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偏頭痛 第13頁

知曉高鵠文的真實身分之後,張雅寒覺得也不必再瞞他什麼了,索性娓娓道出所有事情。

「我五歲之前還是個沒父沒母的孤兒,直到四個女人出現在我的生命里,我開始有了一個養母、三個姨媽,老實說,她們四位老人家對我真的很好,不管我要什麼,她們定會滿足我,但這滿足是有條件的。

正所謂有付出就必須要有收獲,相對的,她們對我的要求也特別嚴格。別人家的女兒還在玩扮家家酒、玩泥巴、玩洋女圭女圭的時候,我就已經開始接受一連串嚴格的訓練。

爸琴、跳舞、歌聲訓練、走台步、練儀態,另外我還得學會隱藏自己的真實情緒,設法不讓任何人了解我的心情,從早到晚,我什麼表情也不能有,惟一能展現的就是笑容。

為了學習展露不同的笑容,我每天大概有一半的時間得站在一面大鏡子前,從淺淺的微笑開始學起,到開懷大笑,甚至是迷惑人心的甜笑、風情萬種的嫵媚笑靨,我都得學。

從小,養母就非常嚴厲的訓誡我,不得有其他志願,更不可能做自己有興趣的事。吃的方面,她們的要求也極為嚴格,小孩子最喜歡的麥當勞、肯德基,我連大門都不曾踏進去過,還有被你視為垃圾食物的餅干、糖果、魷魚絲、可樂果,這些我一口也不能嘗,只因養母怕這些食物會破壞我的身材。

別的孩子可以跟自己的父母慪氣,我卻不行;別的孩子可以吵著要到動物園、游樂園去玩,我卻沒有任何可以休息的時間。

就這樣,我提早失去我應該擁有的童年,同時也提早立下一生都不能放棄的惟一志願,那就是踏人人人稱羨的模特兒界。

我沒有自己的人生,只能被人安排、限制未來均路,而這一切都為了報恩,因此就算我再勉強、再不樂意,也得咬緊牙根繼續走下去。

直到一場車禍,一場差點致命的車禍,我才了解原來我養母對我的愛是建立于金錢上。她從不曾將我當成親生女兒看待,她看我就像在看一棵搖錢樹,我賺得再多也滿足不了她。

這場幾乎使我喪命的車禍對他人來說也許是天大的不幸,但對我來說卻是天降神跡。

就因為這場車禍,我的左腿出現了一些問題,雖依然能繼續工作賺錢,卻無法太過勞累。

原本我還天真的以為,我養母定會放過我,不再逼我做那些我根本就不喜歡的工作。

怎知,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中,讓我偷听到她們四個人討論的話題,那話題的主角是我,我已經不是什麼搖錢樹,而是一個待價而沽的商品。

她們決定從愛慕我的那些大企業家里頭,選出一個出價最高的男人。誰出的價錢高,便能擁有我的身體、我一輩子的自由。」話說到此,她再也說不下去,神情是一片茫然無助,她的心好痛好痛,只因她們竟如此對她。

好歹她也是她們四個人拉拔長大的,她們對她當真無任何感情嗎?若有感情,又怎麼狠心把她當成妓女一般,一個能以金錢換得的妓女!

看她如此,高鵠文更是心疼,他用力抱緊她,想以自己的體溫溫暖她。「你可以哭,我不會笑你,真的!在我的懷里你可以放聲大哭,不用壓抑,毋需顧慮其他問題。」

不知是因為他的話,還是她當真已忍到極限,一顆晶瑩的淚珠就這麼從她臉頰滾了下來,跟著又是一顆。

突然,她伸出一雙藕臂,緊緊的圈住斑鵠文的頸項,她的頭埋在他壯碩溫暖的懷抱中、放聲大哭。

見她終于肯哭出來,高鵠文放心許多。

有時哭也是種紓解壓力的良方,倘若能盡情的哭泣,他相信哭完之後,她的心情定會變得輕松許多。

在這種時候,任何安慰的話語都是多余的,因此高鵠文聰明的保持沉默,只是用手拍撫著她的背部,安慰她、讓她知曉她並非只有一個人,在這個世上還有個高鵠文會支持她、照顧她。

