用她楚楚動人的清純,用她攝人心弦的無邪來迷惑他!
他被迷惑了嗎?
或者他根本是喜歡她的?他喜歡上這個天真的女孩!
是這樣嗎?
他不否認,卻也不想承認。
他輕撫她雪般細致的臉龐,低下頭捕捉住她細如初雲的唇,真正的吻她,無法停止的吻她,直到他忘情的解開她衣裳後的拉煉,大手探入她柔女敕的肌膚,他才發現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但她豈是可以任他恣情的對象!
他不再吻她,不能再吻她,他抱著她,心動的將她壓抵在胸口。
方夢芃的心在狂野的跳動,她被動的與他緊緊相依,傾听他熾烈的心跳聲。
許久許久,他拉起了她的拉煉,推開她。
「我送你回家。」他目光熾熱。
「不用了,我可自己坐車。」她的心在顫抖。
雹辰宇搖頭,不同意。「太晚了,很危險。」事實上她正由危險邊緣逃月兌,是他釋放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