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他,不像是前陣子待在她身邊的那個秦牧宇,而是八年前有些吊兒郎當的秦牧宇,為什麼?他為什麼突然變成這樣?
「怎麼,沒話對我說嗎?那還是先听我說?」看著美麗的她,秦牧宇一直保持著微笑。
笑里,有著愛戀,有著不舍,有著心痛。
他只能這樣笑看著她,因為,以後再也不能像現在這樣看著她了,就像逝去的那八年。
駱以菲點點頭。「好。」
「那我要說了,不過,你得先答應我不準哭。」
哭?她為什麼要哭?駱以菲怔怔地看著他,一顆心莫名的緊緊揪著。
秦牧宇笑笑地去捏她的臉,然後出其不意的把她勾進懷里,驀地吻上她的唇,把她的唇緊緊餃進嘴里……
他把她的唇弄得有點痛,甚至還嘗到了一絲血味,可是她一聲不吭,乖巧的讓他欺負她。
是的,她知道他現在的吻根本不是吻,而是一種生氣的懲罰,他像是要把她整個人給揉進體內去,帶點殘酷的吻著她……
就像八年前那場大雨之後,在車內的那個吻,可惡又帶著折磨意味,明明是在欺負她,但她卻深刻的感受到他的痛苦……是啊,他是這麼這麼痛呵,八年前與心愛的人死別,八年後,他一樣抓不住一直愛著的她……
現在,她寧可他從來沒有愛過她。
就算她什麼都沒說,他卻明白她的心已不在他身上了,她怎麼會以為自己瞞得過他呢?她果真是個大笨蛋!徹頭徹尾的笨蛋!
終究,她還是傷害了他,深深地傷害了他……
「對不起……」在他吻她的空隙中,她月兌口而出。
素牧宇在她說話的同時,放開了她——
「要說對不起的人是我,以菲。知道嗎?當我在小白教堂門口的那段時間里,我一步都沒有踏進去,我好像在等你,又好像不想等你,想到自己可能就要一腳踩進婚姻的墳墓里,我又突然感到害怕了,甚至祈禱你不要出現,這樣我就可以心安理得的解月兌了。」
「牧宇……」她幽幽地看著他,想打斷他叫他別說了,可是,他卻伸出食指比在她的唇邊,封住她的嘴。
「听我說完。」秦牧宇笑得很淡然。「那一刻,我非常明白自己並不想娶你,是的,我愛你,可是,我對你的愛還不足以克服我的心魔,讓我以為跟你在一起會很幸福,或者說,我這輩子可能都無法屬于任何一個女人……知道有人比我更能守護你,這對我而言真的是個解月兌。或許那些過去對我來說真是個包袱吧,包括你,就像,我對你可能也是個沉重的包袱一樣,懂嗎?」
她當然懂。
可是,此時此刻,她根本分不清他說的究竟是他真正的想法?還是為了讓她少一點愧疚而說出來安慰人的話?