想到此,高鵠文突然沖動的起了一個念頭。

其實娶張雅寒為妻,應該算是個不錯的主意。

只不過在向她求婚之前,他還得費點心思讓這個從小就習慣壓抑自己情緒的小女人了解什麼是真正的愛。

第七章

前幾日還艷陽高照,氣溫高得嚇人。

這幾日天候競反常的溫度下降、大雨小雨不斷,天天都是濕淋淋的,讓人煩不勝煩。

才剛吃飽飯,不想做激烈運動的高鵠文,拿著幾張報紙坐在客廳的沙發椅上,用看報紙來打發這無聊的時問。

不知過了多久,他突然感到有些不對勁,他莫名的感覺自己身邊好像少了些什麼。

仔細一想,他才想到,「對了!雅寒那小妮子跑哪兒去了?」經過那日她對他訴說過去的一切之後,兩人之間的關系無形中拉近了許多。

有事沒事不是高鵲文纏著她又摟又抱,吃盡對他早已不設防的她的豆腐;要不就是她纏著他,問他一些千奇百怪的問題。

可能是早已習慣她的陪伴,才相隔……高鵠文手腕一抬,看看腕上的手表,大約算了一下吃飽飯到現在相隔的時間有多久,這才發現那小女人竟已失蹤整整一個鐘頭。

按照他們倆先前的約定,他負責下廚,而她便得負責飯後洗碗、收拾桌面的工作。

那現在她人到底跑哪兒去了?總不會洗個碗就洗一個小時吧!

伴下手中的報紙,他立起足足一百八十五公分的身材,首先要找的地方就是她的房間。

站在她的房間門口,他禮貌性的敲了幾下房門,听到里頭沒任何動靜,他索性自己打開房門往里頭一瞧,「奇怪?沒人。」那她到底會跑哪兒去?

想了想,高鵠文再往廚房的方向前進,首先進入他視線之內的是洗碗槽那些根本連動都沒動過的髒碗盤,而那不負責任的張雅寒搬了一張椅子坐在一旁,一臉平靜的凝視窗外那細雨紛飛的景象。

雙手抱胸的高鵠文很不以為然的開口︰「你未免也太會模魚了吧,整整一個鐘頭的時間,你竟連個碗都沒洗,這樣會不會太過分了點?」

不知正在想些什麼的張雅寒一听見有人說話,這才回過神,眷戀不舍的將雙眸轉移到高鵠文身上,「鵠文大哥,你瞧,外頭正在下著雨呢!」

「下雨就下雨,有什麼好稀奇的,我現在跟你談的重點可是洗碗槽里的那些碗筷。」

「哎呀!那不重要啦!」搖搖手,張雅寒略過這個話題,一臉期待、興奮的說︰「鵠文大哥,你過來我這兒,快點!」

心底雖有幾分疑惑,可看張雅寒如此興奮,他也不好潑她冷水,只好照著她的話,走近她,而後看向窗外。

很自然的,張雅寒偎近他的身邊,用手指著窗外,「鵠文大哥,你瞧這雨是不是下得很詩意?還有你看我們屋子旁的那棵榕樹,此刻給人的感覺是否有點孤獨淒涼?還有還有,你看地上那些小花小草,它們那迎著細雨微風的模樣,像不像手舞足蹈的舞娘?」

听她雜七雜八的說了一大堆,高鵠文濃眉一擰,很輕易地便做出一個結論。

「你最好別告訴我,你也想學那些樹啊、花啊,還有那些小草,一起到外頭淋雨。」

瞠大眼,張雅寒一臉佩服地瞅著身旁的他。「鵠文大哥,你真是厲害,我都沒說,你便能一眼看穿我的心事。」

冷冷一哼,高鵠文倨傲的接受她的贊美。

他沒說出口的是,不是他厲害,而是現在的她根本就不懂得隱藏自己的心事,若想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麼,簡單!只要從她的話以及她說話的神情便能判斷。「我歷不厲害並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絕對、絕對不允許你出去淋雨,享受什麼詩意、什麼孤獨淒涼、什麼舞娘的,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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