「到他身邊去吧!他比我更適合你,你們兩個沒有過去,只有現在和未來,編織故事是你的強項,我相信你可以把你跟他的未來編織得很好,對嗎?」他眼神冷笑的問著她。
駱以菲笑了,眼淚卻直掉。「那你呢?」
「我嗎?」秦牧宇嘲弄的一笑。「我的身邊從來都不缺女人,你一直都知道的,不是嗎?」
駱以菲溫柔地笑了,點點頭。
「我知道了,我們還是朋友吧?」她朝他伸出手。
他握住她,再一次把她撈進懷里緊緊抱住,在她的耳畔低喃——
「雖然我不想娶你,可是,我愛你這件事是真的。」
她紅了眼眶,點頭再點頭。「我知道,我都知道。」
房里頭,突然有個女人的聲音在喊他。
秦牧宇驀地放開了她,動作夸張到像是被老婆當場抓奸似的。
不一會兒,一樣穿著浴袍、頭發也是濕答答的安亞突然出現在他身後——
「怎麼聊那麼久,親愛的?」安亞笑著問秦牧字,突然發現駱以菲在門邊時訝異地低叫一聲。「以菲?」
駱以菲呆呆地看著兩人。
「那個……我們……」安亞對她尷尬的笑笑,一副欲言又止的神情。
「不必解釋了。」秦牧宇陡地長臂一伸,改而把安亞摟進懷中,吊兒郎當的看著駱以菲,跟她暖昧的眨眨眼。「我們要去忙了,再見。」
房門在駱以菲的眼前被關上。她定定地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才搖著頭緩緩走開,唇角似笑非笑的。
房門後——
秦牧宇確認駱以菲已經走了之後,才慢慢松開摟住安亞的手臂。
「謝謝你,安亞。」他低頭看著此時穿著浴袍、露出一雙性感小腿的安亞。「你這麼大力配合,我真的很感謝。」
「是嗎?」安亞斜睨了他一眼,陡地一笑,整個人又撲上去抱住他的腰——
「我可以再配合一點,制造真實一點的、你變成花心蘿卜的證據……如何?」她朝他戲劇性似的眨眨眼。
那模樣有點搞笑,像是故意討他歡心。
秦牧宇笑了,把她推開,走到一旁拿起大浴巾,把她拉到椅子上坐下,二話不說便動手幫她擦起濕漉漉的發。「別鬧了,一個中暑的人還胡思亂想什麼,是誰教你要把頭發弄濕的?也太入戲了……」
真是……
拒絕一個女人的方式還真溫柔呵。
安亞笑笑,很自在的乖乖坐著,半點也不介意讓一個剛失戀的大帥哥攝影師幫只穿著浴袍的她擦頭發,畢竟,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你真的舍得就這樣放手?」半晌,她突然問。
「這一回,不是我要放開她,而是她要放開我……這個世界果然是公平的,連談戀愛也是風水輪流轉。」
「然後呢?你會再愛上其他女人嗎?」問完,安亞有些緊張的等待著,可回答她的,只有吹風機在室內嗡嗡作響的聲音,再無其他。
是她傻,問了一個可笑的問題。
因為,這個問題根本就沒有答案,或者該說,沒有人知道答案是什麼,除非,那人走到了人生的最終點。
***
第19章(2)
邵千陽車禍的傷雖然不算嚴重,但應醫生要求還是得住院觀察三天,只是這個病人不太配合,第一天晚上就擅自出院找人,到第二天的下午才回到醫院乖乖當個病人,然後實實在在的在醫院睡了好長的一覺,醒來時已是晚上,連夕陽都沒能看到。
這些他都不在乎,因為今天這一場覺,可以說是他這一個多月來睡得最沉最好的一次,想起白天和駱以菲那一場淋灕盡致的歡愛,就不免再一次被她的大膽熱情給嚇壞。
她是那樣驚人的美麗,大膽性感又熱情如火,完全褪去往日的迷離羞澀和慌亂無助,今日的她掌控著他、挑逗著他,用最撩人的姿態迷惑著他,她在他身上吟哦嬌喘,動情之至,也催動了他身為男人最原始的渴望,用最霸道的姿勢去佔有她……
扁這樣回想,就足夠讓他的身體再次緊繃。
他想念她想念極了。
她卻沒來醫院看他。
打開手機,發現有她傳來的幾封簡訊——
我不知道是否可以愛你到永遠,
但,我知道,現在你是我最愛的人。
駱以菲愛邵千陽……
可是,駱以菲不能待在邵千陽身邊,因為她的心好痛,痛到連待在最愛的人身邊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要走了,拜托,不要找我。
因為現在的我就算陪在你身邊,你不會感到幸福,我也不會感到快樂……
我走了。
我知道你愛我,可是,請不要愛我太久。
因為,我希望你和他都可以再幸福。
邵千陽覺得自己的呼吸幾乎停滯了,想也不想的便撥了駱以菲的手機號碼,但永遠都在關機中。
懊死的該死的該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